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籬落目光堅定看著婆婆，婆婆笑了，說好。然後婆婆示意我們坐下來聽她說完，就是五年前，她17歲，參加的第一次服裝設計大賽原因特簡單，她說她的衣服可以讓全世界都穿著舒服……很狂傲吧！她也是那屆大賽中唯一勝出的未成年的小女孩。

籬落點頭，說道，「五年前，那場大賽，我也來過，得冠軍的那個小丫頭蹭的蹦上領獎臺，對著鏡頭就喊，奶奶我贏了，贏了。她設計的衣服我看了，從粉色的襯衫到藍色的外套以及最後那個綠色的一體裙。很棒。三輪演出找的那個模特很陽光，自然美的。」

原來我們想的真是一樣，若紫曦居然和婆婆孫女的想法是一樣的……雖然若紫曦用的是籬落，她用的是個女的，但是創意是一樣的。婆婆說，其實想法一樣是很正常的，靈感都來源自生活。只能說你們想到的創意一樣。若紫曦笑了笑，那她也不能拿這個參加比賽了。她需要另外的靈感加她的創意了。

籬落說：「婆婆，我想知道你孫女是為什麼自殺的。當然那麼多人都喜歡這樣一個陽光的女孩子，最後竟然選擇自殺，我關注過這個報導，可是好像最後不了了之。」

婆婆眼淚唰一下子就又流了下來。若紫曦有些鄙視的看著籬落，意思是告訴他，多嘴了。

「因為我曾經很欣賞她，我想買下那三件衣服，送給我女朋友。」聽籬落說完若紫曦詫異的看著他，原來他的過去在這裡，怪不得他一個人選擇留在這裡呢，等待……

婆婆說「你們要是聽，我就告訴你們。這段往事過去了之後，變沒有人在我面前提起，更沒有人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籬落示意我坐下來，說：「她本來是可以去米蘭學習真正的時裝，但是她沒有。因為她說，他有自己愛的人在等著她。然後跑下領獎臺……」

「看來籬落你真的是關注了那段時間的報導。」

「婆婆，不是我關注了，是所有這個小鎮的人都關注了，在想這個女孩為什麼放棄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是啊。17歲的少女，曾經最大的夢想就是當上全世界最頂級的設計師。可是，可是婆婆說話間有些哆嗦，卻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說自己不想她離開自己選擇了留在那個男人身邊。放棄了自己的夢想，放棄了她從小到大的奮鬥目標。但是，婆婆這時候說話突然加大聲音。

可是我還是沒有過問她的隱私，因為她一直是很懂事。我是相信她愛的人也不會讓他受到傷害。可是她可能就是太善良。她和我說，奶奶我打算和他去他的家鄉看看，然後在回來。我們一起伺候您，給您養老。

「你們要去多久？」大概一個月左右吧！

「那可要早點回來，奶奶會想你的」

「會 的，奶奶。你放心吧」

可是這一走就是兩年音信全無。就在兩年後的七夕那天，她回來了。就一個人傻傻的出現在我面前，奶奶，抱著我就哭了起來。奶奶，他說他要自由，他不願意和我結婚，他想一個人生活了。

婆婆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好孩子，奶奶這永遠是你的避風港，回來好，奶奶老了，身邊離不開人了。奶奶需要你。那時候我抱著她，她就那樣在我懷裡哭。

那婆婆你沒有看見過那個男人嘛？我問道

沒有，我孫女沒有讓我看見那個男人，她說等到結婚的時候一定回來舉行個大大的婚禮，穿上自己設計的婚紗。

那她既然回來了，怎麼還選擇了自殺。

籬落同樣看著婆婆。「不知道，她回來了，就把自己鎖在屋裡不知道幹什麼？有時候會哭，在吃飯的時候還得我去叫她，然後她就會強擠出一個笑容說，奶奶，我沒事。就這樣，我中間還曾經找到心理醫生打聽，醫生說可能是失戀引起的。然後給開了點鎮定藥。有時候我會在晚上她一個人哭的時候給她吃，或者她睡不著的時候。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她突然穿著婚紗問我，奶奶，好不好看。我看看，那件婚紗很漂亮，特別是白色裙擺上的珠子全是紫色的。然後她沖著我笑笑，就回到自己房間，我以為她這樣就是自己想開了。那個笑容我現在都記得，太甜美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之中。可是就在隔一天，我還在睡覺的時候聽見隔壁的喊我，說您孫女錦溪跳樓了。當時我腦袋嗡的一聲就暈倒了，是隔壁那個人救了我，醒了之後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感到現場了。就在我們小鎮最高的建築大樓上跳下來的。我跑到她身邊，抱起她。錦溪，你怎麼這麼傻啊？？奶奶是愛你的人啊？奶奶不能沒有你……」

