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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我的書房,朱砂你不必客氣拘束,我還有些事,先離開一下。有什麼需要的,吩咐下人去做,我一會兒就回來。」朱砂跟著夜辰進了個房間,卻是個書香之地,也算華麗氣派。
「哎,這就走了?」朱砂心情小小的低落了一下,走到書桌前坐下。隨便拿起一張字幅看了起來,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朱砂也無聊起來。臉無意間朝向在牆角的一個瓷瓶,上面有著一個女子巧笑倩兮,手拿團扇羞澀的低著頭。而另一個男子倒是在女子身旁低眉耳語為她頭戴桃花,兩人動作親昵無比,仿佛就是要讓人羡慕他們這對神仙伴侶。
「恩?好別致的瓷瓶,一定價值不菲吧?要是拿到現代,我就不用天天打工度日了。只可惜,如今我豈止身在異界回不去不說,還深陷宮籠。我朱砂到底是上輩子造了多少孽,才換得今生如此之大苦。」
歎息一聲,款步姍姍,走到瓷瓶前。出於新奇,朱砂玩弄起來,想要拿起,卻不料這是一個機關。瓷瓶一拿起,一旁的書架便晃動露出了一個凹陷的牆壁。走近細看,才知道那牆壁裡掛著一幅畫。
「啊?這個男子長得和夜辰王爺如此相像,難道這些旁邊的人是他的家人?不對,在色狼大殿裡看過全家圖,這並不是當朝皇后和皇上。恩,也對啊,夜辰的父母也不一定是他們啊。」
正在思索著,就聽見一個溫柔但不失嚴厲的話語傳來。「你在幹什麼?」聞聲轉身,卻見夜辰已經朝自己走來,臉上是隱忍的怒意。他一把拉過朱砂,關上了機關。
「你弄疼我了啊。不就是一副畫嗎,你也用不著這樣吧?」朱砂小小的嘟起了朱唇,可愛無比。
「對不起,不過,這張畫對我的意義重大,剛才弄疼你了嗎?要不要我去找太醫來看看?」
夜辰牽起朱砂的玉手,焦急的問道。卻見的朱砂臉上一陣羞紅,意識到什麼方才松了手。
「那個這上面的人對你很重要對嗎?他們」
「他們去世了,那是在我生日時,他們便離我而去。從此,我的生辰變成了我永遠最痛恨的日子。」
「對不起,讓你想到什麼不開心的的事了。他們是病死的嗎?」話語一出,朱砂蒙了。糟糕,她好像又說錯什麼了。
此刻的夜辰就如夜修羅般,讓人心中戰慄。朱砂看到這樣的夜辰,甚至以為自己視網膜壞了。「不,他們是被人害死的。我永遠也無法原諒,那個奪去我父母性命,奪走我一切的人。早晚我會讓他身邊的一切給奪走,讓他嘗到我三年來所受的痛苦。」
「其實,你比我好多了。起碼你還可以見到過父母,曾被他們用愛保護過,而我呢?呵呵,竟然可笑到連他們的樣子都沒見過。我在孤兒院長大,從小就期望著有一天,他們能來找我。我不求別的,哪怕讓我知道他們的樣子,讓我知道他們的心裡還有過我這個女兒,我就已經是心滿意足。可就是這樣,上天也不不肯。很好笑,對吧?」
「朱砂」夜辰知道,朱砂有著悲傷的過去。可未曾想到的是,她的遭遇也是如此可憐,讓人心疼。他心知肚明,對別人的仁慈便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更何況,古來成大業者,便就是捨棄多餘的感情,最忌諱的就是這等婦人之仁。可是眼前的女子,卻與眾不同。她好像無意間總是牽動著自己的心,讓自己控制不住的想要守護。
這難道?便是母后和父皇口中的愛嗎?好希望,眼前的她能夠陪在自己身邊,相伴一生。可是如果把一切告知與她,朱砂,還會像現在這樣對自己展露真實的情感嗎?不,或許還會恐懼自己。
「可是呀,有一天,我無意中看到一篇文章。從此,我改變了看法,堅強的過了下來。雖然還是有幾次想要自殺,卻都沒死成。現在想來,這也是冥冥中天註定的吧。」
剛才在想什麼,相伴一生?他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也許,對,是因為她的過去悲傷憐人。
「呵呵,我可沒有朱砂你那麼的堅強。有些事情,你不懂。埋藏在我心中的恨,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你的怨恨真的有那麼深嗎?也許吧,我真的無法體會吧,呵呵。哎,是誰殺了你的父母?你這麼想復仇,應該早就知道是誰了吧?」
夜辰坐到書桌前,輕笑,「這種事,你很感興趣嗎?」
「啊,你不說也不勉強啦。我的家鄉有一位大作家,叫做史鐵生,他生前呢說過,死是一件無著急去做的事,這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我想,你的父母在天有靈,一定不想看到你為了他們而一心想著復仇。」
見夜辰沒有說話,朱砂大大咧咧的甩了甩衣袂,笑道,「哎呀,別耷拉著耳朵,垂頭喪氣的。」
「耳朵?」夜辰看向朱砂,但對方卻尷尬的一笑帶過。
「你擁有的痛苦全世界的人也都曾擁有過,這個世界容不得抱怨,充滿抱怨的情緒,充滿復仇的情緒,充滿對別人仇恨的情緒永遠無法做成大事。傷害換來的只是傷害,放寬點心態,解放自己的心,happy點!如果信得過我,就把我當作紅顏知己吧,哈哈。」朱砂假笑著,心下想著總是讓這沉悶的氣氛緩和點了。
「哈皮?什麼意思?還有,方才的孤兒院?」
「啊,就是開心啦。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啦哈。」朱砂這才意識到好像又開啟了自己的現代模式,輕輕咳嗽兩聲回到原樣,步態輕盈婉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