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西湖迷案 第八章　扭曲

第八章扭曲

「二！」身後那男人冷冷地數道。任雪突然覺得一隻男人的手伸進自己的胸部，肆無忌憚地亂摸。

「好嫩，象野筍！」身後男人淫笑起來。

任雪奮力掙扎，咬牙切齒，她自小到大從沒受到過別人欺負，更不用說污辱，對她而言，被兩個男人當面亂摸，簡直比死還難受，當下大罵道：「我要殺了你！」

身後男人不但不放手，反而更加深入。

姬志遠渾身顫抖，舉起槍，對準薑老怪，牙齒咯咯直響。大吼道：「放手！畜生！」

薑老怪看到差不多了，把手抽出來，放進嘴裡嘖嘖吸吮，歎息一聲，說道：「雖然帶些汗味，洗乾淨了，一定十分鮮嫩，比你老婆的好多了，哈哈哈。」

任雪覺得自己再不把這個薑老怪殺了，自己就會被活活氣死。她不顧一切地踢打掙扎，奮力大叫：「薑老怪，你死定了！」

無奈自己中毒太深，雖然心中已經是盡了全力，但在薑老怪那裡，卻如同一隻雞臨死前的掙扎而已。

姬志遠突然說道：「十九年前，五雲寺那個男人，果真是你？！」

姜老怪得意地大笑，說道：「原來她也回來告訴你！不錯，當時我恰好去找你們，沒想到那麼巧，竟然看到你老婆獨自一人上五雲寺求子，哼，是不是你用不得了，竟然要老婆去求子？我一出現，你老婆當時就激動得不得了，馬上抱住我，把我拉到後山，哈哈哈、、、」

姬志遠突然也是哈哈大笑，說道：「真是報應啊，報應！蒼天啊，你終於開眼了！我終於等到你這個不長眼的老天開一次眼了，哈哈哈！」

任雪聽得莫明其妙，自己的老婆和別人那個了，他竟然還笑得如此奇怪，還說是老天開眼，這是為何？

薑老怪更是詫異，當即一想，便明白了，哼一聲，說道：「神水的秘方，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他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小刀，隔著被子按在任雪的脖子處。

「你殺了她吧，我希望你馬上殺了她！」姬志遠把槍放下，找來一個凳子，坐了下去，順手牽羊拿過一條白色的毛巾，捂住胸口，看到有一杯水，又拿過來，慢慢地呷了一口。

薑老怪突然覺得子彈找不到靶心，不知道這個姬志遠搞什麼名堂。當即又大聲喊叫道：

「三！」

右手的刀揚起，刺進被子裡。

薑瑜格轉身一看，身後是她的包裹，包裹上面放著她剛才拿出來的聯想電腦。她料想這個男子以為自己會有解藥放在包裹裡，當下也不說破，想到剛才自己沒有看完的那一章節，主角的命運竟然和自己現在有幾分相似，不知道現在怎樣了，想著自己即將離開人世，不想帶著這一份永遠的遺憾離開，當即掙扎著挪動身體，左手終於拿到了電腦，放到自己面前，點開鳳嗚軒主頁，找到《井》的最新章節，點擊進入。

周志高默默地看著眼前這個叫薑瑜格的女子做完這一切，知道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話，對她的舉動覺得十分好奇，以為她要發個微博留個遺言向朋友們告別，當即十分認真地說道：「美女，你先別忙著留遺言，你看看你身後那朵花！」

薑瑜格突然大哭：「她掉進井裡去了，她要死了！」

周志高一愣，竟如同吃了一個又硬又幹的窩窩頭，噎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往下說。

薑瑜格突然又吐出一大口黑血。

周志高著急地想挪動自己的身體，突然發現自己除了頭部能動，其它部分竟無法動彈，而且身上還插著幾把小刀，刀口處在流血不止。如果任由這樣下去，自己再過半個小時，必將流盡鮮血而安靜地死去。