籬落看著婆婆，眼角的淚一滴滴的往下流，在旁邊的紫曦用紙巾幫婆婆擦拭眼角的淚。動作很輕，生怕……其實都說愛情是每個人中招的死穴，只是沒想到這個女孩做事真的是太偏激。是怎麼樣的一個男生會如此狠心放棄了這樣的一個女孩子。

婆婆接著說：「我也要走了，我要回到我的家鄉去養老，這裡充滿著錦溪悲傷的回憶，我真是不想留在這裡了」本來打算過年的時候在走的，可是現在一想起，一刻也不願意多呆。

籬落說了句對不起，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而已。

婆婆擺擺手，自己獨自走進屋裡。

若紫曦，推我回家吧！恩，她點頭，推著他就往回走。他一句話也沒有，她有時候會想他是不是特別的有心計，是不是特別多的事埋在心底，看似那麼陽光的一個人怎麼可以把什麼都埋在心裡。可是我卻不敢問，也沒資格問。

回到家，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為什麼婆婆不追問那個男人的下落，還是婆婆本來就知道是那個人是誰，但是對於我的問題，為什麼她好像總是避開那個男人的名字還有家在哪裡？？？籬落想想有些頭疼。推著輪椅出來準備到點水喝，然後看見若紫曦在落地窗前坐著發呆，夕陽把她的影子辣的老長，陽光下的紫曦顯得是那麼的乾淨，安靜。拿著杯水過去她旁邊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然後籬落看著夕陽喝著水，

「沒什麼？有點想念我的朋友，也不知道他們都怎麼樣了？他們一定很想我……」

你的家人呢？籬落問道

「家人？？我是被奶奶帶大的，沒有父母。我從來不知道有父母的愛會有怎麼樣的感覺。甚至小時候看見別人家的孩子對爸爸撒嬌，我都會躲的遠遠的。奶奶對我很好，別人家孩子有的我都有。」說完，我雙手握在了一起。低下頭。笑了。然後看著夕陽慢慢的落下。

這個屋子真的是太安靜了，籬落心想，這應該是最久的一個看護了，真想把她留在身邊，最起碼大自己的計畫全部結束。她很明白自己的位置，不該問的一句也不問。甚至是過度的安靜，讓別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如果你是我的愛情，那麼你一定是最懂我的人，靈魂伴侶。

若紫曦在想，手機傳來的短信，楊晨自己的廣告公司已經要開業了，她希望自己可以看見朋友的成功，只有我知道楊晨的辛身酸。只是籬落的邊能不能離開人。如果和他說了。他會放自己一個假回去嗎？還有，白衫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我真的要支撐不住了，白衫，你會在哪？會不會就這樣又突然的出現在我身邊……

好了，送我回房間吧！恩，就這樣把籬落送回去之後，我也回到自己的房間，想了想還有幾天就是比賽的。比賽過後就跟籬落請假回家一趟給楊晨捧場去，就這麼定了。然後甜甜的睡了

次日清晨起來，若紫曦看籬落好像還在睡覺，就出門去海邊那個超市買點牛奶，還有切片，籬落家還有果醬和雞蛋。海邊真的是好美啊！清晨如果起得早的話，吹吹海風還真是不錯呢？

籬落醒來出來看若紫曦還在睡覺？一看床上被子疊的好好的，又上客廳喊：「若紫曦，你幹嘛呢？出來，若紫曦？客廳沒有，衛生間沒有，這丫頭該不是跑了吧！回去一看，行李還在，籬落又故作鎮定的喝著水等著她回來…

等到她進門的時候，看見他又在看著那個落地窗發呆，我把東西放在廚房，對他說，：「今天我給你做西餐」。

恩好，他應答到。不一會，若紫曦喊他，吃飯了。只有雞蛋是若紫曦煎的，剩下的都是現成的，把切片擺在桌子上，煎好的雞蛋放在他面前。

他突然說道：「下次出去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如果我在睡覺，就把我喊醒，知道嗎」？

