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商議和離

劉凳就是個偷雞摸狗的慣犯，這村裡哪家沒被他偷過，送去官府頂多關幾天就又跑回來了。趕也趕不走，罵也白罵，最後村裡人就懶得再管他了。

宋氏一聽魚安安這麼說，心裡一慌，擔心家裡丟東西，又忘了剛才要說什麼事情。

魚安安察覺到她的緊張，忙又補充一句，「您放心，家裡什麼都沒有丟。」

宋氏鬆口氣，心思又轉回到之前的事情上，可火氣早就衰地只剩一點火星子。

「他真的是來偷東西的，不是來找你的嗎？」

魚安安面色一變，驚訝問道：「娘怎麼這麼說，我又不認識他，他為啥要來找我。」

宋氏輕哼一聲，把在外面聽到的那些流言說了一遍，「你咋解釋？」

「娘，我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知道。」

魚安安委屈地看著她，「于嬸她們不瞭解實情就亂說，分明想看咱家的笑話。再說我平時的一舉一動您都看在眼裡，要是真偷人，憑您的明察秋毫，我早就被您抓住了。」

宋氏被她那雙清亮的眸子直勾勾盯著，竟莫名有點緊張，但仔細一想也有點道理。

他們寶晏村的人，大部分都是同宗同族，但好些都是出五服的親戚了，血不近，情義也寡淡。

為了一分田地都能鬥得死去活來，天天就等著看別家的笑話，于嬸又和他們家鬧過齟齬，今天這事說不定還真是她在胡說八道。

「你當真沒有……」

「沒有，我保證。」魚安安見她動搖了，忙舉起手保證，然後歪頭一笑，順著轉移話題，「對了，那幾支木簪有人要嗎？」

宋氏下意識捂住荷包，戒備地盯著她，「賣、賣掉了，你想幹啥？」

「賣了多少？她們喜歡嗎？」魚安安欣喜地追問道。

「五、五文。」宋氏往後退開兩步，她當然不能說總共賣了十二文，萬一對方趁機要求平分呢。

那畢竟是她帶來的嫁妝，他們悄摸用了倒無妨，可要是被外人知道，以後他們家在村子裡就抬不起頭了。

「這裡的物價這麼低嗎？」魚安安小聲嘀咕一句，又轉頭對宋氏說道：「那銅錢您收好了，還有沒有別人想要簪子的？」

「沒有！我出去洗洗，你先把飯菜端進去。」宋氏僵硬地丟下這句話，就大步走了。

魚安安有點失望，那木簪雖然質樸，但也是花了巧思進去的，就是想要能打動愛美的女人。

有了需求，她才好繼續做下去，既能賺錢還能鍛煉手藝。宋氏貪財，她要是能幫她賺錢，她肯定就不能再隨意打罵她了。

可這和她預想中的結果不太一樣啊，難道是審美有差別的原因？

魚安安不死心，晚上躺到床上，又去空間裡研究簪子的款式。

只是畫了幾張圖紙都覺得不太滿意，這時，耳邊又忽然響起晏非虛弱沙啞地聲音，「今天娘又為難你了嗎？」

她忙退出來，平靜回道：「只是一點小誤會，解釋開就沒事了。」

「你……」晏非猶豫了一會兒，接著說道：「你要是不想留在這裡，我可以同爹娘說說，咱們和離。」

「真的？」魚安安激動地坐起來，著實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出這件事情。

要是他早想這麼想，前身就不會死了，當然她也不可能死而復生。

晏非聽她如此興奮，心裡忽而有點失落。

像他這種廢人，果然沒有女人願意跟著她受活寡，還是一輩子的拖累。

「我明天就和爹娘商量一下。」晏非情緒低迷地說道。

「那你委婉點，別惹他們不高興，要是不行就……算了。」魚安安高興過去就忽然清醒了。

以宋氏那脾氣，以前不肯放前身走，現在也不會突然鬆口的。

果然如她所料，次日清早，晏非趁她去做飯的時候，留下娘說話。

剛剛旁敲側擊，委婉表示，「爹娘每日在外辛苦賺錢，可我這身子就是不爭氣，現在家裡又多張口吃飯，二老的壓力肯定很大。反正能用到小魚的地方也不多，不如就……」

知子莫若母，宋氏聽到這裡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眉眼一橫，不悅道：「是那死丫頭攛掇你這樣說的嗎？她還想走，沒門。」

「不是。」晏非慌忙解釋道：「是我想讓她走的。」

「你就是耳根子軟，聽不得旁人攛掇幾句。以後這種話不要再提，好好休息。」

宋氏沒把他的話當回事，轉身走了。

以他們家現在的情況，想幫兒子再娶一個媳婦，根本就不可能。

魚安安再不聽話，那也已經成了他們家的人，生死都要在他們家。這輩子都變不了，況且昨天她才知道，這死丫頭還會門手藝，能幫他們賺錢，就更不能放人走了。

而此刻在灶房炒菜的魚安安要是知道，她的計畫才剛開始就弄巧成拙了，怕是要後悔死。

宋氏出了堂屋，心裡這口氣總是不順，便沉著臉大步走進灶房。

如幽靈般突然出現在魚安安身後，在她耳邊問道：「你昨晚同拂奴說什麼了？」

魚安安一驚，差點把鍋鏟扔進去加料，快速轉頭看過去。

「呼，是娘啊。您剛剛問什麼，是不是餓了，飯馬上做好，您快去屋裡等著吧。」

宋氏瞪眼，厲聲道：「別給我裝傻，你……」

鍋裡發出滋滋地炒菜聲，魚安安不等她說完，又恍然道：「您是說先把乾糧裝起來嗎？好咧，菜一出鍋我就去。」

宋氏氣地臉色通紅，眼睛往旁邊瞥去，想找個趁手的東西收拾她。

魚安安卻忽然又回頭說了一句，「對了，娘，要是今天有人找您做簪子，您就讓她們自己提供材料，我負責加工，咱們可以賣的便宜點，這樣也能省不少材料費。」

宋氏瞥見了堆在牆角的木柴，結果生生被對方這些話給逼回了視線。

她用力按住自己的手，告誡自己不要衝動，打壞了她家裡得少賺多少錢。

然後魚安安又補了一句，「還有娘，我不光能做簪子，還會做別的首飾，保管樣式新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