「美女，美女，你聽我說，我們還有救，你聽見嗎？」周志高看到薑瑜格整個人突然進入一種放棄的狀態，著急地說道。

薑瑜格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腦，嘴角不停滲出一絲絲烏黑的血，嘀滴答嗒地滴到地上，還摻雜著她的淚水。

「救救她，救救她吧，她不能死啊。」姜瑜格面色悲戚，一臉絕望。

任雪聽到一聲棉絮被刺破的聲音，一個堅硬的尖利的東西突然抵住自己的脖子，一陣疼痛，忍不住叫起來：「啊，痛啊！」

薑老怪面色鐵青，狠聲道：「姬志遠，今天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今天我一定要得到神水的秘方，你看著辦！」

姬志遠慢慢地喝了一口水，說道：「你別以為你刀上的毒能把我怎麼樣，最多出點血，我不怕蛇毒，我有的是時間，你如果想得到神水的秘方，只有一個方法。」

薑老怪興奮道：「你說！」

姬志遠眼神中透出一絲邪氣，陰陰一笑，說道：「給我說說，十九年前你是如何強姦我老婆的，還有，剛才你又是如何強姦了我女兒的？你說出來，我聽得興奮了，我就會把秘方給你。」

此言一出，薑老怪神情大變，任雪更是驚呆了。她被這個薑老怪強姦了嗎？難怪她感到下身一陣陣疼痛，腦海裡頓時浮現一個個畫面，越來越清晰。

任雪感到自己要瘋掉了。

「瘋子，你簡直是一個瘋子！變態佬！」薑老怪氣得雙手舞動，從床上走下地來，用刀指著姬志遠，罵道。

任雪頓時全身一松，當即踢開被子，試圖站立起來，突然眼前一花，一股腥臭味沖上腦門，又倒了下去。

姬志遠突然舉起槍，「呯」一槍，打在薑老怪身上，薑老怪往後一飛，撞到牆壁上，姬志遠接著再舉槍，突然眼前一黑，吐出一口血來，獵槍往前一扔，恰好扔到床前。

槍聲震醒了任雪，她抬頭一看，兩個人都倒在血泊之中，一個靠牆仰面躺著，一個趴在地上。

任雪趔趔咀咀地下了床，突然看到床邊有一支獵槍，她看了一眼牆壁邊上的薑老怪，彎下腰，撿起槍，對準薑老怪。

周志高不知道薑瑜格為何說出這些奇怪的話來，突然看到蛇靈如一只忠誠的狗卷著身體靜靜地看著薑瑜格，眼中似乎也閃爍著淚花。他知道，現在唯一能救他們二人的，也許只有這條幾乎要了他命的吹風蛇了。

他嘗試著模仿薑瑜格剛才的口哨聲吹了一下口哨，蛇靈猛然一驚，猛然竄起頭，昂視著四周。

周志高內心暗暗歡喜，又變換了一下口哨聲，蛇靈頓時又緩緩卷起身子。

他不停變換口哨的音階，逐漸掌握了蛇靈的運動規律，頓時大喜。

薑瑜格突然把電腦一扔，大哭道：「靜月聽風，你不得好死！」

說完，口中又吐出一大口黑血。

周志高卻是一呆，看到薑瑜格從包裹裡拿出一小瓶紅色的東西，雙手支地，讓自己坐在地上，然後輕輕打開那瓶東西，抽出一個小柄，柄頭如毛筆尖，上面沾滿紅色的塗料。

周志高認得這個東西，是女孩子愛用的指甲油，只是不明白這個將死的女子為何此時卻是拿出指甲油？

薑瑜格看了一眼周志高，怡然一笑，說道：「我們生不能相識，死卻能同穴，百年之後，後人打開這個墳墓，定然以為我們是夫妻，我們不能讓後人白白戲說，你讓我打扮打扮，我們叩拜天地，從此上天入地，我們就是夫妻了。你願意嗎？」

