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天沈俞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看向我。

　　「放心，我現在對你沒什麼興趣！」

　　沈俞起身去衛生間洗漱，順便還打了一個電話。

　　我不用聽都知道這他的電話打給誰的，他的合夥人姜國標。

　　姜國標也算是當年他們小團體的一員，三年前倆人開始創業，到今年遊戲研發總算是成型。

　　姜國標的未婚妻卻生病了，癌症，治不好的那種。

　　她沒有別的心願就是希望能和姜國標去愛爾蘭結婚，因為那裡一輩子只允許愛一個人。

　　沈俞之所以肯卑躬屈來求我，就是希望遊戲上線以後能賣個好價錢，讓姜國標完成老婆的心願。

　　等他洗漱完成，我也換了一身衣服。

　　「你今天的任務就是陪我逛街買東西！」

　　我們到了城裡最繁華的一棟大廈，這裡有數不清的奢侈品店。

　　我拉著沈俞逛遍了每一間店，花了幾十萬從頭到腳買了一身衣服。

　　兩個小時後，沈俞和我坐在城市最頂端的餐廳吃著燭光晚餐。

　　被包場的餐廳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我細心地替他切好牛排，甚至還跟服務員要了一雙筷子。

　　「怎麼樣，頂級的牛肉配著頂級的紅酒，好吃嗎？」

　　沈俞握著刀叉的手指泛白，他扯出僵硬的笑容來。

　　「很好吃。」

　　吃完飯，我們一出餐廳就遇到了表姐。

　　她挽著一個男人好奇地看向我。

　　表姐是典型的富家千金，渾身上下散發著貴婦氣息。

　　拉著我的手就上下打量沈俞，不打量不要緊，一打量嚇一跳。

　　「你……你是當年那個…殺人犯的兒子？」

　　一句話讓沈俞原本就僵硬的笑容徹底消失。

　　「我警告你，你離我們姜晚遠一點！她都你自殺兩次陸，還不夠嗎？你怎麼還有臉來糾纏她？」

　　「什麼自殺兩次？晚晚你為我自殺過？」

　　沈俞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表姐以為他在演戲，一臉憤恨將我手腕上的絲帶解了下來。

　　「看到沒？這都是你害晚晚的證據！」

　　回到我暫住的公寓裡。

　　一進門，沈俞就不顧一切地抱住了我。

　　他雙臂收緊，低聲地一遍一遍說著。

　　「對不起…」

　　「我不知道你為我做了這些……都是我不好！」

　　沈俞像個孩子一樣不斷地自責著。

　　我拉著他的手貼在我的傷疤上。

　　「傷口結疤了就不會再痛了。」

　　「可我一開始真的好恨你啊，恨你為什麼棄我而去，恨你為什麼答應了我一輩子卻實現不了！」

　　「但得知你經歷的那些事後，我才知道，在這段感情裡，你比我受的苦要多的多！」

　　「姜晚…」

　　「你聽我說完，我很抱歉，因為我的出現，對你的人生造成不能彌補的遺憾。」

　　「我們都只顧著怎麼去愛彼此，卻不知道當彼此的愛情成為負擔以後，那就不是愛，而是折磨。」

　　沈俞擡頭看著我，他伸手想要拉我，卻又收了回去。

　　「你看，你沒有勇氣走到我的世界裡來，我也融入不了你的世界，既然這樣，以後我們還是繼續橋歸橋，路歸路吧！你的合同我已經簽好了，姜氏會給予啟航最大的支援和幫助。但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了。」

　　說完這話，我沒給沈俞再次開口的機會，直接讓助理將他送出了公寓。

　　小助理看著他有些擔憂地開口。

　　「姜總，沈先生不會出什麼事吧，需要我找人看著他嗎？」

　　我搖了搖頭，「既然決定自此各安天命，那就不要再相互糾纏了。」

　　小助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開口。

　　「姜總，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半夜十二點了。

　　「你去問問錢朗他們下班沒有，沒有的話我請你們去吃夜宵。」

　　半夜一點的校門口，大爺推著車子買餛飩，熱滾滾的水裡下上十幾個混沌，圓鼓鼓的在鍋裡滾著。

　　幾分鐘後撈出來，放進調好湯的碗裡，鮮香美味。

　　小助理吃了一口，燙得叫出聲來。

　　看著她，我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吃餛飩的樣子。

　　當時我也是被燙的叫出了聲，沈俞嘲笑我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吃不慣地攤小吃。

　　但他笑完卻遞給我一瓶水漱口，然後一個一個地替我把混沌吹涼了，再送到我面前。

　　「姜總…」

　　錢朗輕聲叫著我，然後拿走了我面前的混沌細心地吹涼，又放了回來。

　　動作嫻熟，臉色如常，小助理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低頭重新吃餛飩，熱氣籠罩了整個攤子。

　　老闆不曉得哪裡找來一個老式收音機，弄了幾下，還真收到了一個電臺節目。

　　正在播放李榮浩的一首歌。

　　煽情的語調在攤位上盪漾著。

　　我低頭吃完一碗餛飩，剛放下勺子，錢朗的紙巾就送到了我的面前。

　　「要不要去看日出，我知道海邊有個看日出的地方很漂亮。」

　　錢朗好像完全不用休息一樣，精神力十足。

　　我看了眼手錶，凌晨三點，距離日出至少還得兩個多小時。

　　車子開到海邊，我們倆坐在沙灘上，他給我披了一件毯子，然後說道。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當一個木頭人，聽你講一講過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