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清理過的現場

張目安排了兩個警員去給助理和文員錄口供，這兩人在老爺子身邊幹活都有不少年頭，也得到了姚佳羽的認可，是值得信賴的人，張目希望能夠從他們的口中，得到些有用的線索。

兩人被帶去了單獨的談話間，然而讓張目他們沒想到的是，真正的問題出現在進入現場之後。

包子的臉皺成了一團，整個辦公室都鋪著地毯，所有的桌面都很整潔，頓時覺得頭疼：「這可不好辦啊！」

姚佳羽和天琪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幾個鑒識人員在裡面搜集線索，包子和張目在現場環顧一圈，都搖了搖頭。

「最怕這些毛絨絨的東西，桌面這麼乾淨，不會是被人清理過吧！」

張目語氣裡滿是失望，想立案簡單，破案可不容易。

包子聳聳肩，倒是不太在乎的樣子：「重要的線索，可能還在兇手身上！」

說完，包子便往門口走，張目仔細的在現場來回走動，希望能看到些有用的東西。

臨出門之際，包子的眼角突然瞥見門口的地毯，似乎是特別搭配的，跟辦公室整塊的地毯花色不太一樣，辦公室看上去很氣派，但包子的眼睛卻一直被這塊地毯吸引。

他走過去蹲下身，手輕輕摸了一把地毯表面的邊緣，上面有一些灰塵，包子抽回手指，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撮，灰塵便散開。

地毯上面的毛絮較多，很難留下什麼可用的線索，但也更容易被兇手忽略，包子彎下腰，從側面看了一眼辦公室內的地毯。

「張目，找兄弟們，把地毯帶回去化驗一下，注意點，別破壞了線索。」

張目點了點頭，趕緊找了同事過來。

包子看著面前單獨的這塊地毯，他很確定地毯被移動過，才又放回去。

從表面的灰塵來看，不是因為打掃衛生才移動的，否則就不會有灰塵了，應該是由於什麼特別的原因。

比如…

有人無意間碰到了地毯，造成地毯移動，或者是，有人為了找東西，所以才掀開了地毯。

想到這裡，包子毫不猶豫的一把將地毯掀開，看了一圈，臉上出現了一抹欣喜的表情！

「有血跡！」

張目立即跑過去，雖然地上只有幾乎不可察覺的一絲絲痕跡，但還是讓他們捕捉到了，包子覺得那應該是死者痛苦時，手指抓地面的痕跡，雖然被破壞過，又被地毯重新蓋上，但還是很有參考的價值。

包子起身退了幾步，按照自己的經驗，為張目指出了一條線，就是老爺子可能倒下並且掙扎的方向，張目立即就明白過來。

包子點頭，起身走出去，將現場交給了張目，自己則往談話間走去。

經過姚佳羽身邊的時候，姚佳羽眼神擔憂：「怎麼樣？有什麼線索嗎？」

包子微微搖頭：「現在還不好說，一切要等到勘察全部結束才行。」

說完，讓姚佳羽帶著天琪休息一下，自己則進入談話間。

裡面，助理正在回答警員的問題。

包子沒有打擾，只是坐在一邊。

助理說到：「今天八點半有很重要的會議，董事長和各部門經理七點半就到公司了，在開會之前，幾個部門經理都分別跟董事長單獨溝通過，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跟董事長發生了衝突。最後是銷售部姚經理，也就是董事長的二女兒進去之後發出驚叫，我們才知道董事長出事了！」

包子皺眉，按照助理所說，那麼在銷售部經理進去之前跟死者見面的，很可能就是兇手了。

警員問道：「你記不記得那個時候是幾點？」

助理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大概八點二十左右！」

包子的表情更加怪異，警員也很疑惑：「你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

助理趕緊說到：「是因為離開會還有十五分鐘的時候，我都從上來通知董事長，今天剛出電梯就聽到聲音了，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

警員點了點頭，似乎沒什麼好問的了，回頭看了一眼包子，包子點頭，拍了拍警員，警員很自覺的跟他換了個位置。

「你跟老爺子不少日子了吧！」

助理點點頭，不知為何面對包子的時候，他顯得有些局促。

包子笑了笑，安撫他到：「別緊張，只是隨便聊聊！」

助理尷尬的笑了笑，包子卻並不隨意的問道：「你覺得，老爺子跟他幾個兒女的關係如何？」

問題一出，助理就嚇的臉色蒼白。

想了半天，也沒說話。

包子並不著急，愜意的翹起二郎腿，等著助理開口。

大有一副，你不回答我就一直跟你耗著的模樣。

助理猶豫了半晌才說到：「老爺是很信任她們的，尤其是佳羽小姐，老爺子最喜歡她。」

包子放下腿，雙手交叉，抵住下巴，眼神深邃的看著助理。

「我的意思是其他幾個兒女，跟你們董事長的關係！」

助理見終究躲不過了，深呼吸一下說到：「董事長對他們都很好，不但給他們安排了不小的職位，還經常會安排好的專案給他們！」

「那他們呢？他們對老爺子如何？」

沒給助理任何反應的幾乎，包子立即問道，助理的臉色立即變得不悅。

「不好！」

簡單的兩個字，卻說的咬牙切齒，還帶著點恨。

包子看得出來，助理對老爺子很有感情，十幾年如一日的跟著一個人，這種忠誠度可想而知，也難怪，像姚佳羽那種警惕性高的人，對他也如此放心。

包子大概能明白他心裡的感覺，正因為如此，包子才得到了很重要的線索。

「在你看來如果老爺子被殺害，誰的嫌疑最大？」

這個問題讓助理大驚失色，他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你的意思，董事長不是心臟病發死的？」

助理的神色似是驚訝，又像是早有此猜想一般。

包子挑眉，直視著他。

兩人對望了十幾秒，助理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緩緩坐了下來。

「我就知道，董事長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心臟病發，人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