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戀歌

進入五月的下旬，天氣就悶熱的要命。星期三的中午，一絲風也沒有，稠糊糊的空氣好像凝住了。

青原市第二中學高二三班的張庭撅著嘴走進了人聲吵雜的教室。她來到了自己的課桌前自語說：「什麼鬼天氣啊！熱死了」。

坐在她後排的秦小正玩著遊戲，頭也沒抬笑嘻嘻的說：「真熱嗎？我有辦法讓你瞬間涼快」。

張庭撇了一下嘴：「你？有什麼辦法」？

秦小川放下手中的遊戲機，抬起頭壞壞的笑著說：「熱了就扒衣服唄，也讓我們飽下眼福」！他說完還用胳膊肘搗了下同桌的徐建。

徐建會心的一笑，急忙附和道：」就是，我也覺得這個辦法挺好」

「你們兩個壞蛋」，張庭罵著就拿了數學書砸向了秦小川。

「哈哈……。」徐建笑得兩隻眼睛眯成了兩條縫。

秦小川一歪頭躲開了，得意的笑道：「你別不識好人心啊，我這是幫你，你怎麼還打我啊？

「同學們快來看哦，我們的班花撅嘴生氣嘍」。徐建起哄道。

「懶得理你們」。張庭白了他們一眼，就轉過身坐下了。

秦小川探起上半身，討好的說：「可是我願意理你啊」。

張庭立即用雙手了捂住了耳朵，沒再搭理他。

「小川，我們班新來的語文老師是個女的，聽同學們說長得很漂亮，」徐建望著秦小川。

「是嗎？我也聽說了，只是還沒見過，她有我們的班花漂亮嗎？」秦小川用眼睛瞟向了張庭的纖細的背影。隨後，他和徐建對視了一下，偷偷的笑了。

秦小川又埋下了頭，玩起了遊戲機。過了一會，秦小川感覺嘈雜的教室，突然變得鴉雀無聲了。他好奇的抬起了頭，把目光投向了教室門口，只見一位二十二三歲的的女人手拿教課書，緩緩的走進了教室，走向了講臺。她上身穿了一件咖啡色的收腰外套，齊耳的短髮，精緻的五官，白皙不施粉黛的臉龐透著聰慧和美麗。她下身著一條淺藍的牛仔褲，她的一雙腿修長且勻稱。她一雙溫柔似水的眼睛投向了教室，柔和的目光灑落在每一位同學的臉上。少頃，她嫣然一笑說：「同學們，我是你們班新調來的語文老師，我叫楚若雲」。她說著就用纖細的手指拿起了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秦小川盯著這位楚老師，有種驚豔的感覺，他的臉頰很熱。他心想，我這是怎麼了？臉怎麼那麼燙呢？我以前看見漂亮的女生也沒臉紅過啊。這一堂課，秦小川的雙眼一直在楚老師身上游走。楚老師的身影在哪裡，他的眼睛就追隨到哪裡。

「嗨，小川，想什麼呢？」徐建輕拍了一下桌子問。

「沒，沒想什麼。秦小川支支吾吾的回答。

「小川，下午放學後，我們去打籃球吧？」王一木走過來問。

「好啊，一定要叫上劉學子，這小子太倡狂了，我要教訓他。」徐建搶先回答。

「好的，最好找幾個打的比較好的同學，球技臭的沒意思！秦小川說。

下午放學後，天氣涼爽了許多。從操場入口處走來了十幾位男生，排在最前面的男生長得陽光帥氣。他一米七八的個頭，鷹鉤鼻，眼睛犀利有神。他上身著一件白色短袖衫，露出了他結實黝黑的胳膊，看得出他很熱愛體育運動，他就是我們的男主人公—秦小川。緊挨著秦小川左邊的是他的同桌徐建，他很瘦弱，一雙小眼睛倒是顯得很機靈。右面得就是劉學子，笑的時候，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操場上已經有很多別的年級來玩了，有玩單杠雙杠的，跑步的、還有坐在操場一角靜靜看書的。

秦小川幾個來到了籃球場地，迅速的投入了戰鬥。

十多分鐘後，徐建對著劉學子嚷道：「你TMD會打球嗎？太臭了！」

劉學子把眼睛一瞪回敬道：「你媽的事真多，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礙你屁事！」

「孫子，你罵誰?」徐建怒視著他。

「罵你，就罵你！怎麼了？」劉學子也提高了聲音。

隨即，兩個人越吵越凶，最後撕打了起來。

「住手！」一聲嬌喝傳來。

他們兩個人停止了廝打，尋聲望去。徐建輕聲道：「那不是楚老師嗎？」

此時，楚若雲已經走到他們身旁，訓斥道：「有事情好好地說，幹嘛打架啊？」

秦小川站在楚若雲的身旁，一股芬芳清香氣息撲鼻而來。他把目光投向了楚若雲豐滿凹凸有致的身體。

「楚老師，劉學子球太臭了，我說了他幾句，他」徐建話沒說完就被劉學子搶了過去。

「楚老師，他罵人！」劉學子氣憤的爭辯著。

楚老師嚴肅的訓斥：「徐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應該罵人。」

徐建把憤怒的目光射向了劉學子，沒再說話。

「好了，你們玩吧。」楚老師說完轉身欲走。

「不玩了，沒意思」，劉學子說完就離開了。

「不打就不打，沒勁！」徐建道。

「唉，回家嘍。」

「我也餓了，拜拜。」同學們都各自散去了。

秦小川望著楚若雲，拘謹的說：「楚老師，再見！」

他正要轉身離去，楚若雲問：「等一會，你是秦小川吧？語文課代表?」

「嗯，我是」。秦小川看著他答。

「你跟我來，去我宿舍裡幫我抱幾本書」。楚若雲微笑著，露出了整齊而潔白的牙齒。

秦小川連連點頭說:「好的。」秦小川心想，這差事好，可以和漂亮的楚老師多待會了。

從操場去教師員工們的宿舍樓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兩人都默默的走著，沒說話。水泥路兩旁的垂柳已經是鬱鬱蔥蔥了，長長的枝條，嫩綠的葉子不時的掃在他們身上。

