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當場戳穿

說到了最後，她的聲音幾乎是咆哮了，是那種被親人傷害了之後的痛心與絕望的呼喊。

這分痛心，幾分真，幾分假。

他們家在村子的中央位置，旁邊的街坊鄰居並不少。

雨一停，閑著無事，幾個住在蘇小小家旁邊的幾個老人，聽見了他們家的吵鬧，都紛紛過來了。

詫然聽見蘇小小的話，幾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都為蘇小小憤慨。

「美花，大全，你們聯合外人這樣害小小，你們好狠的心腸啊。」

一個老婆婆看不下去，憤憤然的數落蘇大全和李美花。

「就是啊。美花，小小這丫頭多懂事啊，又勤快，對你們夫妻孝順的村子裡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來，你們幹出這樣的事，這良心過得去嗎？」

「真是一對狼心狗肺，歹毒的父母啊，這是要遭報應的。」

......

老人們平日裡最是無聊，此時也不是不嫌事大，是實在看不過去了，忍不住開口要給蘇小小說句公道話。

蘇小小感激的看著屋外的幾個老人，寒透的心有了一絲溫暖。

好歹大家都不是傻的，都知道她所受的苦和委屈。

「張鐵根，你這兔崽子，你是想怎麼欺負小小？我看你敢！」

一個已經七十多的老頭沖進去，一把推了張鐵根。

雖然已經是年老，可他力氣還不小。

他是村裡的老村長，蘇德貴，在村裡威望極高，板著臉的時候沒幾個人敢說話。

張鐵根已經二十七八，卻遲遲沒有討老婆，就是因為他在村裡出了名的好吃懶做，整日的在村裡晃蕩，還結交了一群狐朋狗友，據說還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事，十裡八鄉的人家，都不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既是無賴，張鐵根也就從來不懂尊重老人這件事，看著蘇德貴也不怕：「你個老頭，我做什麼礙著你什麼事了？老子就要欺負她，你管得著嗎你！」

他站穩後，也伸手去推蘇德貴，毫不客氣，「再說，蘇小小是人家爸媽賣給我的，我想睡就睡！」

他並不覺得自己想做的事多缺德，說出這話，十分賊兮兮的笑了笑。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李美花慌了，一張臉煞白，忙就打斷他。

「鐵根，你.......你不要胡說。」

阻止張鐵根說話的同時，她還不斷的給他使眼色，示意他千萬不能把事情說出來。

蘇小小又怎麼可能讓李美花就這樣把事情遮掩過去？

她去拿了牆邊的掃帚，沖過去就朝張鐵根打去。

「你一定是胡說的，我爸媽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你血口噴人。」

張鐵根被蘇小小打了兩掃帚，那個氣啊，哪裡還顧得上給李美花夫婦隱瞞什麼？

他一邊躲閃，一邊大喊：「我騙你做什麼？你爸媽可說了，讓我在河邊等你，你來了就把你拉到竹林裡去，事成之後，我給他們兩千塊錢，他們就把你嫁給我。」

眼看蘇小小的潑辣，他的色心莫名的被激起，「小小，你看，我可喜歡你了，你從了我也不虧。」

張鐵根的話，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唯一不震驚的，是蘇小小。

不過，她必須裝作震驚，受傷。

她停下了追打張鐵根的動作，掃帚掉在了地上，一臉震驚地看向李美花和蘇大全，聲音嘶啞難聽：「爸媽，張鐵根說的是真的嗎？你們真的把我賣給了張鐵根這個人渣？」

她幾乎是咆哮的，頓了頓大吼：「你們真的是我的親生父母嗎？」

此刻她像是被前世慘死的蘇小小附身了一般，徹底崩潰，問出了一直以來最想問的問題，整個人已經無法站立。

「不......」

李美花支支吾吾的，眼神閃躲著不敢去看蘇小小。

「不是他說的那樣的。」

她低下頭，低聲說。

蘇大全立即應和：「對，我們......我們沒有，小小，你是我們的女兒啊。」

儘管他們對蘇小小的確是不怎麼樣，也不想對她好，更恨不得讓蘇小小就嫁給張鐵根那個無賴。

可他們的這個心思被當場戳穿，卻不是好事。

他們不承認，張鐵根卻不幹了。

「我說你們兩個老的，現在就不認帳了？你們還收了我一千塊錢的定金呢，你們現在想耍賴嗎？」

他怒氣衝衝的沖到蘇大全面前，「你們這是一家子聯合著要坑我的錢嗎？」

都收了定金了，哪裡還有假？

「大全，美花，你們兩個，真是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