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釜底抽薪

「不妥？若是要你賠，你可知道，本宮……我這裙子可是上好的蘇杭錦……」如貴人一時沒忍住，但好在改了。

自打本宮出來之際，蘇阮就懷疑了，待聽到了蘇杭錦，便幾乎能確定眼前這人了，宮裡的，但是後宮之人，能出來這裡？一定有問題，結合一下慕澄身份暴露，慕沚。

一定是慕沚，他應該就在身邊，這女子的感覺，看起來就是後宮妃子，一定是的。

蘇阮隨即看了周圍一圈，先是看到了沈屈臣，隨後是慕澄，最後是慕澄身邊的慕沚，心口一怔，當即想要離開，沒想到慕沚動作這麼快，竟然直接找了過來。

不過，三年不見，他只怕也是認不出自己來。

「蘇杭錦？無妨，若是夫人喜歡，三日後，我讓人給您送上同款蘇杭錦，賠您。」蘇阮生氣，緊張，可是，現在的結果是，必須面對，不能讓眼前的人起疑。

染染躲在了蘇阮身後，瞥眼看到了慕沚，本就是天性，自然是更快的心靈感應，隨即拉了拉蘇阮的手。

蘇阮低頭，便聽到了自家女兒說的，「娘，那邊。」

「我知道，你去把小澄子帶過來，就說差他去找你爹爹，準備上好的蘇杭錦過來。」蘇阮吩咐，現在只能這樣了，不能有一分的失誤。

染染離開，不過片刻來到了慕澄身邊，知道娘的心思，便看都不看慕沚一分，拉著慕澄的手，「小柳丁，娘說讓你去找爹爹，讓他三日內送蘇杭錦過來，給那位夫人。」

慕澄本就是動彈不得的，現如今，染染親自到了自己身邊，一時間，他就是解釋也來不及的，不過，染染策略高，直接一句小柳丁，還提到了爹爹，一舉兩得，這就和自己沒關係了，皇兄也不能誤會了，看前頭的那個女子，說不定又是後宮之人啊，擺明瞭為難染染的。

「哥，算了吧，染染也不是故意的，你讓人離開吧，我給你解釋，我不跑了行嗎？」慕澄不想要讓染染對自己有什麼壞印象，好不容易遇上了這麼可愛的小女生，不能這麼可惜了。

「小柳丁，你為何還不去？」

染染眼中只有慕澄，身邊的慕沚眼中更多是她，看起來，感覺很熟悉，打心裡的喜歡她。

「等一下，沒事了，我稍後就和你說，你別擔心，沒事的，也不用你爹爹親自送蘇杭錦過來。」看吧，那個女人，嚇著了染染，慕澄一記眼神瞪了過去，慕沚自然也是看見了的，慕澄待這小女孩可是真心的寵溺，否則，斷不會這麼隨著她喚他一句小柳丁。

不過，說起這小柳丁，慕沚倒是想到了一個人，多年不見，也不知道如何了。

慕沚見前頭的如貴人顯然失了分寸，說什麼蘇杭錦，宮外有多少人用上蘇杭錦？這樣的女子，笨。

「把人送回去，禁閉一月。」慕沚吩咐，身邊的沈屈臣立刻照做。

如貴人離開，眾人散開，蘇阮直接的招手，喚了染染過去，不過，慕沚卻拉住了染染的手。

不僅僅是慕沚嚇到了，他從未如此失控過，慕澄也生氣了，他沒想到皇兄還是不信自己，而蘇阮愣住，心口的心臟快要出來了。

染染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是驚訝的看著慕沚，只見他說，「你爹爹是誰？」

「爹爹就是爹爹，為何是誰？」

染染的反駁，既天真，又實在。

「好。」慕沚鬆手，臨了說了一句，「你與你娘說，我請她上樓一敘。」

「好。」染染自然是答應了的，轉身離開，小眼神中間，多了失落，很快斂去，沒有給任何人看見的機會。

膽戰心驚的看著染染回到了自己的身邊，還是有些不放心，蘇阮立刻把孩子放在自己身後，隨後，聽到了染染轉述的慕沚想要見個面，蘇阮自認躲不開，那就先下手為強，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有讓他見過自己，不斷的懷疑，才能有涅盤重生的機會的。

至於染染，先放著就好。

「染染你和小柳丁在一起，不許丟了，我去見見他，就回來了。」

染染點頭，然後回到了慕澄的身邊，周圍的人也散了不少，再者，這裡本就是清風館，既是來找男人的，自然有些人是不恥的，散開的更快，不過讓蘇阮起疑的是眼前的這家店，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沒見一個工作人員出來，她真的覺得很奇怪，更大的原因只怕是在慕沚身上，他認出了自己是女子，只是還沒看出自己是誰。

蘇阮先是找了一間房間，換了一身衣服，既是認出來了，那就光明正大的見見，誰輸誰贏都不知道的，大不了，真實身份爆出來，看他怎麼應對。

蘇阮換了衣服，清風館裡面更加安靜，門口處的人也多了警衛，所以，他來勢洶洶。

上樓雅座，親自去了隔間，遇上了慕澄，問了染染的下落，說是讓人送回去了，白羽應該也到客棧了，讓蘇阮放心。

座位上的慕沚饒有興致的研究杯中的茶水，並無半分想要喝下去的意思，全程皺著眉頭，不解自己對剛剛那婦人的上心，更是提到了單獨見面。

蘇阮臨上去的時候，被慕澄拉住了，特意說了一句，「小心啊，那是我皇兄，當今皇上。」

沒想到蘇阮只是笑了笑，拍了拍慕澄的手，說了一句放心。

不過就是慕沚，自己不會應付不了了，再見面的場景想過了無數遍，怎麼會沒有應對方案？

雅間門口多了動靜，慕沚倏然抬首，看到的竟然是一張和卓靈悅一模一樣的臉，不由得脫口而出，「瑾妃？」

三年未見過的人，竟然還有一模一樣的？

「慕公子，您說什麼？」

「你是誰？」慕沚坐在原地，可是眼中犀利的眼神一遍又一遍的盯著蘇阮看著，想要尋找其中的關聯地方。

「蘇阮。」

像是知道慕沚一定會問，蘇阮進退有宜的說著話，來到了慕沚身邊，並未坐下，現在，他還是皇帝，給他點面子的。

「蘇阮嗎？倒是和一個人很像。」

「是嗎？沒想到我的臉，竟然這麼普通，隨處都能遇上相似的人。」蘇阮自嘲，但是不生氣。

「坐。」

慕沚冷靜下來，瑾妃已經死了，若是沒死，那確實值得自己仔細的研究研究，但是，眼前這人，與瑾妃的感覺並不一樣，五年來，瑾妃總是溫和不已，眼神中都是隨性得很，眼前這人，不僅是沒有半分的慵懶，反倒是多了幾分看透人的精明。

不像，不是很像，她不會是瑾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