周志高聽著她淡定坦然的話語，心中一動，覺得這個提議到也合情合理，只是現在行動，一切都還來得及。他急忙說道：「你聽說過優曇婆羅花嗎？」

薑瑜格笑了笑，說道：「這是個墳墓，自然不能像是洞房一樣裝飾著花花草草，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難道，我不比花美嗎？」

周志高著急地說道：「你叫薑瑜格是嗎？我告訴你，我如果要和你結婚，一定不是現在，也不在墳墓裡，我會在一個萬眾矚目的禮堂，萬眾注目之下，鮮花美酒，彩旗名車，我只有在那種地方才會跟你結婚！」

薑瑜格長歎一聲，輕輕用指甲油塗抹在指甲上，突然又吐了一口黑血。

周志高心一痛，真恨不得馬上沖過去，打她一巴掌。

他突然吹一下口哨，蛇靈突然一把把薑瑜格卷起。

周志高大喜，又吹一下口哨，蛇靈緩緩卷著薑瑜格來到墓門處。

周志高使盡氣力，大聲說道：「薑瑜格，你聽好了，在你旁邊的墓門邊上，長有一種小小的白花，那種花叫優曇婆羅花，此花三千年一開，只要吃下一小朵，可去除天下百毒！你快快吃下一小朵！」

周志高又吹一聲口哨，蛇靈放下薑瑜格。

薑瑜格茫然地看著周志高，突然說道：「你騙人的手段，怎麼那麼象靜月聽風？」

周志高驚訝地說道：「你在說什麼？快點呀！」

薑瑜格哈哈大笑，指著周志高，說道：「靜月聽風對采琴說——水井下有一種花，叫優曇婆羅花，三千年才開一次，等到采琴彎腰下去，想看看井裡到底有沒有這種花，那靜月聽風竟然把采琴推到了井裡，可憐的采琴，可憐她一生對人從無害心，對靜月聽風愛得死去活來，卻被自己的愛人推進井裡，你這個無情無義狼心狗肺的靜月聽風！周志高，你不想跟我結婚，那也不必要用這種小說裡的情節來騙我吧？！」

周志高一呆，這才明白她一直還在小說情節裡，竟然沒有出來。

他突然笑了。

任雪在不停地問自己：開不開槍？開不開槍？他強姦了自己，難道不應該開槍嗎？他毀了自己一生，難道不該殺了他嗎？

任雪得到了堅定的回答：殺了他！殺！！

任雪推上槍膛。

薑老怪悠悠醒轉，突然慢慢地爬起來，打開衣服，露出裡面的防彈衣，大笑起來，猛然又看到一支槍對著自己，頓時大驚，一看是姬志遠的女兒，又突然放下心來，笑道：「你真捨得殺我嗎？剛才你配合得那麼默契，根本不像是一個紅花妹，你那時候那麼享受，現在，你捨得殺我嗎？」

任雪大叫一聲，搖頭晃腦張牙舞爪，說道：「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我、、我要殺了你！」

薑老怪哈哈大笑，拍拍防彈衣，笑道：「如果你打不死我，我可要再冒犯一次！你看看你老爸，十魂已去了九魂，你還不問問他有什麼遺言？」

任雪轉頭一看，果然見那姬志遠似乎想爬起來，手腳在動，身體卻是動彈不得了。她氣得大叫：「他不是我老爸！」

姜老怪陰陰一笑，逼近一步，邊說道：「他這麼窩囊的男人，的確不應該擁有你這麼漂亮的女兒，要不，從今天開始，你作我的情人，如何？」

任雪把槍一抬，咬牙切齒，心裡一直有兩個聲音在打鬥：殺了他，你也要陪一條命，不殺他，卻如何能咽下這口氣？殺了他，你將永遠失去一切，不殺他，你將失去你自己。

任雪雖然任性，卻也沒有大膽到隨便殺人的地步，雖然這個男人強姦了自己，可是，可是、、、、、、

薑老怪又走近一步，說道：「你不出聲就是答應了？很好，十分的好，你作我情人之後，我所有的財產都讓你來管，我可以教你學醫，讓你吃世上最好的千年人參，讓你永遠年輕漂亮，你、、、放下槍！」

