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悲苦少年 第三章 霸王趙刀

第三章

蕭彩雲回到行雲流水山莊，頭一件事就是去找自己的母親。沿著彎彎曲曲的石子路，雙手背著，嘴裡還哼著小曲，真是樂意至極。心裡想著怎樣把自己行俠仗義的壯舉講給一向反對自己練武的母親。原來母親許氏自打這個調皮的女兒開始跟著她的的爹學習武藝開始，就一直反對。可是蕭彩雲機靈又好動，實在耐不住，起初和自己的姐姐蕭碧雲玩還好，自從前年姐姐蕭碧雲出嫁之後，就一直纏著她爹要學武。蕭夫人還以為這孩子就是好奇玩兩天，等自己吃了苦頭就會自己放棄。哪知這孩子天生一股倔勁，和她爹一個樣，竟然堅持了下來，而且練得還不賴。怪不得自己的丈夫說這孩子是個練武的好材料。自此之後，雖然蕭夫人不同意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練武，但也不再說什麼，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這個女兒不出什麼事，也就由著她來好了。

蕭彩雲知道母親不在說什麼，心裡自是歡喜的緊。常常在外打抱不平，也不過是街頭巷尾的一點雞毛小事。這次又滿足了心裡的小小虛榮心，當然要和自己的母親來誇耀誇耀……

卻說自那日古家兄妹倆被那老夫婦下了蒙汗藥綁了之後，就連夜被送到了小鎮上一處人口販子手裡。就是那個為首的高大漢子，一臉橫肉，人稱「霸王」趙刀。手下也聚了幾十人，專幹欺男霸女之事。

在一所宅院裡，一老漢和一個婦人跪在堂下。老漢開口說道「趙老大，你看這人我們給你弄來了，我們的兒子你是不是可以放了。」老人以一種哀求的語調。可誰知那個趙老大不吃這一套，說道：「張老頭，現在我可是幫不了你了，你兒子已經被縣太爺定了案，後天就砍頭。我也是沒辦法呀！」不錯，這堂下跪得夫婦不是別人，就是綁了古家兄妹倆的人。張老頭還是不相信當初答應他們救他兒子的趙老大這會居然會不認帳。仍舊哀求道：「趙老大，你就行行好吧，只要你能救我兒子，我老漢給你做牛做馬都行！求求你了，你就救救我兒子阿寶吧！」趙老大說道：「就你那老骨頭老骨，送給我我都不要！快滾吧！今天大爺我高興，看在這兩個孩子的份上，就不和你計較了，別說我不近人情。要不然，你這把老骨頭也該省省糧食了!」 說完，向左右的人是個臉色就轉入後堂去了。只聽他身邊的小嘍囉對它說到：「老大，你說的那個小妞給你抓回來了，就綁在你的房間裡」隨著聲音的遠去，張老漢和老婆子還想追上去求情，可誰知遭了一頓打。「也不打聽打聽，趙老大霸王熊的外號不是白叫的！」一群小嘍囉說完就把古宇軒兄妹抬了進去。

古宇軒睜眼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為什麼會被綁著，還是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裡一陣淒涼。還未來得及悲傷，心念之處，自然想到那個可愛又古靈精怪的妹妹在哪裡。看了半天，才發現在自己身後的廢柴堆裡。這下心裡才安穩了許多，可是這是哪裡，自己又為什麼回到這個地方來。自己不是在大娘家裡嗎？難道……想到這裡，他再也不敢想了。大娘明明是個和藹可親的人，可為什麼……

一夜無話，只是趙老大又快活了一夜。清晨醒來，走到大堂裡，吩咐兩個嘍囉把昨晚的古宇軒兄妹帶上來。古宇軒看著這眼前的一切，心裡也沒了底。長這麼大，還是背井離鄉，舉目無親。遇上的都是壞人。走了半個多月，被人欺負，辱駡，好不容易碰上個給了一碗粥喝的大娘，沒想到又落入虎口。想到這些，古宇軒心裡一種難以描述的痛苦和悔恨冒了出來。為什麼自己的遭遇這麼悲慘，為什麼壞人這麼多，為什麼自己這麼窮，為什麼自己不會武功，為什麼自己老是受人欺負，為什麼保護不了妹妹，為什麼強盜會殺了自己的父母，為什麼自己要過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一個個為什麼出現在腦海裡，可是還是無能為力！救不了自己，救不了妹妹。自己活著還有什麼用？想要一死了之，可心裡就是不甘心！從這一刻起，他心裡暗暗埋下了一顆種子。

同時他決定要忍辱負重，等到自己有能力的一天，要殺盡天下所有的壞人。也許這個想法在別人眼裡還很可笑，但在古宇軒心裡，此時只有這麼一個信念。他知道只有自己的力量足夠強大，才能救自己，救妹妹，救天下的好人。

