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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記得我了?」牟平裂開嘴,陰森的一笑:「沒關係你馬上就能想起來了!」說完他伸出手,青白的五指上兩寸長的鋒利指甲寒光一閃。
靠,這傢伙竟然開掛!
林久呼吸一頓,下意識的後退背後抵著冰冷厚實的玻璃,他瞳孔縮成針眼倒映著沖著自己狠狠刺來的利甲。
時間在這一秒被無限拉長,對死亡的恐懼如同一隻大手緊緊拽住林久的心臟。
他徒勞的看著死神揮舞著利爪,朝自己咄咄逼近。
就在指甲要刺穿林久眼皮的那一霎,房間猛地一暗。
行兇的牟平警覺抬頭看向林久身後,動作一僵臉上閃過驚怒單腿點地高高躍起連退數步。
林久背後一寒,來不及回頭猛地朝旁邊一滾。
下一秒「轟」的一聲破碎的玻璃碴在空中四射。
林久捂著被玻璃碴劃傷的臉,一個箭步想要竄出去卻被牟平一爪撓了回來。他捂著作痛的胸口退到牆角警戒的盯著不速之客。
一團巨大黑霧詭異的漂浮在支離破碎的視窗上方,裡面探出了一張慘白的石膏面具。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竄到林久面前。
林久呼吸一緊,感覺全身的汗毛刷的一下全豎了起來。他瞳孔縮成針眼大小,喉結上下抖動。
媽的,什麼鬼東西……
只見那東西越來越近,林久甚至能透過面具看到後面那雙冰冷刺骨的黑紫色瞳孔。
「東西呢?」面具後冰冷嘶啞的聲音清晰的傳到林久耳中。
「什……什麼東西?」林久咽了口口水,穩住哆嗦的身體問道。
「裝傻?」面具後傳來一聲冷笑,一團黑霧從它身上躥出靈活的卷住林久的脖子猛地收緊。
林久臉色漲紅,雙目外凸拼命掙扎。
「黑霧,你什麼意思!」一旁牟平刺耳的聲音猛然炸開。
白色的面具停住緩緩扭頭轉向屋裡,看到渾身狼狽的牟平嗤笑一聲,聲音低沉嘶啞:「西西子?哼,你竟然還沒死。」
被稱作西西子的牟平咬牙上前一步。他的全身仿佛受了外力的果凍般不斷抖動,在林久震驚的目光中牟平的身高不斷縮水,滿頭的黑髮仿佛有生命般朝下蠕動生長直到垂到地板。髒兮兮的白大褂松垮的耷拉在瘦窄白皙的肩膀上,一個長著娃娃臉墨綠色眼睛的女孩俏生生的站在兩人面前。
「黑霧你要不要臉了!這傢伙可是我先找到的!」西西子美眸怒瞪,短小白皙的手指怒指黑霧。
但顯然奶聲奶氣的娃娃音對眼前兩人並不能造成多大的震懾。
林久隱約聽到面具下冷哼一聲。
黑霧直起身,身邊的黑色霧氣以自己為中心向四周刷的一下飆起颶風。林久捂著被刮的眼淚直飆的眼睛透過指縫窺伺。
一個穿著黑色低胸緊身吊衫,紮著高馬尾面容冷豔的女人高傲的站在颶風中心。黑色短小的吊衫剛好勉強把豐滿的胸部裹住,露出盈盈一握的小蠻腰。深棕的熱褲下一雙筆直又充滿力量的長腿下方纏著白色的繃帶。
叫做黑霧的女人赤足站在滿地的玻璃渣上,雙手環胸睥睨著怒瞪自己的西西子:「嘖,小丫頭今天遇到我算你倒楣,剛好可以順便把你這個漏網之魚解決了。」
西西子咬牙,深知這個女魔頭的厲害。但是只要自己拿到源……
她的餘光撇到緊貼著牆鬼鬼祟祟想要趁機逃跑的林久,厲喝一聲:「站住!」。
一道勁風從面前掃過,林久目瞪口呆的看著刺進牆裡的半截碎玻璃片。
黑霧扭頭看向他,薄涼的嘴唇冷冷的勾起:「喂,人類要麼把源交出來,要麼把你脖子擰斷。」
林久滿嘴發苦,腦子裡拼命回憶十二月一號那天在東坪車站。
到底發生了什麼?
自己和往常一樣放學回家,然後洗漱睡覺。
到底有哪裡不對?
等等,林久腦海中一道亮光炸開……
那天自己唯一和往常不一樣的就是,在路上莫名其妙的被絆了一跤起來後發現罪魁禍首是一個沾滿了泥土的紅玻璃珠,自己撿起來本來想洩恨的摔碎它但是因為突然接到牟平的電話,就匆匆的塞進兜裡趕回了家。
該不會…那麼巧吧……
他下意識的把手伸進兜裡衣兜裡摸索。空蕩蕩的手感讓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穿的是病服,東西應該還在自己的外套裡。
他目光四轉最後停在病床旁椅子上搭著的墨綠色羽絨服,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你們說的源……該不會是一個紅色的玻璃珠吧?」
西西子眼睛一瞪,尖叫道:「就是它!趕緊把它交出來!」
黑霧眯著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林久。
林久舔了舔乾涸的雙唇,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把手伸向大衣兜:「你們別急,我馬上拿給你們。」
衣兜裡還裝了一些零碎的小物件,林久在裡面翻找了半天終於在兩人冷冰冰的注視下從兜裡捏出一個圓鼓鼓的紅色的玻璃珠舉到兩人面前。
「諾,是這個嗎?」
血一樣豔紅的玻璃珠在陽光下閃出誘惑的光澤。
西西子大喜飛身沖來,黑霧眼睛一眯長腿狠踹,強勁的腿風刮得淡藍色的窗簾在半空淩亂飄舞。西西子捂著被黑霧一腳踹上的肚子,倒退一步停在原地。
「源是我的。」黑霧勾起嘴角。
西西子咬牙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跡,低喝一聲空間瞬間扭曲,一把灰色的法杖憑空出現在身前。她一把握住刻著複雜花紋的杖身沖著黑霧狠狠一揮,紅色的光柱全力打在黑魔身上。
炙熱的熱浪在房間裡翻滾,窗簾床單不約而同的燃起了橘色的火焰。
察覺不對的林久早早的鑽進床底,咬緊牙關雙手緊握醫用小餐桌死死的擋住恐怖的熱浪
源源不斷的熱波打在裸露的皮膚上,胳膊上的汗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蜷曲掉落。一陣陣蛋白質灼燒的難聞味道鑽進鼻子裡。
整整持續了十秒多,熱度才稍稍降低。
林久從木桌裂開縫隙裡目瞪口呆的看著房間中央二人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