薑老怪一躍，撲倒了任雪，奪過獵槍。

他不理任雪，來到姬志遠面前，用槍管頂住他腦門，厲聲叫道：「神水秘方在哪裡？快說！不說，你們父女二人全得死！」

任雪奮力地又爬起來，薑老怪飛起一腳，踢到她肚子，任雪慘叫一聲，飛到牆壁上，如一塊木板掉落下來，吐出一口鮮血。

姬志遠聽到女兒的慘叫，眼中帶淚，輕輕叫道：「雨菲，雨菲，爸爸錯了，爸爸對不起你們母女。」姬志遠突然一躍而起，撲倒薑老怪，兩人撕打起來。

任雪心中升騰起一個不容置疑的信念：殺了薑老怪，一定要殺了薑老怪！

她慢慢爬起，看到地上有一把小刀，撿起，一步一搖，走向薑老怪，看到二人不停翻滾，突然姬志遠和她面對面一照臉，姬志遠停下反抗，看著她，說道：「你是誰？」

薑老怪一拳打在他臉上，姬志遠頓時斃命，雙眼依然在盯著任雪。這個目光，從此陪伴著任雪一生。也讓她在以後不知不覺中以姬志遠的女兒的角色照顧著姬雨菲。這是後話。

薑老怪突然站立起來，一把推倒任雪，拿過棉被把她卷起來，拿出打火機，點燃床單，然後四處點火，突然看到神座下有一個黃色的盒子，打開一看，頓時大笑，包好，揚長而去。

姜瑜格看到周志高竟然笑起來，也跟著笑了，說道：「你終於願意和我結婚了？」

周志高卻笑道：「采琴沒有死，只是掉進井裡，她在井裡看到了一種奇異的小白花，就是你腳下那些。」

薑瑜格低頭看了一眼腳下，果然有些小小的幾乎看不到的小白花。

周志高說道：「采琴就像你一樣，伸出手，輕輕拔起小白花。」

薑瑜格伸出手，輕輕拔起小白花。

周志高又繼續說道：「采琴把小白花放進嘴中，慢慢地咀嚼起來。」

姜瑜格象個小孩子一樣，把小白花放進嘴裡，咀嚼，一絲奇異的味道頓時彌漫開來，清香，辛辣，苦澀，腥臭。她忍不住想吐出來。

周志高急忙說道：「采琴想吐，卻強忍著，把它吞了下去。」

薑瑜格急忙吞下。

周志高開心地笑了，他知道這個奇怪的女孩已經得救了。

薑瑜格感到肚子翻江倒海，似乎有一隻手在用刷子刷著積滿沙塵的水缸。

幾分鐘後，薑瑜格嘩一下，吐出一大堆汙物，身體頓時清爽許多，竟然一下子站立起來。

周志高笑了，突然驚叫一聲：「快快快！」

薑瑜格莫明其妙，看著周志高。

周志高突然歎息一聲，說道：「優曇婆羅花，沒了。」

薑瑜格一看，那些細小的小白花竟然消失了。她趴在地上，仔細尋找那些小白花，一絲影兒都沒有，竟如同它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似乎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而已。

周志高苦笑一聲，說道：「總算它們沒有白來一趟，三千年後，我們才能再看到它們了。」

薑瑜格急忙從包裹裡拿出急救的東西，幫周志高止血和拔刀，又去撿回那瓶蛇毒解藥，一下給周志高喝完。忙完這一切，薑瑜格已經是累得不行，正想休息，突然傳來一陣聲響，墓門緩緩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