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家不歡迎你

然然方才還有些忐忑的心情一下子落了地，笑容更加燦爛：「媽咪有沒有想然然呀！」

「當然想。」她抱起然然，心中攢了千言萬語，最後只化成哽咽的一句，「然然長高了。」

之前在宴會上，她沒敢仔細看，現在才離得近了才發現，不過一年的功夫，當初那個愛美的小傢伙已經長大了不少。

「是呀，然然不僅長高了，還變重了呢！」然然仰起頭，頗為驕傲地道。

見狀，她深吸一口氣，隱晦地道出自己的疑慮。

「那你告訴媽咪，爸爸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麼不好的事？」

「當然沒有呀，爸爸疼然然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做不好的事情呢？」然然疑惑地看著她，「就是爸爸太好了，才讓然然變得胖嘟嘟的，再胖一點，就不好看了！」

沈梨安看著然然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全都白白嫩嫩，一看便知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哪裡有半分虐待的痕跡？

一提到爸爸，然然就打開了話匣子，說個不停：「爸爸對然然可好了，給然然買最好看的裙子，還說只要然然乖，媽咪就會早點回來……」

在她「死去」的一年裡，鬱言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告訴年幼的女兒，她只是出了一趟遠門，很快就會回家呢？

沈梨安神色複雜，不敢再接著想下去，一顆心早已變得又酸又澀，在胸膛中脹得發痛。

「別哭，千萬別哭啊，我最看不得這些，」羅玉嬈沖她擠擠眼，笑得嫵媚動人，「你們久別重逢，我就不打擾了哈，記得趕緊把劇本寫完，我還等著拍戲暴富呢，拜拜！」

她們兩個合作，一個負責寫劇本，一個負責拍，電視劇狠狠火了一把，賺得盆滿缽滿，如今沈梨安也算是個衣食無憂的小富婆了。

羅玉嬈走後，然然扯了扯她的衣角，笑容裡飽含期待：「媽咪，我想吃你做的飯。」

「想吃什麼，我親自下廚，喂飽你這個小饞貓……」

在廚房裡忙活了好一陣，沈梨安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香氣撲鼻，讓人食指大動。

兩人正準備開飯，門鈴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誰會來她家？

沈梨安狐疑地開門，在看見來人的那一刻，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起來。

「你來幹什麼？」她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關門，趕人，「我家不歡迎你。」

誰知鬱言冒著被夾斷手指的危險，硬生生卡住了門縫，讓她沒法關門。

「你！」

在她憤怒的注視下，鬱言厚著臉皮擠進了門，將坐在凳子上的然然抱了起來。

手臂上的傷口還沒好，他的動作看起來彆扭極了。

一大一小齊齊看向沈梨安，無比默契。

「媽咪，讓爸爸留下好不好？」

然然期待的眼神讓她不忍拒絕，沈梨安瞥了鬱言一眼，無奈地妥協，「吃完飯你就走。」

趁著然然不在，看著鬱言安靜的側臉，她終究還是沉不住氣，率先出聲：「你怎樣才能答應跟我離婚？」

鬱言緩緩轉過頭來，反問她：「我們之前分明好好的，為什麼一定要離婚？」

這句話狠狠戳中了沈梨安的痛處，她直視著鬱言的眼神，不躲不避：「這個問題的答案，你難道不是最清楚嗎？」

回應她的，是郁言長久的沉默。

「不記得？」她面上的笑容愈發諷刺，「好，那我來告訴你，究竟為什麼。」

「當初不接電話的是你，害我全家被恐嚇的也是你，我在因為這些睡不著覺的時候，你在做什麼？我被大火包圍，絕望的時候你在哪裡？」

她頓了頓，擲地有聲地道：「你忙得團團轉，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