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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一陣刺痛從頭皮傳來,顧玥然迅速抬手反扣住顧嫣的手腕,這才緩緩轉頭,「你當真是連一隻好手都不想要!」
顧玥然用力,劇烈的疼痛使顧嫣肥胖的臉龐扭曲,冷汗滾落,迅速花了她整張臉。
「放開我!沒人要的野……」
顧玥然用力一折,「你再說一次!」
顧嫣似乎感覺自己的骨頭要再次脫出,連忙求饒,「別別別……你放過我吧,我求你放過我。」
顧玥然一把丟開她,顧嫣肥胖的身軀跌倒在地。聲響震天,活生生的要將顧宅地板砸出一個大坑。
殺雞儆猴。
顧玥然上樓十分順利,倒是沒有人敢攔住她了。
打開保密櫃,顧玥然傻眼了。
爺爺的收藏一樣不少,唯獨她親眼看見爺爺放進去的遺囑不翼而飛。
「怎麼會這樣?」顧玥然跌坐在地上。
腦海中一片空白,遺囑呢?
究竟是誰在背後動了手腳?
顧星遙適時進來,嘴角勾起得逞的微笑。走到顧玥然的面前,壓低嗓子,「姐姐,你以為我會這麼傻?」
顧玥然咬牙切齒,「原來是你。」
顧星遙不置可否,「不然呢?爺爺老糊塗了,我可沒有,你一個外來的野種,有什麼資格分顧家的財產?我給你個機會,你自己乖乖離開,否則……」
「否則怎樣?」顧玥然眉心突突跳動。
聒噪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顧家的叔叔伯伯已經沖進了書房,顧星遙無奈的聳聳肩,陰惻惻的笑著。
「姐姐,這下我沒辦法放過你了。」
下一秒,顧星遙笑意收斂,眼淚滾落。
「姐姐,你別這樣!這些都是爺爺最愛的收藏,你不能拿走……」
顧玥然冷笑,她還真是小瞧了顧星遙。竟然栽到了她身上。
顧玥然被顧家的人毫不留情地丟出去,連綿的雨並沒有停。
顧玥然很快被淋濕,她想爬起來,晚上力氣像被抽幹,手臂一點力氣都使不上。身上的白裙子已經被泥漿染透,污濁不堪。
黑色的邁巴赫緩緩駛來。
車門打開,她隱約看到有人從車上下來。
視線越來越模糊,頭也越來越暈……
忽然有一雙皮鞋在他的面前站定,顧玥然抬頭,是一雙挺拔修長的腿。
再往上……
眼前一黑,她暈了過去。
再醒來,入眼是刺眼的水晶吊燈。
黑白灰的變態裝飾,她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哪。
掙扎著想起身,果然聽到了那頭惡狼的聲音。
「別動!」
顧玥然果然不動了,不是因為她聽話,而是因為她實在沒有力氣,手腳發軟。
司行舟對她的反應頗為滿意,「我說過你會回來。」
顧玥然冷冷的睨他一眼,「又不是我自願回來的。」
司行舟但也不惱,「對,是我自作多情把你撿回來了。不過,你會自願留在這。」
「我不會!」顧玥然回答的斬釘截鐵。
她不會甘心被這個男人囚禁在這,當一隻被人圈養的金絲雀。
她要報仇!她要弄清楚,究竟是誰篡改了爺爺的遺囑!她要弄清楚一切的一切,究竟這怎麼回事!
「是麼?」司行舟笑得神秘莫測,「你難道不想弄清楚你爺爺的遺囑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份文件扔在她面前,排頭赫然寫著兩個大字。
遺囑。
顧玥然臉色突變,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寬大的睡袍順著她的動作滑落。
香肩裸露於空氣中,司行舟呼吸一滯。
顧玥然根本沒注意到那麼多,翻開遺囑,一目十行。
簽名處顧白皓筆跡遒勁有力,只可惜這份是複印上去的。
「你怎麼會有這個?」
顧玥然抬頭這才發現司行舟眼神不對勁,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臉一紅。
眼疾手快,迅速的將衣服拉了上去,「爺爺的遺囑怎麼會在你這兒?」
司行舟湊近她,床墊凹陷,膝蓋半跪在床邊,「你覺得郾城有我拿不到的東西?」
有錢能使鬼推磨,司行舟的錢財已經佔據了郾城的半壁江山。
所以他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包括她。
顧玥然用力的握著遺囑,手顫抖不已,「你從哪弄到這份遺囑的?顧星遙那裡?」
「你妹妹自以為手段高明,只不過是些雕蟲小技。」司行舟語氣之中滿是諷刺。
果然是她。
顧玥然手掌驟然收緊,「顧星遙,我不會放過你!」
司行舟適時的潑了一盆冷水,「你用什麼跟她鬥?」
也是,她是高高在上的顧家大小姐的時候,尚且被陷害的如此狼狽,現在的她就是一條喪家之犬,憑什麼和顧星遙鬥?
顧玥然垂頭,「就算同歸於盡,我也不會讓她好過!」
司行舟嗤笑一聲。
她走投無路,面前的男人就是她最好的選擇。
心念一動,「你會幫我嗎?」
司行舟低笑了一聲,伸手,食指挑起她的下頜,「小野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顧玥然眉頭一皺,她並不喜歡司行舟給她隨意起的外號。
「你想要什麼?」
司行舟微微眯了眯眼睛,目光如炬,「我想要什麼你不知道?」
顧玥然呼吸一緊,她想起那天她趴在他身上差點失控的瘋狂。
嘴角不自覺勾起一絲冷笑,她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變成籌碼。
可是,她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出賣自己。
「我什麼都沒有。」
司行舟薄唇輕啟,「你有。」
顧玥然死死地盯著司行舟,眼睛像是淬了毒,「為什麼要這麼逼我?」
司行舟伸手,想摸摸顧玥然的頭。顧玥然動作敏捷的躲了過去,一雙眼睛警惕的看著她,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沒有人會可憐你,沒有人會無條件的幫你。」
心,沉到穀底。顧玥然不得不接受,這個社會的殘酷與現實。
她閉上眼睛,一滴清淚從眼角滑過。
再睜開眼時,眼眸之中已是一片清澈,眼底是滿滿的堅毅。
「求你幫我。」她考慮清楚了。
深呼吸了一口,湊過去,將自己的唇貼在司行舟的薄唇上。
他的唇很涼,像是一塊冰,否則她也不會凍得渾身顫抖。
顧玥然沒有接吻的經驗,就連跟她的未婚夫何牧,他們也沒有如此親密過。
她毫無章法的亂蹭,沒有一點技巧可言。
然而正是這麼拙劣的吻技,卻點燃了司行舟的火。下腹迅速燃燒。
隔著軟軟的絨毯,顧玥然感覺到男人身體的變化。烙鐵一般,貼著她。
顧玥然慌張不已。
她未經人事,她今天就如此輕率的要將自己交代出去。
就算心有不甘,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