「秦小川，我看你挺緊張的，怕老師嗎?」楚若雲打破了沉默。

「不怕，我從來不怕老師的」秦小川紅著臉回答。

「那你為什麼不敢正視老師的眼睛？總是低著頭」。楚若雲莞爾一笑問。

「是，是老師太漂亮了，我不敢看。」秦小川的心怦怦直跳。

「呵呵，你這個小鬼頭」。楚若雲「咯咯」的笑了。

秦小川聽見了楚老師愉悅的笑聲，鼓起勇氣仰起頭望著她。楚老師笑起來真好看，還透著頑皮的表情。此時楚若雲的目光正好和秦小川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他又低下了頭。

「沒想到，我們班的語文課代表還是個帥小夥」。楚若雲由衷誇獎道。

「老師，我不是蟋蟀的蟀吧？」秦小川調皮的望著她問。

「當然不是！」楚若雲一怔，又笑靨如花。

微風拂來，一股清香的氣息撲面而來。秦小川知道，這清香的氣味是從楚老師身上散發出來的。

「到了，進來吧」楚若雲已經打開了門。

「嗯。」

秦小川走進了楚若雲的宿舍，他環顧四周，發現小屋乾淨、整潔，還有一股清香的味道。雖然書很多，但是卻不淩亂。粉紅色的窗簾，橘黃色的台燈罩透露著溫馨的氣息。

「秦小川，你幫我拿著這幾本教課資料。」楚若雲指著書桌上一摞書說。

在返回去的路上，楚若雲問道：「你多大了？長的真高。」

「我十八歲了，別人也這樣對我說。」秦小川說完上下打量了一下楚若雲，隨後，他挨著她和她比試了一下。

「呵呵，我一米六五。」楚若雲嫣然一笑說。

秦小川把教科書的資料放到了楚若雲的辦公室後，就低著頭對她說了一聲「再見」就飛快的跑開了。

秦小川從學校裡騎著車子飛快的沖出校園，他一路哼著歌曲來到了家。

晚上，秦小川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腦袋裡盡是楚老師甜甜的笑容，溫柔的聲音，美麗的臉龐。下半夜的時候，秦小川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第二天一早，秦小川雙眼通紅的走了教室。

張庭瞧著他譏笑道：「呵呵，怎麼了小川？兩隻眼睛和兔子一樣。」

徐建插話道：「肯定是因為想你想的啊！」

「臭徐建，哪裡都少不了你」。張庭滿臉嬌羞的看著徐建說。

「說心裡去了啊，看你臉都紅了」。徐建哈哈笑道。

「臉紅怎麼著？今年流行這個顏色」張庭翻了下白眼，瞪著徐建回應道。

「好了，你們別鬧了，我好困！」秦小川說完把臉埋向了書堆裡。

上午最後一節課是語文課，秦小川目光癡癡的望著楚若雲。正當秦小川癡迷望著她時，楚若雲也把目光投向了他，在他英俊的臉上作了短暫的停留後，就投向了別處。此時，張庭轉身扔給了秦小川一張紙條，寫道，上午放學後，陪我去百貨商場好嗎？秦小川在紙條上回應道，不，我有事情。張庭看完後轉身投給了他一個失落的眼神。

張庭其實也挺漂亮的，一襲烏黑的長髮傾瀉在肩上，嬌嫩白皙的臉龐，一雙大大的眼睛透著頑皮和可愛，身才苗條。就這樣漂亮的張庭，秦小川對她就是沒感覺。

放學後，秦小川推著自行車剛來到校門口，張庭從後面趕上來問：「秦小川，你到底去不去？」

「我有事，真不能去。下次好嗎」？

「哼，下次我也不叫你了！

望著張庭氣鼓鼓的背影，秦小川無奈的搖了一下頭。秦小川再回家的路上經過到百貨大樓時，看見了一位漂亮女子和一位五十左右的男子再爭執著什麼。那不是楚老師嗎？秦小川發現了女子是楚若雲。那個男子一直拽著楚若雲上車。楚若雲和那個男子一直爭辯著，不想進去。此時他們身邊已經圍了好多人，兩個人掃視了一下周圍，楚若雲只好無奈的坐進了汽車裡。

那個男子是誰呢？秦小川一團迷霧湧上心頭。

翌日，第一節課是語文課。當楚老師走進教室時，秦小川看見了她的雙眼有點浮腫，好像哭過似的。這一節課楚老師的話語總是斷斷續續，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和以往的口齒伶俐成了鮮明的對比。

上午放學後，秦小川來到了楚若雲的宿舍前，正猶豫是否進去？楚老師卻從裡面走了出來，她看到了秦小川，勉強的一笑問：「你怎麼在這裡？」

「我，我我來看看你。」秦小川吞吞吐吐的答。

「哦，看我幹嘛？我沒事。」她說完就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