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章——無力的回頭

在姣姣簡單的回復過後，自己還是像個傻傻的長不大的孩子，傻傻的繼續喝著杯裡的啤酒，雖然有點醉了，但是在同學們的慫恿下又怎麼還知道控制自己。

這時姣姣說道：「少喝點吧，不能喝的別逞能，像你這樣文弱的書生，喝這麼多不容易了」，看著她那紅紅的臉回答道：「還行，能喝的盡力喝，難得這麼瘋狂一次」

其實自己也真的想醉了，不過這樣也好，醉了就可以忘記許多的東西，忘記這三年所有的不愉快和煩惱，忘記這三年所有的孤獨和寂寥，忘記現在的不甘心、、、，看著此時正和我一起慢慢醉去的同學，傻傻的我不知道用什麼話語來表達，釋放壓抑與得到自由，同樣的難得、可貴。

我也曾試想過我的畢業情景，但是永遠想不到會是這樣。其實這樣也蠻好的，我們都瘋狂，都很傻！就不用什麼來安慰那一顆顆滄桑的心了，都在沉沉中失去知覺，慢慢的誰也不欠誰，就畢業了，以後與這段時光永遠不再有任何的瓜葛，其實這樣的結局不一定不好，我們都無知中去畢業。然後都在無知中告訴其他人，告訴其他人其實我還是很好的，以後再沒有彼此的時光要照顧好自己，畢竟人生就那麼一次，別委屈了自己。這樣的結局也許是最好的吧！

看著和我一樣無奈和瘋狂的人，我只能把自己弄得更瘋狂，那樣，比他們更容易傷感的我，才不至於在最後了還活得那麼累，為他們的離去傷心，流淚！

中國雖有句古話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我想，真的只是未到傷心處吧。有幾個男沒有流過淚呢？特別是處於要與人生最美好的時刻道別的時，有誰還記得那麼廉價的淚水，有誰還記得那麼無用的面子。此時，想哭至少還有人聽，以後哭就沒有人看了，可是我們都沒有，不是嗎？

在我發呆時，他們也並沒有閑著，一不小心，我的前面就堆滿了一排的杯子！看來他們是真的不想放過我了！

不知不覺的我又被他們灌了幾杯。真的不能這樣啊！同學們！待會我還要回去呢！我默默的祈禱著。希望自己還能更清醒一點。可是，可是，唉！再看看他們，一個個滿臉都是笑容，並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人的態勢。有的不停的還在倒酒，有的還繼續的喝，而我就是屬於繼續喝的那群。快醉不想放過沒有醉的人，沒有醉的人又想放倒快醉了的人，就這樣，一場硝煙正在彌漫著，彌漫著。

而我，卻在正場戰鬥中敗了下來，還沒有結束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沒有了知覺，倒下時還舉著最後還沒有喝完的半杯，英雄倒下了，必定會有後來人，沒有了知覺的我，只能退出了，這次真的醉了，人生也許醉得最厲害的莫過於這次。在此也可以看出同學們多「狠毒」啊！

從桌子上下來，一個人還能走到沙發上，真的是了不起了！躺著，不一會兒，就在一陣陣呼喊聲中沉沉睡去，直到夜深，當醒來時，世界都安靜了，桌子上什麼都沒有了，好像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醒來時，全身發熱我的想起來，這時才發現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不光是因為自己醉酒，還有幾個兄弟的手都壓在自己的身上呢！被他們壓的那只手都麻。歪臉看著弟兄們時，給我的感覺是他們一個個都乖了，剛剛在桌子上那麼瘋狂的他們，也有這般安靜的時候，一個個在桌子上吼得那麼厲害的小夥，也有倒下的時候，我這時才懂得，高考是一件多麼能催毀人意志的事，不管你拿多大的勇氣去挑戰它，最後不過還是一樣的倒下，對它還是俯首稱臣，也許最好辦法是去適應它吧。這群為高考而熟睡的人當中，第一個醒來的人是我！

