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鬧分家

只是那大夫說先用點傷藥包紮起來，能不能醒過來還要看秦素素自己的，畢竟傷在腦袋上，傷口又很深。

這才過去半天，家裡人都沒有想到秦素素會這麼快醒過來，她爹秦志成帶著她哥秦天樂在山上砍竹子去了，這大冬天的貓在家裡無所事事，就想著弄點竹子回來編點背簍，籃子拿去鎮上換點銀子。

他們是下河村的外來戶，當年來到下河村安家的是秦志成的爺爺奶奶，具體為什麼會遷來這裡，祖籍何處，秦志成的爺爺奶奶從未與人提及過，連秦志成的爹也不清楚。

在下河村生活的久了，這下河村自然就成了他們的故土，從未想著去找尋他們那未知的祖籍在何處。

當年秦志成的爺爺奶奶搬來的時候，手裡還是有點銀子的，所以在下河村買了五十畝田地，造了一幢四合院，只是後來爺爺奶奶身體不好，秦志成的爹娘就將那些銀子都拿來給兩位老人治病了，這才使得秦家的日子越過越艱難，到現在簡直是捉襟見肘的地步。

好在家裡的五十畝田地還在，只要肯幹還是餓不了肚子的。

「請什麼大夫？一個丫頭片子，死了還乾淨，免得浪費家裡的糧食。」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

就連周翠蓮這種老實巴交的人聽了都憤怒，她直接沖出去對著院子裡的人罵道：「高荷香，你給我嘴巴放乾淨點，我女兒為什麼會躺在床上，還不是因為你們兩口子打架，把她推倒才摔了腦袋？我女兒要是真的死了，我周翠蓮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老實人的狠話也就這麼一句，高荷香「切」了一聲完全不當回事，扭著屁股走了。

「小雨，快點去喊你爹回來。」周翠蓮見高荷香走了，又對還在發愣的秦小雨說道。

「好，我這就去。」秦小雨心裡忐忑的跑去找她爹，要去鎮上請大夫，可家裡已經沒有銀子了，這還是她不小心聽見了爹娘晚上的對話才知道的。

如今爺爺奶奶年邁，天天藥罐子不離身，家裡哪裡還有銀子給姐姐治病？

秦志成和秦天樂正在後山砍竹子，秦志成負責砍倒，秦天樂負責整理，把竹子的枝丫剔除乾淨，這樣他們才能捆起來扛回去。

「爹，那好像是小雨吧，她怎麼來了？是不是素素出了什麼問題？」他們這個家如今最令人揪心的也就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秦素素。

秦志成一聽，立刻停下了動作直起腰看了看，確實是秦小雨找來了，他立刻開口大聲問道：「小雨，你跑來幹啥子？是不是你姐姐的病又嚴重了？」

「沒，爹，我姐姐剛才醒過來了，不過很快就又昏過去了，娘喊我來找你，要你去鎮上找個好點的大夫過來幫姐姐看看，莫不是姐姐的病並不嚴重，可千萬別給耽誤了。」

「小孩子，怎麼說話的，咱們村裡的張大夫醫術也是很不錯的，他既然說你姐姐的病情嚴重，想來怕是真的傷的不輕，不過現在既然醒了又昏過去，那我就上鎮上找個好點的大夫過來再幫她看看吧！」

秦志成將砍刀收起來，看了看地上的竹子，手腳麻利的砍了一根西風竹幾下花成竹條，撿了十來根竹子捆在一起，往肩上一放，扛著就往家走，那速度真的不比空手的秦小雨慢。

「爹，你們先回去，我把這裡的幾根剔好，會把剩下的扛回去的。」秦天樂見秦志成已經帶著秦小雨走遠，看看還沒有幹完的活，他選擇了留下來，趁著天氣好，多準備一點，下雨的時候也不怕沒有竹條編東西。

「那你自己仔細點哈，慢慢幹，別著急。」秦志成扛著一捆竹子頭也不回的對秦天樂說道。

「我曉得，爹你不用擔心我。」秦天樂說完又埋頭開始幹活。

秦志成扛著一捆竹子回家，扔進院子裡的動作很大，驚擾到了上房住著的秦志成的爹娘。

秦志成的娘悄悄探出頭，四處打量了一下，對秦志成招了招手。

秦志成直接將手裡的砍刀取下來，交給秦小雨，讓秦小雨拿回去放好，他自己抖了抖身上的竹葉子邁步朝他娘潘愛珍走去。

「娘，你找我有事的話快點說，小雨跑來找我說素素醒過來又昏倒了，翠蓮讓我去鎮上請個大夫回來給素素看看。」

　　「真的醒過來了？」潘愛珍混濁的眼睛裡溢滿欣喜。

　　「小雨丫頭是這麼說，我這趕回來還沒有進屋，還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呢！」

　　「那應該就是醒過，之前我們在屋裡聽見小雨喊她娘回屋呢！你要去鎮上請大夫，手裡應該沒有銀子吧？我這裡還有二兩銀子你拿著去給素素找個好點的大夫過來給素素瞧瞧。」潘愛珍從自己的袖包裡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個小布包，一層層打開，裡面包裹著二兩碎銀子。她將銀子拿起交給了周志成。

　　秦志成拒絕的說道：「娘，素素的醫藥費我會想辦法的，這點銀子是家裡最後的家底，還得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拿著吧，什麼都沒有救命重要！」潘愛珍強硬的將手裡的銀子塞進秦志成的手裡。

　　秦志成看了看年邁的母親，最後哽咽的說道：「謝謝娘。」

　　「一句謝謝就能掏空家底給個丫頭片子看病，要是那丫頭再半死不活的，家裡沒了銀子，是不是就要賣田賣地了？」高荷香的身影出現在他們身後，看著秦志成手裡的銀子兩眼放光。

　　「弟妹，你放心，爹娘和素素的醫藥費我會想辦法的，不會走公賬。」秦志成一直很疼弟弟秦志業，當初是家裡實在拿不出彩禮錢才會答應高荷香這個不要聘禮的女人進門，只是沒有想到秦家會因此鬧出這麼多矛盾。

　　「大哥，你這話我可不太相信，要讓我相信你說的也成，分家，這個家今天必須分。」高荷香趁機提出了自己想了很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