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跟蹤

唐寶珠一出自己家院門就見顧子安從對面樓房的通道裡出來。

春季的藍白校服不比冬季的校服臃腫，顧子安穿的清清爽爽更是好看了，不過他身材好穿什麼都好看。

看著他略微緩慢的走路，認真去看才發現他右腳走的吃力，應該是昨日摔著了。

唐寶珠就隔著一條小小的馬路偷偷的看著顧子安，時而裝模作樣的四處看下。

顧子安餘光注意著對面的唐寶珠，寬大的藍色校服襯得她更加嬌小，她的小手不時的劃過牆壁，小小的西瓜頭總是不停的四處張望。

那眼神每次往他這裡來時，顧子安都感覺心緊緊的，放佛快跳到嗓子眼般，也深怕她發現自己在偷看她。

只是今日為什麼還沒有送，是不是過了這麼久她忘記送雞蛋這事呢？顧子安抬頭看著樹上嫩綠的新芽，心裡閃過一絲失落，她忘記了。

顧子安一低頭就見嬌小的身影飛奔過來，那踏在地上的每一步都是踏在他心上，一下兩下三下，自己不由自主的停下，顧子安自己都不知。

唐寶珠回頭見後面沒什麼人，離家裡也有一段距離應該沒什麼問題，，前面又拐個彎就是大路了，到時候就沒機會送了，「顧子安。」

顧子安看著攔在他面前的唐寶珠，明淨的小臉，繁星點綴的雙眼，粉嫩的唇，顧子安只感覺自己的心一漲一縮，既緊張又欣喜又帶著一絲害怕，但這種感覺讓自己歡喜又新奇。

修長的睫毛一顫，放佛蝴蝶般顫到唐寶珠心裡，唐寶珠第一次知道原來男生的睫毛也可以比女生長，可以如此好看。

顧子安望著唐寶珠唇，唐寶珠望著顧子安的睫毛，背後紅磚牆上掛滿綠綠的爬山虎，兩個不同世界的顏色確奇異和諧的交集在一起。

最後還是顧子安受不了唐寶珠太過迷離的眼神，轉過頭伸出手，低啞的開口，「拿來，」可細細去分辨能聽出那聲音的一絲緊張和偽裝的平靜。

唐寶珠看著那伸出的寬大手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雞蛋放在顧子安手心，「顧子安，給你。」

指甲輕輕劃過掌心，癢和酥麻直擊顧子安心房，顧子安手緊張的一握，感覺手中的雞蛋破開，顧子安立馬掩飾的放回兜裡。

手剛伸進兜裡就見唐寶珠拿下書包打開。

「對了，上個星期我去魔都旅遊，在書店看到這幾本書，」唐寶珠從書包裡拿出三本嶄新的書遞到顧子安面前，「這是謝謝你這段時間幫我吃雞蛋的謝禮。」

聲樂指導教材，大大的幾個黑字重重的印在顧子安眼中，印得心裡也是振動得猶如被人翻江倒海。

顧子安一時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可軟軟有點涼的手拉過他的手，然後鄭重的把書放到他手上，「真的，這是謝禮沒其它意思，我是真的覺得人有夢想真好，不像我混吃混喝，沒什麼大目標。」

「看過周星馳的電影沒，」唐寶珠看著顧子安問道，見顧子安略微點頭，唐寶珠笑道，「周星馳的電影裡面有一句很經典的話，人沒有夢想跟鹹魚一樣，我覺得確實如此。我爸一直說幫助別人是好事，會積德，老天爺就會保佑我，所以你別有什麼心裡負擔，嗯，謝禮，也當我做了一件好事。我走了，顧子安。」

唐寶珠說完轉身快速離去，她深怕顧子安拒絕她，不然她就糗大了。

急匆匆逃離般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拐彎處，顧子安才收回眼神低下頭看著手上的書。

厚厚沉重的書就如他現在的心，那剛發芽的種子此刻破土而出慢慢生長。

「看見沒，」唐賈亭略微不爽道，「女兒就是喜歡這小白臉，」腦袋被輕輕一敲。

「一大早急匆匆把我拉到這躲躲藏藏就是為了看這個，」沈瑾白了一眼唐賈亭，「偷窺寶珠。」

「這不是怕寶珠吃虧嗎？」唐賈亭心裡不是滋味，「我說她去書店買音樂書幹嘛，我還以為她心血來潮想換專業了，確沒有想到是給這小子買。」

沈瑾看著離去的顧子安，以前她也是遠遠看過他，今天一看，嗯，長得不錯，似乎也喜歡自己的女兒。

作為一個合格的媽媽，她應該嚴厲教訓自己的女兒不能早戀的。可怎麼看著顧子安越來越順眼，她還是在看看。

「這臭小子，前段時間接個雞蛋還一臉不情願的，今天怎麼就這麼爽快了，這傢伙該肯定是發現了寶珠的好，」唐賈亭心一緊，「這小子細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

沈瑾看著自言自語吃醋的唐賈亭，「你女兒知道你這樣嗎？」

唐賈亭感受到沈瑾的無奈，立馬直起身子看著自己的老婆笑呵呵，「哪能讓女兒知道了，老婆，我也就只和你說了，寶珠畢竟還小，這個時候最容易受騙，她又被我們養的心性單純，什麼都不懂。」

「好像我那時候也是這個年紀被你給騙了吧，」沈瑾白了一眼唐賈亭。

唐賈亭立馬心虛的移開視線，「這能比嗎？時代不一樣，那時候流行早婚。按現在的法定年齡寶珠還是孩子，離結婚年齡還差三歲。」

「老婆，我是管不住寶珠，但我覺得要把寶珠的這個萌芽扼殺在搖籃裡，現在還是要以學業為重，」唐賈亭握著沈瑾的手義憤填膺，「老婆，寶珠怕你。」

「唐賈亭，你是只許官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沈瑾抽出手，「我才不當後媽，要去你去，反正我是覺得顧子安這小夥子還可以。」

「老婆，」唐賈亭眼一瞪，「你到底幫誰，顧子安這臭小子哪裡好了。」

「唐賈亭，寶珠一直在我們保護的羽翼下長大，你也是什麼都由她，她現在太過順風順水，以後出入社會怎麼辦，」沈瑾看著唐賈亭語氣心長的開口。

「家裡不是還有你嗎，老婆，」唐賈亭把沈瑾攬在懷裡，「你懂的比我多，你看我雖然寵寶珠，但你的話我從來不敢違抗。」

「是，明地理不敢違抗，背地裡父女倆聯合起來欺騙我，別以為我不知道，」沈瑾睜著水靈靈的雙眼生氣的扭了下唐賈亭的耳朵。

「哎喲，老婆輕點，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唐賈亭立馬摸了下自己的耳朵。

「還有下次，」沈瑾眼一瞪。

唐賈亭立馬搖頭，「沒有下次了，沒有下次了。」

「走，回家，」沈瑾輕哼了一聲，「要是你的寶貝女兒知道你每天早上偷窺她，估計會怒了。」

「老婆，」唐賈亭哭喪著臉牽住沈瑾的手，「我們就這樣嗎？」

「不然怎樣，棒打鴛鴦，我和你以前就是個例子，父母越反對我們越想在一起，唐賈亭順其自然最好，初中高中誰沒有一個喜歡的人，這是寶珠的緣分也是寶珠的命，我們兩個不可能陪她一輩子，有些事必須她親身體驗過，才知道父母說的是對的，」沈瑾溫柔的看了一眼唐賈亭，「是非分明我們已教她了，未來的路要看她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