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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保思考了半天,覺著實在是有難度,囁嚅著說:「九叔,這難度太大了,您看,能不能換一個?」
誰知老頭平時看上去挺和氣,關鍵時刻還挺倔:「算了,我知道小保你為難,要不你幫我辦個路引,我自己去找!」
別啊,這還有老頭的任務呢,誰知道那個頭腦風暴是個什麼玩意?緊箍咒是沒死人,箍的可是孫悟空的腦袋!
萬一因為老頭的離開,這初始任務再失敗了,頭腦風暴不說,估計那宇宙的公務員待遇也得讓張老三給取消了。
再說了,身份證就那麼好辦啊?真是的,你以為是「房姐」呢!
「那成,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不過呢,現在咱們人手也不足,等咱招了人就寫幾遝尋人啟事,滿大街撒著找去!」
聽了這話,鄧九公眉頭才舒展開來:「行,那就這麼辦!」
怎麼辦啊?寫份啟事?這麼寫:鄧嬋玉,性別女,年齡十八九,個頭差不多,殷商人,走失時上身穿……你還是殺了我吧!王保保眉頭擰成個疙瘩。
唉,這可真是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啦!
王保保沒精打采地說:「那個什麼,九叔,你先寫個招聘啟事貼出去,就說招聘男女職員若干,等人來了我去接待。」
鄧九公答應一聲,轉身到後邊轉了一圈兒出來,一手裡拎把菜刀,一手裡拎塊菜板。
王保保嚇了一跳:「九叔你這是做什麼,咱們是招人,又不是宰人!」
再說了,這地兒從來都是宰人不見血,你拎把菜刀算怎麼回事啊?
鄧九公不滿地說道:「你不說讓我寫個啟事嘛,可你這既沒刻刀也沒木簡,我看這兩件還湊合能用!」
王保保瀑布汗,這是要寫甲骨文啊!
怎麼就忘了這茬呢,這是要我為刀俎,人為魚肉啊,這一擺出去就是一行為藝術的典範啊,微博大V再一轉發,這小門臉兒就火啦!
王保保一把拉住鄧九公的胳膊:「這事兒也不急,再說,那邊有電腦,一下搞定,不急不急,來,您先把菜刀放回去,我看著滲得慌!」
鄧九公有點遲疑,又猛地醒悟:「電腦?你說你的法寶吧,那天我還看見上面撒花著?」
「呃——對,法寶,能寫啟事的法寶!」
這老頭的法寶情結又來了,不過撒花是什麼意思?哦,那天無聊,玩了兩把蜘蛛紙牌,單花色的!
唉,這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啊,馮夢龍老師寫得多好,也不知道杜十娘能來不?
王保保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打開電腦,隨手打了個招聘啟事:本公司因業務需要,特招聘男女職員若干,待遇面議,名額有限,欲報從速!
反正鳳姐說了,這場子現在自己做主!
啟事一貼,就是坐等了——這公司基本也屬於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平時業務很少,除非有經濟危機啊,金融危機什麼的可能人還多點。
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人來,王保保就納悶了,想當初自己在就業的時候,晚上就在家看招聘廣告,早起喝碗豆漿,拎根油條就沿街找工作,見貼著啟事的就進去看看,怎麼今天做經理招人就不見人上來呢?
正在王保保愁腸百轉昏昏欲睡的當口,門被很囂張地推開了,走進來三個人,當中靠前是一老頭,精神矍鑠,正是張老三。
王保保一見大喜複又大怒,上去一把薅住老頭的脖領:「總算把你等來了,這明星夢是怎麼回事?這尋找拐賣婦女是怎麼回事?還有,我腦袋裡你裝的是什麼玩意?」
張老三相當沉穩,緩緩地把王保保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又用手撣了撣衣領兒,輕輕咳嗽了一聲:「我說小保,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說來你現在大小也是個領導,怎麼沒有個尊老敬老的心呢,這中華傳統美德體現在哪啊?」
王保保火冒三丈:「我這還有二十四孝呢,你要不要看看?」
這老傢伙要是敢應,馬上就給他扒光了扔大街上,來個現代裸奔版的「彩衣娛親」!
老頭仿佛感應到了來自王保保那深深的惡意,不露痕跡地迅速退後兩步:「小保小保,你別急啊,我今天一定給你個滿意的交待,不過咱們別堵在門口說話成不,遠來是客,總得給口水喝吧,再說,這又不是我一個人!」
王保保這才注意到張老三身後的兩個人,四十左右的年紀,中等身材,看上去很敦實,眉眼仿佛,一看就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要不是一個穿身白,一個穿身黃,都分辨不好——不過這衣服品質可不咋地,怎麼看怎麼像是民工的工作服!
王保保有些遲疑,這恐怕不是我國公民吧,「兩位是——」他拉長著聲音,眼睛瞥著張老三。
張老三很識趣,拉過這兩位推到面前,滿面笑容:「來來來,認識一下,這是小保,以後你們就跟他混了!」
王保保對「混」這個字很不感冒,而且這老頭就是用這句話把土行孫推給自己的,於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混混那是街面上的小流氓,我們可是正規公司!
張老三頓了一下,大概是想怎麼介紹,最後一咬牙:「這兩位估計你也熟悉,」手一指那個穿白帆布的,「這是鄭倫!」又往前一扯那位黃帆布,「這是陳奇!」
王保保有點暈,照說這幾年可不太流行兩個字的名字了,據說有向四個字發展的趨勢,還不是複姓,也有把父母姓氏放一起當姓氏的,估計這種紀念愛情的版本要是流傳下去,也能傳承出一個家族來,不過要是兩個複姓的結婚了,孩子可咋辦呢?
要說看著這兩位的年齡兩個字也正常,就算沒趕上這「國」那「軍」、這「紅」那「衛」的,也算有點品位——可怎麼覺著這麼彆扭呢?
白帆布貌似有點冷,只輕輕地「哼」了一聲;黃帆布還算客氣,對著王保保「哈哈」了兩聲,可是臉上一點笑容也沒,好像面癱似的!
就是這一「哼」一「哈」讓王保保那僵硬的腦電波瞬間穿越遙遠的時空,發出最後一絲耀眼的光芒之後瞬間熄滅——他張大著嘴巴,手指這兩人:「這——這——」
張老三欣慰地點點頭!
王保保好半天才喘過這口氣兒——這倆貨是哼哈二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