哦，若紫曦應了一聲，什麼怪癖啊這是……

「籬落，我想等比賽完成之後回趟老家，所以我想請幾天假。」若紫曦說了句

籬落邊吃飯邊說，這是你的自由。我會扣工資的。上個月的工資打到你卡裡了。

哦，若紫曦應一聲。吃完飯了，她有自己的休息的地方，籬落家的走廊，設計很棒，是個吊橋似的用的都是竹板，他還真是個會享受的人，陽光灑在身上的感覺真好啊！閉著眼睛，躺在這吊橋的感覺真是不錯……

若紫曦在想，沒有父母，現在沒有家人，朋友不在身邊，我就是為了尋找白衫，尋找一個答案。可是好像是個我早已知道的答案。我好想你們，楊晨，張嘉年，你們好嗎？我好想你們，突然好像看見他們一樣，他們每個人都對我笑……用手去抓，原來是幻覺。

而在楊晨那邊，因為公司的剛開業，楊晨忙的不可開交，助理在旁邊提醒她，楊總，下午有幾個新員工面試來，你必須親自看一下，還有博大地產的廣告創意在您辦公桌上，您看一看，下午博大總監也要過來跟你談下一季度的合作，還有＞…

好我知道了，楊晨邊走邊說，把所有資料放我辦公桌上，還有博大總監來了告訴我我要親自下去迎接。這是我公司和貴公司第一次合作，我不想讓事情有任何的不愉快。

好的，楊總。

楊晨回到辦公室裡，坐在椅子上看著這些檔。給博大創意是很好的，就是商業氣息還不夠。塞莉，來趟我辦公室。

什麼事，楊總。

這個圖版要改成暗色系類的，不然你不覺得它除了一反常規，還會讓人覺得特別輕浮嗎？馬上把圖片換成暗色系列的。楊晨說到

塞莉說：「好的，楊總」

塞莉出去後，楊晨坐在椅子上，自己的公司，終於開業了。剪綵那天一定要看見張嘉年，還有若紫曦。不然我一定打爆他們的頭……然後下午的三個面試的人只通過了兩個。和博大總監的談話也很成功。

你要用什麼讓我相信你，把這個合約給你這樣一個剛剛面臨上市的一個小公司呢？tony問。

Tony，只要你讓我拿到這個廣告合約，利潤的20%我自然會打到你的卡上，我在零尚工作的時候，一直是我跟進你們的業務。我相信你會讓我如願以償的。楊晨攤開雙手說道。

接著說道，你不會再交給一個對你們公司完全不瞭解的人。沒有比我在瞭解貴公司的情況。

既然楊經理這麼慷慨，我當然樂意合作，誰會願意和錢過不去呢？tony端起咖啡對楊晨說道。

咖啡不錯，是我的口味。

一直到把合同簽完，送tony離開，楊晨坐在沙發上放空，想想這幾年自己的遭遇，想著薑維濤對自己的拋棄，她整個人就充滿了恨。她恨他，她發誓她一定要毀了他，因為他毀了曾經的自己。

是什麼支撐著你的信念，是一件值得你為自己的理想奮鬥的故事，還是因為仇恨而努力策劃的一場陰謀？？這個過程中你是享受了成功的喜悅還是報復的快感。

日子就這樣一天接著一天的過著。楊晨那邊忙的不亦樂乎，最後到開業的前兩天叫助理塞莉給若紫曦打了個電話，紫曦說一定到。張嘉年那個死人又在哪泡妞呢？說自己不再國內，反正不來你就等我把你閹了這輩子你就與女人無緣 了？

你，張嘉年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掛掉電話的時候楊晨知道張嘉年一定會出現，因為若紫曦也來了，他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看看紫曦現在怎麼樣呢？

比賽就要開始了，若紫曦可能還是有些緊張，坐在後臺上看著自己設計的衣服。應該不會獲獎了吧，把錦溪和自己的雷同創意都放下 了。從新做的就是一件純黑的晚禮服，還白色的衫和褲子，既然不能有自己的創意，那就是黑白相間了……

就在想的時候電話響起來了，喂，你好！

你好，請問是若紫曦小姐嗎？

你好，我就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是籬落先生的主治醫生，籬落先生在家不小心掉下樓梯，撞到了頭部，屬於昏迷狀態，現在需要人照顧，希望你能過來一下。

好，我馬上過去……然後若紫曦拿著衣服就出門打車過去那家醫院。怎麼樣啊？醫生。若紫曦問道。「沒什麼大事，現在離先生處於昏迷狀態，現在需要你24小時陪伴。直到離先生醒過來為止。」「恩，我知道了。醫生。」

