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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長籲一口氣,關了手機。
路淮川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姿勢很緊繃,身體微微顫抖。
我走到他身邊,蹲下,靜靜地看著他。
這是18歲的路淮川。
沒有八年後的沉穩,狠戾,處變不驚。
還是個受了欺負無力還手只能蜷縮起來抱住自己的青澀少年。
他的褲子被褪下短短一截,背對我裝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路淮川,你沒事吧?」
他彷彿觸了電一般猛地一抽,轉過來咬牙道:「顧星瑤,秦嶼讓你來幹什麼?」
那張稍顯稚嫩的臉憋得通紅,眼中滿是屈辱。是我從未在後來淡漠深沉的路總臉上見過的神色。
不由得有些看呆了。
他見我不說話,抿緊嘴唇想把褲子提起來。可他雙腿無力支撐,怎麼也拉不上來。
我伸手去幫他提褲子。
他大力推開我的手,臉上的表情極度震驚:「你做什麼!」
我理所當然:「幫你穿褲子啊。難道你想一直光屁股嗎?」
「我才沒有光……」他噎住,惡狠狠瞪我,「不用你管!你走!」
我眯起眼,伸手在他屁股上狠狠一拍:「閉嘴!把上身撐起來。」
他不敢置信地瞪著我:「你……你……」
我身體裡可是26歲的顧星瑤,什麼沒見過。
可是這樣欺負路淮川的機會,還真沒有過。
以前都是他不客氣地拍我屁股,啞著嗓子說:「瑤瑤,聽話把腿分開,就一次……」
我趕緊甩甩頭,臉上有些熱。
路淮川還一臉戒備地看著我,一副我要糟蹋他的樣子。
我拽住他的腰帶:「你要是不想穿,我就給你扒下來。」
他趕緊去扯腰帶,正好覆到我的手上,又像被針扎了一般彈開。
在我的直視下,他不得不妥協,雙手撐地,把上半身抬起來。
我慢條斯理地幫他提好了內褲,外褲,甚至還調整了小兄弟的方向。
行雲流水,毫不陌生。
把他扶到輪椅上時,他僵硬得像塊石頭。
他白皙的額頭被擦出幾道血痕,臉頰有些腫,大概是挨了揍。
視線移到他毫無反應的雙腿上,我心中一酸。
「對不起啊,顧淮川,我來晚了。」
要是能早一點回來就好了,我一定不會讓他再坐上輪椅。
前世,他在不久之後出國了。七年後,他功成名就,可他的腿一直沒有完全痊癒,無法長時間獨立行走,需要長期復建,陰雨天會疼得站不起來。
我把臉貼到他的大腿上。
真想早點治好你啊。
如果身體健全,你就不會經受那麼多磨難和精神創傷。
也不會在我死後那麼輕易地放棄自己吧。
路淮川有些疲憊:「顧星瑤,你又在耍什麼把戲?」
「秦嶼還想要什麼?只要我有,你都拿走。」
「別再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