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槐枝老頭

擠開人群，只見有個小男孩被幾個大人圍在一起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出手。

夜禾凝藏在人群中，駐足觀看。

小男孩清純稚嫩的聲音裡滿是不甘...猛然間一個男人抬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在男孩臉上。

男孩的頭往旁邊一偏，待看清小男孩的模樣時，夜禾凝猛的瞳孔一縮。

「小姐他們這群人太過分了！居然欺負一個小男孩，小姐我們...小姐？」丁蘭著急道，再回頭就發現自家小姐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

緊接著就是一道慘叫：「啊！！」

丁蘭抬頭望去，小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剛才動粗那個男人的前面，而且他的手腕和手臂竟然完全折疊在一起！

小男孩驚恐的望著她，隨後眼裡滑過一絲感謝。

「謝謝小姐，小姐請你救救我爺爺，求求你了。」小男孩往地上一跪，語氣裡滿是誠懇。

夜禾凝眸光落在老者身上，出氣多回氣少，已然是一個將死之人。

「不介意，讓我看看。」夜禾凝上前一步。

「這，這不是那天在萬鴻樓的夜六小姐嗎！」人群中有眼尖的，瞬間就認出了她。

雖然她與那日看上去有著天壤之別，但這就是夜六小姐啊！

今日夜六小姐一身蓮錦衣裙，長及曳地，纖腰以寬頻約束，更顯不盈一握。烏黑如泉的長髮被玉簪松松盤在頭上，在插上一隻蓮花步搖，長長的流蘇垂在鬢間搖曳，秀眉不描而黛，肌若凝脂，唇絳一瑉，氣若幽蘭...

只能用傾國傾城四個字來形容了。

「六小姐剛才出手好狠！」

「怎麼感覺六小姐變了？身手可怕，還會醫術！」

遮罩那些吵鬧的人群，禾凝靜下心仔細檢查。

「你爺爺最近可有什麼地方不適？」夜禾凝秀眉輕皺，老人體內氣血嚴重不足，而且脈象滑大應該是有腫瘤，再根據老人情況來看，腫瘤在胃裡。

「我爺爺最近經常腹痛，糧食也吃不下，就算吃一點進去最後也吐出來了。」小男孩擦了擦眼淚，爺爺並不是他親爺爺，但是爺爺撿到他，撫養他長大。

他不管說什麼都要救！

聽聞禾凝更加堅定自己的猜測了，她睨著小男孩：「你幾歲了？」

看著這張如此熟悉的臉，她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小男孩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問這個，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回答：「八歲了。」

就連年齡都...

「你爺爺沒救了，看情況已經是晚期了，時日無多。」夜禾凝挑眉說出真相，雖然殘忍，不過這就是事實。

「什麼？六小姐你可不要亂說，你會醫術嗎？」群眾不滿於這個答案，開始鬧騰。

「就是，六小姐你就隨便摸摸就說人家要死了？」

「你們呢？駐足觀看這麼久，也不曾見你們搭手相救。」夜禾凝直接迎上人群的目光，放在現代的話，他們可是一群好鍵盤俠。

「這...不如讓老夫看看？」一位白衣老者摸著鬍子，神采奕奕道，這個女娃娃有趣，有趣！

「請。」夜禾凝起身騰出空間來，看著白衣老者也會把脈。

「嘶...脈象確實有問題，氣血大亂，隱隱有衰竭之勢。」白衣老者說完也微微搖頭，這情況他見過，醫治無效，最終還是死亡了。

「不，不可能！爺爺說過會一直陪我長大的。」小男孩撲在老人身上就是猛哭，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禾凝看了看丁蘭，丁蘭瞬間懂了，上前給了男孩一串銀子，足夠他厚葬自己的爺爺了。

事已至此，夜禾凝轉身離開。剛走出去沒多遠就被那個老者追上：「六小姐！六小姐，請留步！」

「何事？」夜禾凝回眸。

白衣老者悠然一笑：「六小姐你會醫術？」

「略懂一二。」禾凝點頭，特工可是什麼都要學的，醫術更不在話下。她要留的人，閻王也沒辦法。

不過在這古代，確實有些東西比較棘手，就比如手術刀麻醉藥都沒有。

「啊，老夫叫槐枝，不知道小姑娘有沒有興趣跟我學醫？」槐枝雖然人老，可是那雙眼睛可精著呢。

「嗯...我想還是不用了。」夜禾凝委婉拒絕，她已經不需要別人教了。

槐枝依舊不肯放過她：「小姑娘，煉丹呢？你可知道天啟大陸煉丹師可是少之又少。如你能認我做師傅，丹藥更不在話下。」

他就不信這小姑娘不心動！就憑藉剛才她那短暫的把脈問診，他就知道這姑娘是個好苗子。

現在能成為煉丹師的人可是越來越少了，精湛學醫的也沒幾個，好不容易遇見一個，他怎麼可能放棄呢！

煉丹師？

果然禾凝感興趣了，她知道這裡有武師，靈師，沒想到還有煉丹師。

「煉丹？需要什麼條件才能？」禾凝疑惑，煉丹師那麼少，條件肯定不簡單。

「不難，只要你是木系靈師就行。」槐枝笑容肆意，仿佛禾凝已經成為他的關門弟子了一般。

禾凝聳了聳肩：「恐怕你還不知道，我夜禾凝是一個廢物，毫無靈力可言。」

可惜了，不然她還真想試試這煉丹的感覺。

槐枝撥弄鬍子的手一愣，隨即釋然：「老夫記得，你是從小測出毫無靈力吧！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讓老夫幫你看看？」

「如果身體有病，我自己會是第一個知道的，不用麻煩您了。」禾凝搖頭，自己身體狀況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哈哈哈...」槐枝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鬍子大笑起來。

「小姑娘，你確定不讓老夫瞧瞧？錯過了這次機會可就沒有了。」她身體現在確實好著呢！只不過，不瞧瞧怎麼知道她是天生沒靈力還是後天被人…

夜禾凝狐疑的看著他，銳利的雙眸眯了眯，她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可以，那就麻煩了。」

說完她伸出自己纖細雪白的手腕，但是老者卻搖了搖頭。只見他眼神一動，禾凝腳下生出許多綠光直直往她身體裡鑽去！

「這就是靈力嗎？」禾凝驚疑不已，這是她第一次見這東西，果然是充滿魔法的大陸！

這股力量在她體內橫衝直撞，她不但沒有感到不適，相反還很舒服。

「原來如此...」槐枝淡淡道，看向她的眼神變的更炙熱了。

「槐枝老頭，我是什麼情況？」夜禾凝緊盯著他，難道她也能修煉靈力？

槐枝突然嗆到：「你叫我什麼！」

「槐枝老頭啊。」禾凝挑眉，這樣叫有什麼不妥嗎？

當然不妥！槐枝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罷了罷了，你其實可以修煉靈力，只是被某種東西封印住了，只需要一個契機就可。」

封印？

「什麼契機？」禾凝內心更加疑惑，是誰會從小就給她封印住呢？居心何在？

「這還得看你自己了。」槐枝也不清楚，不過她的事，她應該能找到吧！

夜禾凝紅唇抿緊：「多謝，師傅！」

「丫頭，你叫我什麼！」槐枝瞪大眼睛，語氣裡難掩的激動。

禾凝低首淺笑：「槐枝老頭，沒事我就先走了？」

「哎丫頭，再叫一聲！」槐枝老頭就像一個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樣，在禾凝身邊跳來跳去。

「不可能！」禾凝直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