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外科生活6

朱珠沒有學那位男同學，邊走邊吃，而是進了教學樓，拉下帽子，脫了口罩，手套後才打開吃。一邊吃一邊往階梯教室走。

亂糟糟的階梯教室，朱珠站在門口，就看見爆滿的人。朱珠走進階梯教室。幾個學生圍在講臺的一角登記名字。

講臺上還站著一個人。身材修長，早起的頭髮胡亂往後一抓，完美的側顏。講臺邊的女生有一個已經舉起手機偷偷拍了。而他根本不理會她們的動作，只專注的看著自己的筆記型電腦。好像是在整理這次課的內容。

幾個姑娘走了。朱珠才靠近，左手拿著個蛋餅，右手拿著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朱珠寫完抬頭。就看見那人也在看自己。並且視線從朱珠的臉移到朱珠左手的蛋餅。

朱珠趕忙將左手一收，笑的奉承。說：「我保證上課不會吃的。」

朱珠見那人收回目光。繼續看自己的筆記本。隨後說了一句。「吃吧。別餓著。」

這就是朱珠和李墨的第一次見面。那時候他還沒有戴眼鏡，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就會面露怒氣。

地鐵到站了。朱珠走了出來。

後面這幾天，朱珠都是跟著唐懿。唐懿去那，她就去那。朱珠感覺自己儼然就是個跟屁蟲，沒法子誰讓朱珠基本不太會，只有唐懿不嫌棄。

不過唐懿倒是樂在其中，感覺和朱珠關係又近了些。

這種情況首先打破的是楊醫生。楊醫生自己收的病人。分給唐懿下檯子。楊醫生便跟著他下去當一助。

楊晴晴和唐懿做完手術在手術室的休息室裡坐著。唐懿拿著手機想問朱珠在幹什麼？

不過，楊晴晴開口打斷了手上的動作。「唐哥，我看你對朱珠挺上心啊。」

提到這個，唐懿表現的有些不好意思，說：「你都看出來了，她怎麼就沒發現？」

楊晴晴笑了，說：「女人就是這樣，旁邊人都看出來了，她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這可能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唐懿點頭，說：「還是你們女人懂女人。對了，晴，你們女的一般喜歡去哪裡玩？」

楊晴晴半仰著頭，想了想，說：「逛街。」

「就是喜歡購物？」唐懿問。

「嗯，差不多。」楊晴晴說。

「唐哥，不過我感覺朱珠似乎對你沒那個意思。」

「哎。」唐懿輕歎一聲。「嗯。」

楊晴晴不說還好，一說唐懿覺得心悶悶的。心想要不告訴朱珠。自己從實習那會就對她有意思，一直在偷偷關注她？可是唐懿又怕突然說出來把朱珠嚇了，別最後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唐懿給李墨打電話，約在平時喝酒的清吧。

等李墨到酒吧的時候，唐懿已經喝了好幾瓶了。雖然酒度數不夠，但唐懿喝的多了，覺得暈乎乎的。 李墨在唐懿身邊坐了下來。 唐懿見李墨來了，把一瓶啤酒推到了他面前。

「好好的喝什麼酒？」李墨問。

唐懿看他，說：「老李，朱珠你認識吧，之前在我們寇里實習的。」

提到這個名字。李墨喝了一口酒，點了點頭。

「五年了。過了五年了。她還是那樣。」唐懿說。

李墨沒有說話。看這樣子，李墨知道今晚他就是個傾聽者。

「我第一次見她，是在下班，她來找她朋友，我今天都記得。她穿了一身黑色運動服，長髮及腰。陳一紅介紹過我之後，她笑著對我說，唐醫生，你好。」說完，唐懿又喝了一口酒。接著說：「那會我也才工作幾年。在她實習之後，我聽她要回老家。F市。你也知道F市三線城市，我在這裡習慣了。也不想冒這個險貿然跟過去。」

李墨點頭，表示理解。

唐懿家雖然不算富裕，倒也是不錯的。加上唐懿又比較要強。在A市C大站住了腳。自然不會隨便離開。

「所以，當陳一紅告訴我，她要來進修了。我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

「那你是做好準備陪她去F市了？我記得她是家裡獨女。以後不會離她父母這麼遠的。」李墨說。

「不管。這些以後再說。目前主要是。楊都看出來我對她上心了。她一點都沒感覺到。」

什麼？李墨眼裡閃過一道驚喜的光。「你還沒和朱珠在交往？」

「誰和你說的？」唐懿搖搖頭。說：「要是在交往倒是好了。」

「女孩子可能遲鈍一些。」李墨頓時心情愉悅。酒也不喝了。

「老李，你要幫我。」唐懿真的有些醉了。趴倒在桌子上。

李墨看他。從煙盒裡拿出一根煙，點著，吸了一口，吐出煙霧來。「不行。」

這幾天吳初夏和朱珠總是待在一起。吳初夏和朱珠年紀相仿，兩個人比較投緣。兩人常一起抄抄病歷。

吳初夏看朱珠寫字的筆。筆頭，筆桿，筆帽都被纏了膠布。

「朱珠，你也太節儉了吧，一直筆用成這樣，也就你了。」吳初夏趁著寫好一本病歷換了一本病歷的功夫對朱珠說。

朱珠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筆。拿在手裡晃了晃，說：「嘿嘿，也快退休了。」

吳初夏笑了出來，說：「朱珠，你真是個長情的人。要是我覺得不會這麼對只筆的。」

「哈哈哈。」朱珠跟著後面也笑了。

就在這時，唐懿突然跑了進來。雙手撐著膝蓋，彎腰喘著粗氣。說：「你倆，快，永盛路發生交通事故，病人已經推到急診了，你倆下去幫個忙。」

聽到這話，吳初夏拉著朱珠下到一樓，整個急診大廳到處都是人，隨時都能聽見哀嚎。

「來人啊，求求我老頭啊。」

朱珠首先聽到，旁邊阿姨的哀嚎。中年男子躺在擔架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明顯的感覺呼吸不上來。

阿姨一見朱珠就拉著朱珠的衣服，不停的求她。

「救救我家老頭吧。求求你了。救救他吧。」

朱珠看了一眼躺著喘粗氣的中年男子，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朱珠趕緊去看男子的口腔，雙側下頜骨體骨折，舌後墜。

護士正好拿縫合工具路過。朱珠直接要了過來，立戴上手套。扳開他的嘴。然後在舌頭上縫過一根線，將他的舌頭拉了出來。就在這時中年男子一口血嗆了出來，朱珠又趕緊將他的頭側到一邊，讓他把血吐出來。一系列操作後，男子呼吸平穩了下來，可嘴裡的血斷斷續續的流 。

李墨帶著護士走了過來。他已經忙了好一會了，白大褂上一大片血跡，他看了看男子。說：「拉手術室去，要探查一下。」

「好的。」護士應下了，和朱珠一起把病人推到了手術室。 忙了一下午，晚上八點終於結束了。等朱珠閑下來，發現自己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沾上了血。朱珠直接把衣服丟到清潔室，拿起包包準備回家。

朱珠剛到一樓。突然想起來什麼的檢查了一下包包。她的筆呢？ 朱珠又立馬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