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公平的分家

　　這回高荷香學乖了，只搖頭不吭聲。

　　秦志成這回開口說話了：「爹娘年紀大了，怎麼能單住，你們還是跟著我住吧，至少我們有口吃的，就絕對不會餓著你們二老。」

　　「對。」一直在一旁安安靜靜的周翠蓮也蹦了一個字出來，她說話不僅沒有引來柳青山的白眼，相反還獲得了贊許的眼神。

　　高荷香看在眼裡，撇撇嘴，門面功夫誰不會做？只是讓周翠蓮搶了先罷了！

　　「行，我聽大家的意見，那你們這家就這麼分：老大老二一人分五畝旱地，十五畝水田，另外兩個老人跟著老大住，他們的十畝水田暫歸老大耕種，收入用作老兩口養老和平日裡的花費，你們看是不是這個意思？」

　　「爹娘既跟著大哥住，那他們也就不需要十畝水田的收入當藥錢，我家也不沾你們便宜，那十畝水田也是一家一半好了！」高荷香是最愛貪小便宜的人，一點虧都不吃。

　　「公爹，就按弟妹說的分吧，志業是弟弟，照顧他些是應該的。」周翠蓮又開口道。

　　秦華年在心裡合計了一翻才開口說道：「要想水田平分也可以，那你們就得每年給我們老兩口十兩銀子的養老錢，我和你們娘每年的藥錢二十兩隻多不少，總不能你們只想著要好處，卻不想管我們死活吧？再說你大哥還要管我們吃喝，你們每年給你們大哥兩百斤曬乾的水稻，一百斤麥子作為我們的口糧。」

　　「公爹，你們兩人的醫藥費我們出，可這口糧是不是太多了些？我們家出三百斤，大哥家肯定也要出三百斤，你們也吃不完啊！」高荷香的算盤精的很，藥錢是擺在那裡她無法辯駁，可這口糧能扣點回來也是好的。

　　「你們要是同意，這田就這麼分，不同意拉倒！」秦華年的口氣很強硬，他很公正，不會因為哪一方善良老實就可勁欺負，相反，他還會幫襯著善良的那一方。

　　高荷香眼珠子轉了轉，忽然就點頭同意：「那好吧！只是這口糧得等新一年的糧食出來，才能稱給你們，如今家裡剩的這點，我們兩家分了，估計都不夠吃到新米出來。」

　　其實她已在心裡盤算好，今天先把田地哄到手，將來拿銀子，拿糧食的時候再推脫，反正就算她不給，大哥兩口子也拿她沒辦法。

　　「可以，現在你們住的屋子一起，西面這三間給你們，這東面的三間給志成，上房暫時還是我們老兩口住。廚房在上房旁邊，就歸我們使用，志業就在西面鏟頭那裡再壘一個吧！明天你們就把院子用竹子圍起來，給他們從西面的圍牆單獨開個門，從此志業一家就從那邊進出。」

　　「是，爹。」兩個兒子同時應答了一聲。

　　「那就這樣了，你們還有要分的東西嗎？」柳青山開口問道。

　　「有有有，爹，家裡的雞，牛和豬怎麼分？」高荷香老早就盼著分家，這些事情心裡早就盤算過無數次了。

　　「就你著急，還怕少了你家那份不成？」潘愛珍看著自己這個討人嫌的兒媳婦，真的是悔不當初，但如今也無可奈何，好歹高荷香也給秦志業生了三個孩子，延續了香火，這就算高荷香為他們秦家做的最大貢獻了，她還能奢望什麼？

　　「娘，我那也是怕公爹給忘記了不是？」見還有東西可以分，高荷香說話的語氣軟了幾分。

　　「你們爹說的是家裡的大頭，這其他的瑣碎事情都是女人在操持，首先農具分給你們家兩把鋤頭，兩把鐮刀，五個背篼。」

　　「其次家裡廚房裡的傢伙什分志業兩個筲箕，一口大鐵鍋，十雙筷子，十個碗，再分你們六個裝菜用的大瓷碗。洗菜盆兩個，至於你們屋裡洗臉洗腳的，那些就都是自己的。」

　　「再有，家裡就喂了一頭豬，這是準備過年的時候殺的，現在到過年也就一個多月，我的意思是明天就找人來把豬殺了。豬肉按人頭分，全家不管老少有一個算一個，咱們平分，像豬頭，豬下水這種就一家一半。」

　　「家裡一共養了八隻雞，十隻鴨子，你們自己看誰家要公雞，誰家要公鴨，剩下雞和鴨子都在下蛋。為了你們平分，這多出來的一隻雞和一隻鴨子就是我們老兩口的。」

　　「另外家裡的糧食具體還剩下多少，還得等稱出來才知道，到時候留下一百五十斤水稻和五十斤小麥，算是我們老兩口接下來這大半年的口糧。其餘的也平分給你們兩家，今天稱是來不及了。」

　　「等明天殺完豬，後天你們兩兄弟把家裡的存糧稱一稱，把該給志業的就稱給他。你們有沒有異議？」潘愛珍一口氣把話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