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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龍帝冷夜徹繼位四年,隆冬之時。
冷風呼嘯煞人,天色陰霾可見。
昨夜下過冬雪,今早晨光照耀,卻顯得陰寒。拉起珠簾,向外望去只覺一切都是陰陰的,無絲毫生氣可言。碧瓦紅牆間,經冬不凋的松柏顯得格外黯淡。馬車中的女子豔唇雪發,柔美無比,一席黑色裙衫冰冷神秘,如她其人,讓人無法去靠近。
兩旁漢白玉石宮中建築,朱紅色的琉璃瓦,飾以金碧輝煌的雕刻石畫,圖案多為龍鳳,雖然大氣,但卻失之靈秀。
女子冷笑,此等多麼像皇室之地,她卻終究無法喜歡的。若不是那裡,自己怎會有現在的肝腸寸斷,和那無果的期盼?
曾經相愛的戀人,都在空城中飛奔。
曾經刻骨的傷痕,都會變成年輪。
曾經天真的眼神,也會來不及記認。
曾經殊途裡浮沉,轉不回命運齒輪。
曾經相遇就離分,各自壁壘,圍困像前塵。
若當年,她和他不是在那裡相遇,
若當年,她不是選擇為他嫁入皇室,
若當年,不是他們互相違心的話語,
大概,就不會有時間的流轉愛恨變換吧?
正想到這,馬車倏地一停,不久傳來一聲語道「轎中可是朱砂姐姐?我們家主子等候多時。」
她將珠簾挽起,便見一張笑靨卿卿,湊上前來。這個人她記得,是夭桃。如今時過境遷,她也早容顏去了。自己當時,也曾經吃過她的虧而受陷害。不過,或許也該感謝她,是她讓自己認清了那個男人。黑色廣袖輕輕擺了擺,馬夫便了然般下了馬,頃身走到她身前扶著下了馬車。
「朱砂姐姐,請跟我來。」一陣冷風吹過,撩起朱砂幾縷雪發,豔唇動了動,她對著夭桃說道。
「不必了,這裡我也熟悉,可以自己去。」說完朱砂沒等夭桃說些什麼,步態婀娜走向前,留給了夭桃冷漠的背影。
「朱砂姐姐,終究是變了。」夭桃猶記得當時第一次與朱砂相見,她是那麼的美麗,如白蓮般聖潔。她曾真心對任何人,可如今,朱砂是嫵媚陰柔的妖蓮,留有的,只是冰冷的心罷了。
「且懂白蓮映素憂,寒心誰解淚紛流?一傘輕送關懷至,幾縷衷情滿洞秋。驚粉面,歎嬌羞,芳華如水夢如綢。奈何多惹情牽絆,血蓮一夜青絲換白頭。」還未踏進殿門,朱砂就在門口聽到了絲絲柔聲細語。不覺眼眸流轉,悲傷一閃而過。重新換回冷漠,朱砂走了進去。
殿中點著熏香,淡淡的檀香味彌漫。順著聲音望去,朱砂見到了念詩之人。不過一簾幕遮擋,依稀曉見身影。
「張丞相。」被叫的人身子一愣,看來是沒有注意到朱砂的來到。朱砂說完後冷冷的看了男子一眼,繼而便沒有說話。她的來意想必張丞相也是心知肚明,竟然也不找侍衛來保護,可笑。
「你來了。」低沉的性感磁聲,驚覺是那麼熟悉。朱砂強迫自己不去想。殿門口吹進的冬風讓她清醒了些,也該談正事了。
「是,我來了。來,取你的性命。」
「江南小鎮當時青樓名花魁朱砂,如今令人聞風喪膽的血妖之女如要殺我,我又何來的保護不保護?死在你手,也無憾吧。」男子說到這裡,不禁感慨,語氣中有絲朱砂捉摸不透的悲傷感。
「武功練得有如揚袖起舞,洞簫吹得如絮如絲,回眸間有萬千的風情,但眼角眉梢一刻便可由甜美無暇到殺氣冷冽。這世間,也就只有你,朱砂,能夠配得上花容天下這四字。也就只有你,才讓我如此的魂牽夢繞,肝腸寸斷。」
朱砂頓時臉色一變,覺得不對勁,冷聲道。「你不是張榮,你到底是誰?」心裡不安,很不安。朱砂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子讓她心裡煩躁,還有絲心痛。
「夢裡江山都看罷,山水萬重,伊人何時見?腹中榮華皆去也,四大皆空,都已成空話。鳳鳴錦瑟與榮華,看罷,只道飄渺煙華。朱顏笑,只為朱砂,殺盡一切奪天下。」
冷漠的神情再也沒有出現,朱砂震驚了。這個男子,怎麼會是他?簾幕拉開,他走了出來。一襲黃袍,一舉一動盡顯王者的霸氣。
「冷夜徹」自己上當了嗎?
