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冷靜推理

「是……大人。」王成強忍怒火，坐了回去，他兇狠地瞪了楊義一眼。

楊義絲毫不怕，反而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對方。

這讓王成更火大了，但此時他奈何不了楊義，只能忍氣吞聲。

「楊義，你雖言之有理，但在凶案現場有你的殺人兇器，還有證人指證你，你又如何解釋？」胡長寧沒有理會生氣的王成，繼續審問。

「大人可否把兇器和證人都傳上來？」

「來人，把兇器和證人都帶上來。」胡長寧對下麵的錦衣衛道。

等了沒一會，錦衣衛把證人和兇器帶進來。

楊義一看，發現那證人有些眼熟，仔細回想一遍才想起來，昨晚送酒水和雞湯的就是此人。

「小人劉二，拜見各位大人。」劉二跪拜行禮。

「劉二，你在留香閣擔當何職？」胡長寧問。

「小人是留香閣幹雜活的下人。」

「你先站一邊，本官一會有話問你。」胡長寧走出來，把兇器放到楊義面前，「這把匕首上面刻了一個‘義’字，據我所知這是你隨身攜帶之物，只有你有，你是否承認？」

楊義看著血跡斑斑的匕首，他沒有否認：「是我的貼身之物，拿來防身用的。」

「好，劉二，你說說昨晚發生之事，將你所見所聞說出來給大家聽。」胡長寧讓證人劉二說證詞。

「昨晚戌時，楊義來留香閣作樂，喝酒一直喝到亥時，我突然聽到房內傳來爭吵聲，以為是楊義與馬茹玉鬧彆扭，沒有放心上。第二天，我進房叫人起來，沒想到一進去就看到馬茹玉胸口插著匕首，人已經斷氣，我當時嚇壞了，連忙跑去報案，這就是事情經過。」

劉二把昨晚和今天早上發生的事述說一遍。

「楊義，證據有了，證人也指明你是兇手，這會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王成趁機落井下石。

「匕首是我的，但不是兇器，人也不是我殺的，這個叫劉二的在說謊，他想陷害我。」楊義看向劉二，此人是留香閣的下人，他見過很多次，但不知對方為什麼要冤枉他。

「我……沒有說謊，這都是我親眼所見。」劉二不敢看楊義，但依然否定冤枉楊義。

楊道看楊義一直否認人不是自己殺的，卻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清白，他心裡面有些急，但又沒有辦法幫楊義，只能坐一邊乾著急。

胡長寧語重心長道：「楊義，所有都證據都不利於你，你既然說劉二冤枉你，那你如何證明他在說謊？」

「大人，小人有一請求，請大人將馬茹玉屍身抬進來，她的屍身就是證據。」楊義提出要求。

「來人，把馬茹玉屍身抬進來。」

如果發生命案，案情沒有了話，一般都會保留屍身一到兩天，三天內無法破案才會處理屍身，用藥物泡制，以免發臭腐爛。

錦衣衛將馬茹玉的屍身抬進來，放在地上。

楊義低頭查看，看到馬茹玉穿的仍舊是昨晚的衣服，他放心了，說道：「大人，我想問一句，除了把匕首拔出來外，是否有動過馬茹玉的衣服和其他地方？」

「當然沒有，馬茹玉已死，動她衣服幹嘛？」胡長寧直翻白眼，心想楊義真當他們錦衣衛是禽獸嗎，連死掉的女人也不放過，還動她衣服。

「那便好，大人請看此處。」楊義指向馬茹玉胸前傷口，「匕首是從胸膛插入，此處是人體要害，要是受到致命傷必定流血嚴重，甚至染紅衣服，但馬茹玉衣服上只沾染了一點血跡，並無大出血跡象，由此可見，她不是在活著的時候被人用匕首殺死，而是在死後才有人把匕首插進她的胸膛。」

聽完此番解釋，大家皆是震驚不已！

人死後一段時間，心臟停止跳動，血也會停止流動，這個時候再受外傷，流的血會少很多，要是時間足夠長，甚至都不會流多少血。

王成和楊道都忍不住走出來，前去查看馬茹玉的屍體，在衣服上的確看不到多少血跡。

「看來馬茹玉是被其他人殺害，兇手為了嫁禍給你，用你的匕首插進她的胸膛，目的是為了讓大家以為你才是行兇之人。」胡長寧已經猜到兇手用意，「不過她是怎麼死的，她身上似乎已經沒有其他外傷。」

「大人，她身上沒有別的外傷，應該是被毒死的，人吃了劇毒之物，腸胃必定不適，有可能嘔吐，也有可能吐血，我昨晚臨睡著前，在迷迷糊糊中看到她扶著桌子吐，我想她應該是中毒而死，諸位請看她的嘴巴。」楊義邊說邊用手打開馬茹玉的嘴巴。

所有人蹲下來低頭查看，看到馬茹玉嘴巴裡和牙齒上都沾了一點黑血，還有尚未來得及消化的嘔吐物。

楊義又道：「諸位應該都看到她嘴裡的東西，昨晚我與馬茹玉都吃了很多飯菜，她嘴裡殘留的嘔吐物,就是她尚未來得及消化的東西，還有那黑色的血跡，已經足以證明她是被毒死的。」

胡長寧一番檢查後，他已經相信了七八分，同時覺得楊義這個年輕人非常聰明，說的都是他之前從來沒有注意過的細節。

他在錦衣衛當差這麼多年，偵查能力都沒有楊義細緻，這讓他對楊義有些刮目相看，心想此人也並非傳聞那樣是個玩世不恭的臭小子，多多少少有點本事。

「等下，你所說之話有點道理，但仍有疑點！」王成突然插嘴，「其一，你如何證明人死後，再受到外傷不會大量出血；其二，就算馬茹玉是被毒死的，那你也有可能是下毒之人，這依然洗脫不了你的嫌疑。」

王成不愧曾經是錦衣衛的精銳，雖然讓人討厭，但句句說到重點，楊義剛才那一番言辭並不能完全洗脫他是兇手。

胡長寧聽此，有些犯難，要怎麼才能驗證一個人中毒死後，再受到外傷是否會大量出血，難不成他們還要去毒殺一個人驗證嗎，不可能這麼荒唐。

此事看著很難，不過楊義已經想到對策：「你說的其一很容易驗證，你只需拿一碗飯菜，裡面混進毒藥，讓一隻狗去吃，等狗被毒死後再過一兩個時辰，拿刀去插狗的胸腹，如果狗不會大量出血，那便能證明我說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