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賣山參

宋凜把兩姐弟送回家就走了，拒絕了兩人吃晚飯的挽留。

霍皎皎目送宋凜的背影遠去後：「娘，我們回來了。」

謝氏從廚房迎了出來，看到兩姐弟都是一身狼狽，一驚：「你們怎麼了，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霍小弟興奮地解下背上的籮筐，把捉到的山雞拎出來：「娘，我捉到山雞了，你看。」

「娘親還有我，我摘了不少野菜，還挖到了一棵山參呢。」霍皎皎緊隨其後。兩姐弟有意將遇到老虎的事情掩蓋過去，畢竟是死裡逃生，還是不讓謝氏擔憂了。

兩姐弟一前一後興奮地展示著成果，謝氏看著滿眼的驕傲，頓時被轉移了視線，開心地誇了他們兩句。

然後就接過山雞和野菜打算去處理。

霍皎皎了連忙跟上去：「娘，野菜我來洗吧。」

「這怎麼行，你和小弟都累了一下午了，聽娘的，趕緊洗個澡，一會兒出來就可以吃了。」

「娘，沒事的，我先把野菜洗了，讓小弟先洗澡吧。」謝氏只好同意了。

晚間。一家三口圍在一起吃飯。

霍皎皎嚼這米飯，突然開口：「娘，我明天想去鎮上，把山參賣了換點錢。」

「娘跟你一起去吧，這些日子我做了些衣物，明天拿到集市上看看有沒有人賣。」

霍皎皎點了點頭：「好，那弟弟在家裡看家，我明天給你帶糖葫蘆回來。」後一句話是對著小弟說的。

聽到糖葫蘆，小弟的眼裡立即迸發出垂涎的亮光，可隨即，又黯然下去。

「不……不用了，姐，我不愛吃這些的。」

霍皎皎看著小弟強忍著喜歡說不喜歡，心裡又是一陣酸酸麻麻。小弟真是太懂事了。

她摸了摸小弟的頭：「小弟不用怕，明天我和娘把山參賣了就可以換很多錢了，買糖葫蘆沒事的。」

「真的嗎？」小弟懵懵懂懂地看著她。

「真的，姐姐我又騙過你嗎？」

小弟快速地搖了搖頭：「謝謝姐姐。」

「乖。」

另外一邊，宋凜把老虎處理好，打算明天把老虎拖去鎮上賣了。他躺在床上，腦海裡浮現，小女孩的臉。

宋凜愣了愣，接著搖搖頭，把人從腦海裡趕了出去。「怎麼總想起這小姑娘？」他嘟囔著。

卻不可自已地彎了彎唇角，沉沉睡去。

……

第二天天還沒大亮。

謝氏把女兒搖醒：「皎皎，我們該出發了。」

「好的，娘。」霍皎皎給自己臉上潑了盆冷水才終於清醒過來。她抬頭望瞭望天，群星閃耀，一絲要天亮的意思都沒有。這在現代大概是淩晨四點多吧。

霍皎皎想了想謝氏還有小弟，給自己打氣。雖然很苦，但好日子會來的。

謝氏背著些衣物和山參走在前面。霍皎皎跟在後面。這身體真的是太弱了，走了沒兩步就很累了。

她咬牙跟緊娘親的腳步。等到了鎮上的時候，天已經開始亮了。

集市慢慢開始有了人活動的痕跡。霍皎皎不急著去賣山參，她先是幫著謝氏賣些衣物。

謝氏窮，買不起什麼好布料，但針腳是可以的。所以買的人不多，反倒是有人委託她做針線活，謝氏自然是應了下來。

等到周圍店鋪都差不多開門了，霍皎皎就背起山參準備拿去賣了。

「真的不用娘陪你去嗎？」謝氏擔憂地蹙著眉頭。

「不用的，娘，我可以的。」霍皎皎在周圍打聽了一圈鎮上靠譜的藥材店，就往那裡去了。

藥材店的夥計聽到有人進門的聲音，抬頭正想露出個笑容，結果一看是個瘦瘦弱弱的奶娃子。

頓時把笑容落了回去，但也沒有露出兇惡的嘴臉。「抓藥嗎？」

「不是，賣藥，你們老闆在嗎？」

夥計頓時被霍皎皎周身的氣勢驚到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奶娃子。沉吟了一瞬：「你要賣什麼？」

「山參。」

夥計一驚，瞄了一眼她身後背著的布袋，頓時進去找老闆了。山參在可是難得一見的好藥材啊。

而且這種看著窮酸的人家最是經常上山打獵采野菜的，挖到山參也不是沒有可能。

老闆是個高高瘦瘦，有點絡腮鬍子的老人，看似慈祥的眼睛時不時總閃現幾分精明。「是你要賣山參？」

「嗯。」霍皎皎把山參拿出來。「聽說你們這做生意不會坑人，我才來這的，老闆可要給我開個合適的價啊。」

霍皎皎笑著說話，笑容頗有幾分滲人。

老闆心裡一動，看到山參瞬間升起的貪婪也被按捺下去。這小奶娃一看就不是個好應付的，而且這鎮上的藥材鋪也不止他們一家。

他摸了摸著山參，乖乖，這小奶娃運氣可好了。「這真是你挖的？」他不禁問道。

霍皎皎挑了挑眉「不然呢，昨天剛挖的，新鮮著呢。」

「這山參確實不錯，有百來年了，這樣，我也不欺負你，七十兩怎麼樣？」老闆伸出了手指打了個七的手勢。

霍皎皎蹙了蹙眉頭。

老闆暗道，這小姑娘確實不好應付啊。

霍皎皎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兩，一口價，下次再有這種好東西我第一個拿你這裡來。」

老闆一咬牙應了下來：「成，就當是結個善緣，但你得保證下次再遇到這種好東西要先拿來我們這。」

「行，我要銀子，不要銀票。」老闆拿了一袋銀子出來，霍皎皎接過。

霍皎皎把倒出三四個瞧了瞧真假，就把剩下的揣兜裡緊緊捂住。剩下三兩個銀子放外面待會去買點東西。

老闆和夥計看著霍皎皎這系列動作，心裡都有點佩服。這小小年紀，心眼真多。

「看到沒，以後遇到這種人，得誠實跟人做生意。」老闆提點這夥計道。

「是是是。」

……

霍皎皎愉快地從藥材店出來了，還提了幾包藥，走的時候讓夥計抓的。主要也是防著別人。

她走街上買了兩串糖葫蘆，就聽到身後有個男人的聲音在叫她。

「霍皎皎？」她轉過身來，原來是宋凜。

這好像是第一次碰到宋凜的時候，她是沒有麻煩的？她想。「宋大哥，你怎麼也在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