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撇清關係

鬧鐘巨大的震動聲和響鈴聲將她從沉重的睡眠中驚醒，用手揉一揉有些酸脹的眼睛，看看周圍的環境，是一間臥室，全白色為主的基調，這是哪裡！想了好久，突地打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記得昨天晚上去酒會，然後喝酒，然後模模糊糊，然後就……趕緊低下頭看看自己，衣服完好如初，還好！可，這裡是哪裡，昨天她是和穆副總一起，這裡該不會是…….

暮雪趕緊跳下床，穿好鞋子，拉開臥室的門，卻不知道往那邊走。總是有方向的，暮雪按照猜測往左邊走，果然找到了樓梯，慌慌張張下樓，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蘇小姐，你起來了。」

「啊，喔！」，暮雪傻愣愣地望著和她說話的女人，人站在樓梯上，顯得很窘迫。

「穆先生吩咐我先帶你去浴室洗個澡，衣服在浴室裡。」，中年女人臉帶笑容地說。

暮雪的臉上火辣辣地，她訕訕笑，「謝謝！」

中年女人只是微笑，並沒有答話，她走上樓梯帶著暮雪往浴室走。到了門口，又說道，「蘇小姐，洗漱用品都放在洗漱臺上的小框裡，衣服放在櫃子裡，還有什麼需要嗎？」

「沒……沒什麼……」，暮雪紅著臉，尷尬地說，而後趕緊關上門，閉上眼睛，滿臉糾結和鬱悶，自言自語，「我的天啊！我要怎麼面對他！」

她亦知道穆允麟愛整潔，所以覺得不會容忍她穿著皺巴巴的衣服，帶著一身酒味去上班。所以要鑽洞也得先把自己收拾整潔乾淨了再鑽洞。

手上的手鏈完好地戴在手上，她又想起那一刻，他細心地將手鏈套在她的手腕上，細心地，臉又紅了起來。她不過是他的秘書，這條手鏈根本就不屬於她，過一會兒得完璧歸趙，無功不受祿嘛！

說到手鏈，她曾經也有一條，是爸爸給她的，說是他送給媽媽的定情信物。但三年前的那一晚，她失去她的第一次，失去了手鏈，失去了家，但又多了兩個可愛的寶寶。人生中的得失該怎麼換算。

洗完澡，換好他給準備的衣服，走出來。剛到樓下，中年女人又過來，「蘇小姐，穆先生在餐廳，我帶你過去。」

「謝謝。」，暮雪客氣地說。

進入餐廳，穆允麟已經坐在桌邊。暮雪局促地站在桌邊，「對不起，穆先生，昨天晚上，我太失禮了……」

穆允麟頭也不抬，「坐下吃飯。」

「是。」，暮雪坐下來，手中還揣著昨晚的那條手鏈，「穆先生，這是昨晚的手鏈，我上交。至於衣服……」，不管是昨天的衣服，還是今天的衣服，都價格不菲。

「當我送給你的……」，暮雪話沒說完，穆允麟就答道。

暮雪忙擺手，「穆先生，無功不受祿，昨天的事情也算是公事，我應該可以申請報銷吧。」

穆允麟抬起頭，她的眼純淨明澈，臉上有微微的紅暈，像開在清晨的玫瑰。

「昨天的禮物算公事，那你身上的這一套呢？」，說著，他的眼睛停留在她的身上，這身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挺合適，米色好像和她挺配的。

「啊……這個……」，這套衣服得用上她一個半月的工資，暮雪不滿地嘀咕，「不是去酒會，能喝醉嗎？」

「你說什麼？」，他故意問道。

「沒什麼。」，暮雪斂下眼，細膩的肌膚在陽光下更顯晶瑩。

「我會分期從你工資裡扣。」，他無害地說道。

「是。」，即使不願意，她又能說什麼。

「快吃吧。」他又說道。

中年女人已經將粥放到了她的面前，她拿起骨瓷勺子，吃起來。吃晚飯，穆允麟和她一起乘坐車子去公司，暮雪一路上都坐立不安。

「呃，穆副總，我在那個拐角的位置下車。」，她雙手交握，笑道。

穆允麟抬眼望她，「蘇小姐，是想撇清和我的關係？」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她的確這麼想，可哪裡敢說。而他臉上卻是淺淺的笑容，望著她的眼睛，一眨未眨。

「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歪，蘇小姐內心坦然，又何必故意如此，還是你其實…….」，他如笑面虎般，聲音不疾不徐，不輕不重。

暮雪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他就是故意要讓人誤會，可她能說什麼，她還要保住自己的飯碗呢，她只能說，「我什麼都沒想。」

「很好。」，他如是說。

車子停在了公司門口，他們兩個人同時從車裡出來。這個時候正式上班的高峰期，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大家看到他們兩個，有些竊竊私語。暮雪看在眼裡，能怎樣，只能裝聾作啞。這就是某個人的目的。她想不出來她哪裡得罪他了，難道是昨晚，她令他丟臉了嗎？

到辦公室，大家都叫「穆副總，早上好！」，而他也是微微點頭。

暮雪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從包包裡拿出手機看，早就沒電了，又拿出充電器，趕緊充上電，結果發現了十個未接電話，九個是林林的，還有一個是閆向東的，她趕緊撥過去。

「暮雪，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一夜都不回來，害得我擔心了一夜，一對熊貓眼的損失，你打算怎麼賠給我。還有你的兩個小搗蛋，一整夜都在問媽媽，媽媽什麼時候回來……」暮雪連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就聽到林林劈裡啪啦一陣牢騷。

「對不起，林林，我昨天晚上遇到了事情，加班加了一整夜，電話沒電了也不知道。昨天辛苦你了，孩子們還好吧。」，暮雪滿懷歉意地說。

林林奸計得逞似地嘿嘿笑，「瞧把你嚇得！兩小傢伙都很好，已經上學了，你呢？」

「我在辦公室。」，聽到林林開玩笑，她才松了一口氣，「你還說你不會帶孩子，這不帶得挺好的嗎？」

「什麼啊！我給閆向東打電話了，昨天晚上是他帶的。」

「閆向東，他在你那裡過夜的啊！」，暮雪驚住了。

林林嗤之以鼻，「蘇小姐，你想多了，我不過是請他過來照顧孩子而已，本小姐豈是那麼隨便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