男生幾乎都倒下了，只有幾個酒量比較好的，女生也沒有走。在對面對的沙發上看著電視或是完著手機，依然再等著那群倒下的人，看到這確實是有點感動，但是也不是所有的女生都還在。

確實憋不住了，一個人艱難的走出了晚會的大門，走到對面公路邊的座位上坐著，看著從此不在屬於我的世界，沒有一點留戀的感覺，只惋惜著和我一樣為青春的而灑熱血的少年感到不值得！

此時是夏天，都柳江面吹來了微微的涼風，雖然還隔著一排為美化三都城而設立的樹，但是這微風裡依然能聽出它的自由，不像自己和這樹一樣，為別人的需要而存在著，永遠沒有自由和快樂。

等了好久，這時老師從學校回來接我們，和他們一起結算了的費用後，叫醒著男同學們要回學校了。

這時不能再走的我怎麼辦？還好不是所有的男同學都像我這樣醉，幸好在開朗的幫助下才能回去，真的是可笑，也不知道那時的我有多麼的狼狽。

開朗是我從高一上來的同學，那年我們一起進民中，並且都到了一班，那時我成績差得一踏糊塗，在老師按分數安排位置時我總是坐最後的那排，那時，我們班在民中是比較好的，怎麼說呢，雖然是尖子班，但是好的差的都有，這個班就是有兩個奇葩，一個是上課總時總愛睡覺，但是還是一樣的能考好，並且還留著長長的一頭染髮，這這個人是開朗。還有一個奇葩不說你們也應該知道的，那就是我。專門拿老班那無聊的語文課來看小說、雜誌，好幾次都被沒收了，而且還是同學的書。總是讓我無比的內疚，於是在下次買雜誌時總是幫同學補上，或是總是多買幾本，萬一你收了一本我還有，直到你不收為此！那時，無比叛逆和無知的少年，我們又怎麼知道老師的辛苦和勞累，總是在成長以後才懂得，那些年我們犯的錯是多麼的幼稚，如果還能再回到那年，我想對老師說「對不起」可是總是經過幼稚我們才能更好的去成長。

同學們從晚會大廳出來後，大家都沉默著，往日的歡笑蕩然無存，可能是太累、太困了，也可能是不想了，也可能是厭倦了。都「乖乖」的回去，本來是想和同學們一起走的，大部隊好吹牛！可是正要起來時，才懂得一個殘疾人的痛苦，兩腳發軟，不停的顫抖，身體無比的沉重，總是不能受頭腦的控制！心有餘而力不足，無比的痛苦！

看到這幅情景，開郎走過來，沒有說一句話，拎起我的右手誇過他的雙肩，從那依戀的凳子上拉起來，當都能站起來後，才知道這個瘦瘦的傢伙力氣還是蠻大的。不過這傢伙真是瘦的厲害，右手搭在他的肩時，明顯能感覺到疼痛，像長著棱角的硬骨頭。慢慢的像兩個落伍的老人般，艱難的走回去。

開朗把我扶到街上時，班上的同學都已經不知道跑哪了，深夜，在三都打的也是一件比困難的事，等了好久，都沒有，好像上天總是和我過不去！怎麼最後畢業了都不給個恩惠！

就那樣，就那樣，倆個像生了病的稻草，即使在微微的風中也會搖曳，像被世界遺忘的浮萍，一路漂流到了南極、像迷路的小孩，對前途還是那麼的迷茫，不知道要走哪條路才能回家。世界仿佛時時刻刻在顫抖著，在旋轉著，眼睛和身體都無比的難受，邊走像邊做路標一樣的還吐了一地！此時身後還緊跟著兩個女生，是秀秀和姣姣。

就那樣，那年，在我畢業的那晚，去時對那條街是那麼有感觸。回來時，是那麼的長，那麼的難走，也許是想挽留的心早已不在了，以至於才那麼艱難。

四個人，輕輕的腳步，怕打碎黑夜般的走著，好久，才消失在街的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