可是此時只有順天由命了。看這夥歹人會不會留給自己這個機會。

古宇軒心裡打定了主意，怕是沒有用的，只有賭上一次了。妹妹想哭，可是被堵著嘴，淚水在眼裡打著轉兒。看著哥哥也被綁著。心裡更著急了。以前受過再多的苦，也沒有這麼可怕過。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被殺了，還是？一切的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只見趙老大看了看古宇軒兄妹，說道：「這個小丫頭長的還不錯，買到青樓……還有點小，估計賺不了幾個錢。這樣吧，上次‘行雲流水’的管家不是說少幾個下人嘛，這個小丫頭賣到哪裡當丫鬟去吧！」趙老大又看了看古宇軒說：「這小子就賣到杭州城的漕運碼頭做苦力去吧！」小三子，這兩個人價錢都抬高點，最近生意不好啊!」

妹妹古香靈聽了又哭又鬧，可又有什麼用呢？隨即兩人被灌了蒙汗藥送往各自的買家去了。

不說哥哥古宇軒如何，妹妹古香靈醒來的時候就在一所大的莊園裡了。只見一位穿著樸素的大娘說：「丫頭醒了！哈哈，不要怕。」

古香靈一臉的淚痕：「我哥哥呢？這是哪裡？」只見大娘一臉慈祥的說道：「丫頭啊，別怕，先跟大娘吃點東西去，吃完了我帶你去見老爺。」香靈經了上次的事，哪還敢吃東西！急急忙忙的話說道：「我不吃，吃了東西，你會趁我睡覺害我的。」這位大娘也見多了這種事，知道這丫頭被這世上的壞人嚇怕了。隨即就拿著一些點心自己吃了一個，才慢慢說道：「丫頭啊，這世上壞人太多了，你被賣到這裡也算有個好的歸宿，這裡的老爺對下人很好，你可以安心在這裡住下來，也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聽大娘的話，吃點東西吧看你的樣子，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飽飯了！」看著這位大娘和藹可親，香靈心裡也漸漸的不害怕了。拿起桌上的點心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自從被張家老夫婦迷倒之後就再也沒吃過飯了，這幾天來都是在昏睡之中，醒了之後，經大娘這麼一說，果真餓了！香靈吃完之後，大娘又給洗漱了一番，換上下人的衣服。看上去果然是與眾不同，要是大家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家的千金呢？那容貌嬌小玲瓏，五官精緻，真是美極了。

大娘看到洗漱後的古香靈就像變了一個認識的，不禁看的呆了。心裡想：只有自己的主人才會生出這麼美的女兒吧！也不知道主人怎麼樣了。唉，又想多了。看著這丫頭，笑了笑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古香靈內心已經沒有了恐懼。大大方方的說道；「我叫古香靈，今年十二歲了。」只見大娘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嘴裡念叨著：「只怕他也有十五歲了吧！」說完就問起了古香靈的身世？古香靈看大娘並沒有惡意，而且對自己這麼好，就把自己的父母被殺，後來和哥哥相依為命，流浪了三個月的悲慘生活以及如何被張老頭夫婦拐賣到趙老大那裡，又是如何和哥哥分開的經歷全告訴了大娘。大娘聽了也是感歎香靈兄妹的遭遇。香靈提起痛苦的身世，又撲在大娘懷裡哭了起來。只因為現在沒有了危險。這個慈愛的大娘就只是自己除哥哥外最親近的人一樣。哥哥現在在哪裡還不知道？於是想到這裡，香靈求道：「大娘，你幫香靈找到哥哥好不好，香靈求你了。」說著就要跪在地下。

「香靈啊，快起來，大娘會幫你的！等大娘帶你見了老爺，一定會求老爺幫你找的。」香靈感動的說道：「香靈謝謝大娘！等找到哥哥，我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恩情。」大娘笑道：「傻丫頭，大娘不要你報答，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了。」

正說大娘和香靈在房裡說話。一個身著鵝黃色絲質紗裙的女子進來，也是十二三歲，和香靈差不多大小。這女孩就是前幾日在杭州城裡教訓了郭德詩的蕭彩雲。不言而喻，這裡就是號稱「行雲流水的」蕭家山莊了。蕭彩雲本來來找自己的奶娘，聽到裡面哭哭啼啼的，進來一看，正是自己的奶娘和一個自己沒見過的女孩抱在一起哭！蕭彩雲見到和自己一樣漂亮的女孩，就問道；「奶娘，她是誰啊？」再說大娘見到蕭彩雲，也高興起來：「二小姐回來了，這是新來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