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正視

春節過後，唐寶珠也迎來了高二下學期。

「顧子安，你給我站住，」李霞氣憤從樓道裡追了出來。

顧子安身體一僵隨後鎮定的轉過頭，見自己怒氣衝衝的母親，「媽，怎麼了。」

「怎麼了，」李霞想到這陣子顧子安的不學無術，現在更是偷偷的把東西還要帶回學校，立馬上前要把顧子安的書包拿下來。

可顧子安一躲，李霞本來又氣又急，憤怒之下失手對著顧子安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聲讓剛出門的唐寶珠心一顫。顧子安斜在一旁頭，白皙的臉龐紅色的手印刺目異常，略微顫抖的睫毛，顫抖的傷心唐寶珠隔著一條馬路都感受到了。

李霞也是一愣，可隨後想到這一個寒假顧子安去了她哥那之後，回來天天就畫些鬼畫符的音樂。可音樂能讓他考上大學嗎？她辛辛苦苦不想證明自己錯，辛辛苦苦十多年維持，把一切希望寄託在顧子安身上，可他呢？確誤入歧途。

他是她的希望，不能，李霞猛的扯下顧子安的書包，翻開就見哪些詞譜和關於音樂的書，手氣得發抖。全部拿出來砸在顧子安身上，「顧子安，我辛辛苦苦維持這個家是為了什麼，為了你以後有出息。可你呢？確學這些東西，沒日沒夜你是想氣死我嗎？你對的起我嗎？」

書砸在身上不疼，可話猶如一根針刺在顧子安心中。

潔白的五線譜上沾滿無數的點點泥濘，顧子安低垂的視線閃過一絲反抗，「媽，我喜歡音樂。」

「喜歡，你喜歡，」李霞此刻都覺得自己快瘋了，他的兒子怎麼會這樣，以前乖巧懂事，老師眼中的尖子生，親戚中的好孩子，可現在他確說喜歡這些歪門八道。

「喜歡能當飯吃嗎？」李霞身體不受控制的對著顧子安就是一陣拳腳打踢，「你媽這麼辛苦為了什麼，為了你的將來，你呢現在……」

本是陽光活力的身影確帶著一絲孤寂，無形中的悲傷縈繞幾圈，可她看不見嗎？再見不停有路人指指點點，她反而確不自知。

唐寶珠一怒，這可是她兒子啊，下這麼狠手，她媽就算氣極了也只是打她屁股和手掌，她爸更是捨不得打她，倒是打他弟打得比她重些，「阿姨，顧子安可是你兒子，你怎麼能下這樣的狠手，再說學校馬上就要上課了，等下顧子安會遲到的。」

悅耳如鶯鳥般的聲音讓顧子安循聲望過去，烏黑的雙眼如滿天繁星墜入自己眼中，可那雙眼此刻確怒氣衝衝的看著他身後，皺著眉頭，抿著小唇。

顧子安是第一次認認真真看清對面這個無數次偶遇所謂的女同學，不算好看但勝在乾淨，特別那雙如星空點綴的眼。

李霞看著同校服的唐寶珠，「我打我兒子要你管。」

「怎麼不能管，你現在是侵犯未成年的身心健康權，我可以去派出所告你，」唐寶珠見李霞還不知悔改立馬回嘴道，「他可是你兒子，不是你撿來的，虧你也下得了手。」

「就是因為是我兒子才要管教，不讓他誤入歧途，」李霞看著唐寶珠，「小姑娘，我們家的事不需要你管。」

「我今天就要管了，你能奈我何，」唐寶珠走到李霞面前抬起下巴睥睨。

李霞看著眼前的唐寶珠，「小小年紀就如此潑辣，跟你爸一樣。」

「我潑辣怎麼了，我爸說這樣才不會被欺負，」唐寶珠輕哼了一聲。

「你……」

「喂，幹什麼，欺負我閨女，當我唐賈亭的閨女好欺負，」唐賈亭怒氣衝衝的聲音傳來。

看著魁梧一臉兇神惡煞跑來的唐賈亭，再看看唐寶珠，李霞憤憤道，「果然父女一個德行，」看了眼旁邊顧子安，見他臉上紅色的巴掌印，李霞心中閃過一絲心疼，可又不能助長兒子的氣焰，「快去上學，等下就遲到了，音樂你就別想了。」

說完瞪了一眼唐寶珠和唐賈亭就走進通道。

「寶珠，有沒有事，她對你做了什麼？」唐賈亭擔心的打量了一圈唐寶珠。

「沒事，爸，她沒有打我，」唐寶珠搖了搖頭，「你也是嚇人家幹嘛？」

「我捨不得碰一下的閨女，被別人欺負，我還要好聲好氣，」唐賈亭輕哼了聲，「如果她打你，我就把她家砸了。」

「爸，」唐寶珠氣急敗壞的阻止，她可是餘光見離去的顧子安腳一停。

「好好，我不說，」唐賈亭看著離去的顧子安，又眉頭一皺的看了眼唐寶珠，「寶珠，你該不會看上那個小白臉了吧。」

「哪裡，」唐寶珠立馬怒了，「我只是看他媽打他氣不過，更何況又是同學又是鄰居的。」

「這樣，」唐賈亭摸了摸下巴，「我還以為你們倆約會被他媽抓住了。」

「你說什麼了，」唐寶珠對著唐賈亭就是一拳，「也只有你不反對自己的女兒戀愛了，別人都是避如蛇蠍。」

「哈哈，我當時讀高中就喜歡你媽，你們這些心思我可懂，」唐賈亭捏了下唐寶珠的小臉蛋，「再說我們家寶珠這麼漂亮，誰不喜歡，不過我還是不建議談戀愛，你還小我怕你被騙。」

「爸說什麼了，」唐寶珠撇了撇嘴，一看手錶，8點5分，「哎呀，上課要遲到了，爸把我單車推出來。」

「哦哦，好，」唐賈亭見女兒急了三五兩下跨過馬路跑到自己院裡去推單車。

唐寶珠腳一動，突然腳上踩到什麼，低頭一看，兩本書和一本筆記本灑落在地上，白色的筆記本上本是漂亮的五線譜，可沾滿的點點泥濘和腳印破壞了一切美感。

唐賈亭推出單車就見唐寶珠低頭撿著什麼，「寶珠你撿什麼了。」

「沒什麼，」唐寶珠立馬把那幾本書放到前面簍子上，然後跨上單車對著唐賈亭揮了揮手就飆了出去。

「唐賈亭，」沈瑾站在門口輕輕喚道。

唐賈亭立馬喜笑顏開的轉過身，「老婆，」急急忙忙饒過噴泉跑到門口，「天這麼冷，你出來幹嘛？」

「發生什麼事了，」沈瑾看著離去的唐寶珠。

「沒事，沒事，就是小事，」唐賈亭握著沈瑾涼涼的手，「快進屋，現在天這麼冷。」

唐寶珠特別不喜歡冬天騎單車，那風嗖嗖的直鑽到脖子裡涼個透心涼，她也不喜歡圍圍巾。本來冬天她不喜歡騎單車，可今天沒辦法，馬上要遲到了。騎著單車打算上坡時，唐寶珠就見到了前面不急不緩的顧子安。

遠遠聽見學校的鈴聲，唐寶珠再也沒心思關注顧子安，使出全身力氣踩著單車往學校趕。

踩得氣喘吁吁如蝸牛般慢的唐寶珠就映入了顧子安的眼簾，看著她費力的腳，要是他走快點都能超她。

唐寶珠看著跟他齊平隨後超過她的顧子安立馬眼一睜，這速度，只能使出吃奶的力去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