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審訊室

「嗯，先不去審問他們了，讓他們先吵著。」

　　張目認為兇手很有可能就在這三個人當中，而包子對於這個想法也表示了贊同，見張目正準備去著手調查，包子像是想起了什麼，拉著他問道：「我想審問下姚佳羽。」

　　這本不應是法醫的工作，但是包子跟張目都是老熟人了，彼此之前都清楚對方的手段，所以張目只是拍了拍包子的肩膀，說道：「在二樓休息室，你記得帶個警員，直接去就行。」

　　「好。」

　　姚佳羽的嫌疑不大，雖然也不能走，但是至少待遇要比其他人好上不少。

　　見包子進到休息室內，姚佳羽雙目中藏著打量的目光，笑著問道：「錢法醫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是隨便問問你關於老爺子的事情。」包子拉開椅子坐下，盡可能地放輕聲音，問道：「你跟老爺子的關係應該很好吧。」

　　「爺爺對我很好。」姚佳羽的眉宇間帶著悲意，她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們想要調查什麼，我會盡可能說明的。」

　　她對於環節的清楚，包子並不感覺奇怪，但是姚佳羽釋然的態度還是讓包子不免起了敬意，他也沒用審訊的口吻，而是用了隨意聊天的方式。

　　「你父母呢？我好像沒看到他們。」

　　姚佳羽將微卷的髮絲挽到耳後，沉聲道：「他們已經去世了。」

　　「不好意思。」

　　「沒什麼。」

　　提到這件事，姚佳羽的傷心並還沒有得知姚老爺子去世消息時的傷心多，她僅僅是有些無奈，有些惋惜。

　　「他們在我記不清事的事後就已經去世了，英年早逝之類的詞我從小聽到大，因為這一點，所以我在爺爺身邊長大，爺爺對我也是呵護有加。」

　　姚佳羽伸出手指，不知數著什麼，片刻後說道：「大概是十五歲的時候，爺爺把我送出國了，讓我繼續出國留學深造。」

　　「看來他真的很重視你。」包子翻看著手上姚佳羽的簡歷，整整三頁，寫的都是姚佳羽過去的榮耀。

　　「姚家能有你這麼一號人物，姚老爺子應該也很高興，難怪他會選擇你為繼承人。」

　　包子的話讓姚佳羽的神情有些落魄，搖著頭笑道：「不，是因為他最喜歡的孩子是我的父親，所以我才成為了最有可能接班他的人，不然以我的年紀，在公司裡根本沒有資歷，姚敏他們會比我好很多。」

　　姚家人的親情仿佛形同虛設，對於那些姑姑阿姨，姚佳羽直呼其名，並且沒有一點違和感，似乎從前便是如此。

　　「但是應該不只是這樣。」對於姚佳羽自嘲的行為，包子皺起眉頭，說道：「姚老爺子對你的親情並不是假的，即便有著這一環因素，但是他也是最喜歡你的，畢竟他手下倆女兒和其他人都不成氣候，兒子又死得早，你是餘下的人裡最優秀的。」

　　這些話姚佳羽似乎聽過不少，她只是換了個動作，客氣地笑道：「謝謝。」

　　包子也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去解決人家的家庭糾紛，原本他也沒準備解決，所以便很快岔開話題。

　　「所以你跟姚家人的關係並不好。」

　　「這一點看就能看出來了。」

　　姚佳羽的語氣有些無奈：「我知道也是因為爺爺喜歡我，所以才會選我當繼承人的，但是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我才會平白遭受他們那麼多白眼。」

　　她冷笑了聲，又說道：「對於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孩子來說，真的挺可悲的，現在他們又用著同樣的態度對天琪。」

　　「好的，我知道了。」包子點了點頭，姚佳羽毫無保留，對於他們的提問完全是知無不言。

　　而他看過了這份簡歷，對於姚佳羽的懷疑也減輕了些。

　　畢竟他們所假設的，姚佳羽的殺人動機，是為了錢以及公司。

　　但是從另一方面來看，姚佳羽本身就已經是頂級的商人了，錢和權力對於姚佳羽來說，應該都沒什麼吸引力才對。

　　所以，自然也就沒有了殺害老爺子的動機。

　　「你放心，我們會給你合理的答覆的。」

　　包子起身離開，卻見姚佳羽也站起來跟上了他。

　　「在這裡閑著也怪無聊的，可以參觀一下你們的辦案過程嗎？」姚佳羽深思片刻，又說道：「畢竟現在我的嫌疑已經少了很多了，如果你不放心，就當是在監視我。」

　　包子倒是無所謂，畢竟他是個法醫，跟著他看不到什麼調查過程，倒是要他反過來囑咐姚佳羽這一點。

　　姚佳羽點了點頭，說道：「沒事，我只是不想閑坐著。」

　　孤獨感，通常就是在這個時候入侵了人的大腦。

　　包子離開休息室，姚佳羽也跟著，時間倒是趕巧，他們才下樓，便碰見了剛出警回來的張目。

　　外面天氣有些炎熱，張目的臉上掛滿了汗，在看到包子的時候，連忙迎了上來，正要說話，轉眼卻又看見了姚佳羽，蹙眉問道：「怎麼她在這？」

　　包子將自己方才審問的結果簡短說明，又道：「沒事，你要是覺得不合適的話姚小姐會回避的。」

　　「倒是沒什麼不合適的。」張目對著姚佳羽招了招手，說道：「正好也跟姚氏集團有關，你也過來聽著吧。」

　　姚佳羽道了聲不好意思，走上前認真的看著張目。

　　「方才我們又去了趟姚氏集團，這次主要調查的是姚敏跟姚欣手底下的人，發現了一件事。」張目緩了口氣，話說到一半，便打開水瓶喝著水。

　　「這個時候你就別賣關子了。」包子問道：「你們調查到什麼了？」

　　張目看上去是真的很疲憊，他將水猛地喝完，然而一口氣說道：「姚老爺子的兩個女兒在各自的崗位上都有收受利益的行為，甚至還出賣集團資訊。剛才回來的路上，現場傳回來的新報告，姚氏集團目前的財務狀況已經很糟糕了。」

　　警員深入調查之後，才發姚氏集團跟表面看上去的完全不同。而看姚敏和姚欣的表現，也不像是集團帳目有所虧損的表現。

　　包子正要說話，卻見一旁的姚佳羽一臉震驚，說道：「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