坐在病房前，看著籬落，又看看自己手裡的衣服，看來老天都不喜歡自己的設計了啊？連個上臺展示的機會都沒有。苦笑了一下，看著籬落。怎麼會又出狀況，對不起，我是你的看護，我是不該離開你的，你行動不便，如果我一直守著你，現在你就不會躺在這裡了。說著握住他的手，「籬落，希望你快點醒來。對不起。」

那邊的比賽進行的很激烈，每個來參賽的人都想有去國外深造的目標。風竹也來了，她的衣服都是白領系列的。很適合現代都市的打扮。她在看自己的競爭對手若紫曦怎麼沒有出現。因為主持人已經在喊了，這裡每個人的名字只喊兩遍，兩遍以後如果還是沒有人上臺，那麼這個名字就會在這個比賽中除名。這個小鎮這個規矩是這100多年來沒有改變過的。因為這是對這場比賽的尊重，也是參賽選手對自己的尊重。風竹的作品受到的好評還是很多的，五年前，她還是以觀眾的資格來看這場比賽，而五年後，自己來參加這場比賽，並且榮獲初賽的冠軍。她在臺上自信的笑著，說；「還是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一定不會令大家失望的。」這句話的結束，掌聲也跟著響起來。只是風竹很奇怪，為什麼沒看見那天那個若紫曦呢？不過少了競爭對手自己拿冠軍的可能性就更大。直到比賽結束，有一個人還停留在比賽現場，站著，叼著煙，眼睛裡充滿著淚光還有愧疚，然後轉身留下那修長的背影給人無限感覺無限孤獨。

病房裡。籬落還沒有醒，若紫曦看了看手錶，已經晚上七點了。看來比賽也該結束了。自己的衣服算是白做了。摸著自己做的衣服，沒什麼好惋惜的。突然，看見籬落睜開的雙眼。皺著眉。忙放下衣服來到床邊，對籬落說：「怎麼樣？頭痛不痛？要不要我叫醫生？剛要出門喊醫生」，轉身的時候卻被籬落拉住了。

不用，我沒事，你留下來陪會我。「恩。」我坐下來。他說：「你的比賽是不是開始了？」

我笑了笑說，「我沒參加」籬落沉默了，你一直在這？「恩，醫生說你離不開人，看看你的頭包的像個粽子，我能安心去比賽，讓你深度昏迷沒人管嗎？」

呵呵。籬落突然傻笑了一下，不得不說，很二。

剛好醫生過來查房，進來說：「你醒了，需要給你做個全面的檢查。看看頭部會不會是腦震盪還有別的部位有沒有受傷。」「恩，好的，醫生，我馬上去帶他做檢查。」

做完檢查等結果，若紫曦突然覺得好緊張，生怕有什麼後遺症之類的病。而籬落可好，在輪椅上和一個小女孩在那聊天，心是有多寬啊……哪位是籬落家屬，終於看見那醫生喊 了一句。我是，我走到跟前說道。拿著他的片子對若紫曦說，籬落先生沒什麼大事，頭部只是皮外傷，上點藥就沒事了。不過有點輕微腦震盪，注意休息就好了。「哦」若紫曦應答到，還好沒什麼大事，不然她真的會自責很長時間……。

那，醫生，還需要留院觀察幾天嗎？」

「其實不用，但是如果你不放心，就留院呆幾天觀察觀察也行。」籬落在那邊說：「出院吧！消毒水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恩。

回到家裡，籬落自己在落地窗前發呆。若紫曦說：「我去買菜，今天給你燉魚吃，好不好？然後在來個西蘭花。還有……」你看著買吧，他說道。恩。若紫曦努著嘴點點頭說到。誰還沒有心事啊？？自己把自己搞的那麼累……

「為什麼會放棄比賽……非親非故，回來看著若紫曦，一個除了雇傭關係談不上有交情的陌生人，你放棄你的大好前途？」籬落說到。

「因為我不想你出事！」若紫曦笑著說到「我不是一個為了利益而可以放棄朋友的商人，從我進到你家來當護工，我把你當我最淺的那層朋友，這個機會也是你給我的。所以，我不會為了利益放棄我的朋友。比賽嘛，過五年還是會有的，可是，你的命只有一條，我賠不起。」若紫曦最後一句半開玩笑的說道。

最淺朋友？？籬落笑了。若紫曦也笑了。其實彼此都知道是什麼，卻說不出來。若紫曦也只是不想讓你自責。希望你好好養傷，爭取有一天可以站起來。

籬落眼神深邃的看不到底，握著拳頭看著窗外。

如果你的愛人連你的朋友都不如，你會不會感到更加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