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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我敲響榮宴的房門。
臥室內的榮宴聽到我的聲音似乎頓了頓,片刻後才走過來打開門。
他矜傲地看著我,薄唇微微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我抬眸看向他。
「弟弟……」一如從前我在人前這樣喚他。
榮宴聽到我這樣叫他,擦著頭髮似笑非笑。
「找我什麼事,大嫂?」最後一句叫的輕淺。
他似乎喝了酒,即便已經洗過澡,仍然能夠嗅到一絲淡淡的酒味。
我將目光投向旁邊,輕聲說:「我可以進去嗎?」
榮宴挑了挑眉:「你確定?」
語氣玩味,帶著探究。
「嗯。」我回。
想到白天林賦雪的話,我怎麼可能退卻。
當臥室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我湊近背對著我等我開口的榮宴。
「榮宴,你能……幫幫我嗎?」
「婆婆要我和昭昭離開榮家,你也知道,昭昭的身體情況不樂觀,離開榮家,婆婆會緊接著讓醫院那邊給我們辦理出院手續,昭昭會死,求求你了,榮宴。」
我伸手去拉他的袖子。
就像從前。
現在我能依仗的也只有榮宴的那點舊情。
也或者已無半分情意,也未可知。
榮宴甩開我的手,因為慣性,我踉蹌一下。
面上故作惶恐。
他看我沒站穩,又伸出手拽住我的胳膊冷笑著說:「你用什麼身份跟我說話?大嫂,還是舊情人?嗯?」
說著將我拉近,近到身體相貼,彼此能夠聽到各自的心跳聲,呼吸聲。
我咬緊了唇,他的憤怒反倒讓我平靜下來。
不等他繼續說,伸出手攀住他的肩頭,踮起腳去吻他的唇。
落下一吻後,我對他祈求道:「只要你肯幫我們母子倆,讓我做什麼都願意!求求你了,榮宴!」
說完,我的眼淚也不爭氣的往下落。
這淚落的很是時候。
我很害怕昭昭出什麼意外,為了昭昭我什麼都願意做。
他明白。
榮宴定定地看著我,那眼神複雜幽深,甚至還有一絲隱怒。
「你為了我大哥的孩子,還真是不遺餘力……」
我不語。
他目光恍惚,又道:「你總是能為了別人做任何的犧牲,呵。」
他將我攔腰抱起,隨後放到床上。
「你這樣做,確定不後悔?」他的聲音極致冷淡。
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隨後搖頭,「絕不後悔。」
他貼著我的耳邊問我,「你是不是也這樣求過榮柏,你覺得他知道後會是什麼神情?」
最後一句帶著十足的惡意。
他一直討厭榮柏,他們兄弟倆一向關係淡漠。
我的身體僵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人昏昏沉沉,好幾次受不了的想逃離,最後都會被抓回去,直至昏過去。
隱隱約約聽到他說:「蘇璃,你非要把我折磨瘋嗎?」
「憑什麼你覺得我會幫你?!」
「他又不是我兒子。」
這些話語似真似假,讓人恍惚。
再次醒來,我渾身酸痛地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我忙拿起手機,看到榮宴發來的信息。
——明天晚上不見不散,大嫂。
看到這句話,我沒有覺得難堪,反倒松了口氣。
這下可以安心留在榮家,繼續給昭昭治病了。
我和榮宴曾是戀人,從前蘇家也是A市響噹噹的存在,原本我倆年齡相仿,門當戶對,也是一對佳偶。
可惜沒過多久,因為合作伙伴的背叛,蘇家旁支的算計,我父親的公司破產,驕傲一生的他接受不了打擊,選擇自殺,母親從此鬱鬱寡歡,病入膏肓,妹妹即將退學回國。
所有事情襲來,我陷入絕境。
林賦雪得知這一變故後,強硬地阻攔還在國外求學的榮宴回國。
不希望他再與我有瓜葛。
其實我知道,即便榮宴當時回國,還是學生的他也左右不了什麼,我並不怪他。
但我家急需支援,這時榮柏出現在我身邊,願意幫我,代價是與他結婚。
榮柏喜歡我,我知道,但我喜歡榮宴,他也知道。
為了母親的身體,妹妹能夠繼續在國外完成學業,我接受了榮柏的求婚。
待榮宴千方百計回國,卻只能眼睜睜看我嫁作他人婦。
從此我叫他弟弟,他喚我一聲大嫂。
我感激榮柏,是他的出現讓我們蘇家不至於跌落谷底。
母親不至於無藥可治,妹妹能夠繼續完成學業。
我從回憶中抽離。
這段隱秘的關係就這樣維持了半個月。
榮宴履行約定,為昭昭請來最好的專家,用最好的特效藥。
直到我回老宅拿東西,剛走出房門便看到了林賦雪的助理,梅姐。
她一臉傲慢不屑地對我說:「夫人在客廳等你。」
那眼神彷彿在說,你真是夠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