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

張庭府邸在東京汴樑城東，而張天宇外祖父家也在汴樑，是在城西，離張家不到二裏的路程。小天宇吃完飯，和父母一起坐着轎子，不一會兒就到了外祖父家。

張天宇的外祖父李子華早年也曾在朝爲官，因爲看不慣官場黑暗，所以辭官在家，每天下棋、練書法、作畫，閒得自在。

李子華就只有李梅這麼一個女兒，將其視作掌上明珠。自從女兒嫁給張庭之後，李子華就一人在家，很是苦悶，最喜歡外甥小天宇來陪着他。

每次外甥小天宇來，李子華都會特別地高興。小天宇也非常喜歡外祖父，尤其是喜歡外祖父給他講很多有趣的故事。每次小天宇都會聽着故事樂得合不攏嘴。外祖父也把給小天宇講故事當成最大的樂趣。

李子華正在書房裏研究字畫，突然僕人老李跑了進來，說道：「老爺，小姐和姑爺帶着小少爺來看您了！」

李子華聽完，立刻放下手裏的字畫，走出書房。來到前廳門口，看見女兒、姑爺和外甥都來了，李子華高興地合不攏嘴。

「你們來了，小天宇快過來，讓外公好好地看看。呦，幾天不見又長高了不少，呵呵！」李子華笑着說道。

李梅看見父親進來高興地說道：「爹，我們過來看您了。」

張庭也站起身恭敬地說道：「嶽父，小婿來看望您老人家。」

「嗯，你們都坐吧。小天宇，坐到我這來，讓外祖父好好地看看。」李子華笑着說道。

「外祖父，天宇好想你啊，天天都想，我早就想外祖父講故事給我聽了。這次，我一定要你給我講很多好聽的故事，要不我就不回去了。」小天宇噘着小嘴調皮地說道。

「哈哈，好好好，外祖父一定給你講很多好聽的故事，讓你聽個夠，好嗎？」李子華笑着點頭說道。

「嗯，好。」小天宇高興地眨着大眼睛說道。

張夫人看着兒子調皮的樣子，笑着說道：「天宇別調皮了，快下來，別讓外祖父抱着了，到娘這來。」

「哦。」小天宇說完之後，不大情願地走了過去。

這時張庭站了起來，從旁邊拿出一個長條形的紙盒，說道：「嶽父大人，這次小婿來的時候，託朋友買了一只長白山千年人參，送給您老人家補補身子，希望您能喜歡。這也是小婿的一片心意。

小婿自幼父母雙亡，幸得嶽父大人不嫌，收養我並且教我詩書禮儀，將我培養成才，我才能有今天的成就。小婿永生不忘嶽父大人的恩德！」張庭說完之後，眼含熱淚地跪在了李子華面前，並且「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

李子華感動得雙眼溼潤，微笑着把張庭扶了起來，說道：「庭兒啊，我把你自小收養，悉心教導。你終於不負我的期望，能夠成才。我也非常爲你感到高興。梅兒嫁給你，我很放心。

你對我的一片孝心，我全都記在心裏了。只是你的官位低微，收入也不豐厚，下次來的時候你就不要買這麼貴重的禮物了。你們能經常來看看我，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只要嶽父大人能夠身體健康，做女婿的怎麼樣做都會高興，您就收下吧！」張庭雙手託着禮物說道。

「嗯，難得你的一片孝心啊！這份禮物我就收下了。」李子華點頭說道。

一家人坐在一起，高興地聊了起來。

「庭兒啊，最近朝庭裏面怎麼樣，官場不比家裏啊，在外面一定要倍加小心才是，不能說的話千萬不能亂說啊。現在，我聽說皇上又納了一個妃子，非常得寵，還把她的父親封爲當朝太師，是嗎？」李子華問道。

「是的，嶽父大人。新冊封的太師名叫徐德，據說爲人陰險狡詐，徐德剛得勢就陷害了幾個剛正直諫的老臣。這幾個老臣就因爲聯名上書參劾過他，所以被他設計陷害了。一個老臣被抄家並且發配到邊疆，另外幾個人也被免職貶回了老家。」張庭面帶怒色地說道。

「真是蒼天無眼，小人得勢呀。爲什麼自古忠臣不好死，小人總得志呀！庭兒啊，你在朝爲官也要小心謹慎。所謂伴君如伴虎，你千萬不要得罪那些小人，行事要低調，不可與他們正面爲敵。」李子華感嘆道。

「嗯，女婿知道了。我一定謹記嶽父大人的教導。」張庭點頭說道。

這時，僕人老李跑了進來，說道：「老爺，外面有一位法智和尚求見。」

「快請。」張庭說完之後，又高興地對李子華說道：「嶽父大人，這位高僧是我在外遊學期間結交的一位好友。他不但學識淵博，佛法精深而且爲人極好，是我認識的最敬佩和信任的人。他現在靜修於嵩山少林寺，佛號——法智。」

「哦，他就是你以前經常和我講起的那位高僧。我今天終於能夠有幸結識他了。走，咱們一起出去迎接一下他吧。」李子華站起身來說道。

門口外面站着一位高僧，年約四旬，面色祥和，兩眼亮而有神，身材枯瘦，身上的僧衣已經洗得發白，甚是樸素，左手拿着禪杖，右手託着一個鉢盂。

這位高僧看見張庭之後非常高興，深施一禮道：「一別兩年，張施主可好。貧僧這次雲遊路過貴府，所以特來拜訪，不勝叨擾。」

張庭也極爲歡喜，伸手拉住法智，說道：「兄長，自上次一別，爲弟甚是思念啊。這次你一定要多住幾日，以表兄弟寸心。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嶽父大人，這是我的妻子，這是犬子天宇。」

法智聽着介紹，一一施禮，然後被請進了前廳。

法智剛剛坐下，小天宇就跑了過來，笑着說道：「法智師叔，我聽我爹講過您的許多故事。我知道您的武功高強，能夠降妖除魔，所以很想學。師叔你就教教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