「難道我上當了?怎麼會是你?」
「媚娘,若不是這樣,我又怎麼能再見到你?」
「見到我?然後再次殺了我?不過很遺憾,現在你辦不到了。」
「不對,找到你,然後,我想要保護你。若要殺你,當初就不會誠心放你。我也已經查清了,陷害你的,是張家,所以我也把張家滿門抄斬。」朱砂後退一步,輕哼一聲。
「哼,你們男人,全部都是負心漢,這種花言巧語,對於現在的我,已經不會有任何觸動。」夜徹沒有說話,俊俏桀驁的臉龐掛上了痛苦的無奈。是呀,他付了朱顏,又怎能用幾句話去彌補?他將簾幕拉開,後面出現的一樣東西,讓朱砂為之一振。
「優情花?」曾經誰和誰?曾經誰對誰說過,要讓她看到世間最美麗的可欲不可尋的優曇花?而如今,他竟做到了。
雪發散在朱砂兩肩,她對著兩朵優情花癡癡出神,多年間的好多事情,電光石火般在心頭閃過,她真想不到冷夜徹對她如此情深。本以為之前一句戲言,不料卻真的有人能夠辦到。她睜開眼睛又歎口氣道。
「這優情花沒想到你真的帶到了我的面前。」這種花可是生長在極寒之地,而且非常難求。就算找到了,常人也不能拿到。因為,這花,是要用取花者的血液澆灌才會開花的妖花。
「當初,你對我說過,只要你變回了常人,就可以和我在一起。而讓你變回常人的藥引,就是優情花。如今我找到了。」
「值得嗎?」自己被他感動了嗎?冰冷的心被融化了嗎?不,沒有,可是為什麼,她竟然再次為了他,哭泣。粉淚落到地上,化成了血滴。
「值得。當初我負你,讓你落得如此。即便你不再原諒我,可我也要為你做點什麼。有了這優情花,你就可以從血妖變回正常女子,不再受人恐怖,受人辱駡。」
「你以前對我做的種種,認為這樣我會領情?你是人,我是妖,你不怕,我拿了花,然後殺了你?」
「只要你願意,天下,也可贈你。更何況,是我的命。」
「哎~,這都是些什麼嘛,電視上不是翻來覆去滾動播出的新聞,就是電視劇。還能再無趣點嗎?好不容易看到一個有新意的碟片買回來,還斷電了。後面的劇情怎麼樣看不到,會急死人的有木有啊!」蘇鳳嫵把遙控器一扔,無奈的縮進了沙發裡。
前幾天在一個音像店裡買了一個很奇怪的封面包裝的碟片,上面女子一身鳳袍,嫵媚無比卻以血淚洗面。自己好奇就買回來看了,可是才剛開始演就斷電了。
她或許不知道,幾個月後,她的人生,會有多大的變化。另一個地方,另一個王朝,有兩個男人,正在等待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