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童年與成長_第三章 童年生活3 失去父親

我記不清楚，這個母親和哥哥走了多久了。但是漸漸地，我和父親的感情也冷落了起來。我常常是一個人坐在臨水的欄杆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而父親常常是不見蹤影，每天也只有在很晚的時候，他才回來，身上還帶著很難聞的味道，然後一回到家裡就倒頭睡著了。後來我知道父親滿身的都是酒味！

沒有母親的照顧以後，我和父親的生活變的很糟糕。我經常會餓著肚子，等著父親回來。而他回來卻什麼吃的東西也沒有帶。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我可以不吃東西，只喝些水，或者從樹上摘點也果子來吃的。時間就是這樣的從春天到了夏天，又到了秋天。

當寒風吹走樹上的最後一片落葉的時候，我又是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我吃力的走在已經枯萎的草地上，看著天空那只還在鳴叫的鷹。太陽的光線落在我的眼睛是這麼的刺眼，我幾乎是睜不開眼睛來。我沉沉的倒在地上，沒有再站起的力氣了。父親肯定是還沒有回來，我想著就算是我這樣死在了這裡，他也要到明天以後才發現我的冰冷的屍體的。我閉上眼睛，感覺到身體是越來越寒冷了，我安靜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迷糊中看見一個人站在我的面前，但是我已經看不清是誰了。還有最後聽到了那悠揚的笛聲，就像是從另一個世界裡傳來的……

當我再次溫暖的時候，我蘇醒了過來。我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裡，但是這個時候父親肯定又是不在的，我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我走到臨水的欄杆上來，看著自己的倒影是這樣的淩亂。我用手舀起清水來梳洗了一下，河水的溫度已經很低了，可以感覺手指上那陣陣的涼意了。

我抬起頭來，望著天空，那只鷹已經飛走了。然後我的眼神落在河邊的蘆葦叢裡，那裡好像是躺著一個人。父親！我忙跑過了過去！

「父親！父親！」

我看見父親躺到那裡一動也不動，我伸過手去觸及到的是他早已冰冷僵硬的屍體。

「父親！」

眼淚不停的流了出來，我跪到他的邊上，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是我第一次面對死亡，而這個第一個死在我面前的是我的父親。這個和我一起生活了六年的人。當母親和哥哥離開以後，和父親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很少，但是他還是我生命中唯一可以依靠的親人。現在，他就在我的面前，但只剩下他沒有溫度的屍體了。

我該怎麼辦？我是多麼希望死的人是我，我明明已經感覺到死亡，但是縱究還是醒來了。

***

凜冽的寒風從湖面上吹來，穿過那些已經枯萎的蘆葦，發出悠揚的聲音，如笛聲般。一個人出現在我的身後，他漸漸的向我走近來。

「你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他的是聲音飄渺的像是另個世界傳來。

「我的父親死了！」我回答道。

「他不是你的父親！」風吹起他的黑色長袍，「他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

「可他就是我的父親！」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人，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可以感覺到他身上帶著很沉重的氣息，那是一種讓人無法呼吸的感覺，後來我才知道那是殺氣。可以殺人的氣息，殺人於無形。

「他不是你的父親了！」只見他揚起一陣有力的大風，把父親從蘆葦叢吹起來，抬到河面以後，又馬上收回力氣。

只聽見「撲通」一聲悶響，父親的屍體就落到河水裡了，一下就沉下去不見了。

「父親！」

我望著河面泛起的漣漪喊著，這也是我此生最後一次叫父親了。

「一切都結束了！你跟我走吧！這裡沒有你可以留戀的東西了！」

他說著把手向我伸過來。

「不，我不會和你走的！我不會離開這裡，死也不會！」

說著我朝我們家的房子走去，就算這裡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可以生活下去。

我要在這裡等著母親和哥哥回來。

「你不和我走，那只有死！」他生氣的對我說著，「我接受的任務是你們兩個必須都要消失！」

「那你就殺了我吧！」我停住腳步，閉上眼睛，接受死亡。

可以感覺到他的力量又開始凝聚起來，將我包圍起來，把我抬離地面，飄到半空中。對於他來說，處理我不過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

當他的力氣突然的收起的時候，我從半空中沉沉的落到地面上，我可以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了，然後無盡的疼痛席捲而來，血液從我的身體流出來，我的眼前一片雪白……

很可笑這就哥哥要證明給我看的事實，我的血不是像他們一樣的紅色，而是白色的，像是冬天裡的雪花的顏色，我不是父母親的孩子，我不知道我誰！這也是他們要離開的原因。

「為什麼？你的血是白色的……」

那個人也很想知道答案，但是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回答他了。

我在疼痛中漸漸的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