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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他兩眼放光,跟頭餓狼似的,便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本是不屑的一瞪,沈濯雲臉上卻綻出笑顏來,雙手背在身後,看著喜婆將我攙扶下臺階。
他身邊的軍官想伸手打開車門,卻被沈濯雲攔下,親手替我開了車門。
只聽見人群中有人嘖嘖道,「沈將軍真有風度!瞧她,對新夫人多體貼!」
我不領情地白了他一眼,扔下喜婆的手,提起長得不像話的婚紗裙子繞過車頭,往另外一方過去,逕自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就是不給你面子!
雲嵐趕緊跟過來,將一束捧花放到我手中,又叮囑道,「小姐,您可千萬別胡來呀!」
沈濯雲大聲一笑,朝梁家人揮了揮手,便上車坐到我身邊,車子發動,兩列軍隊開路,喜樂一路高歌,十分高調地往將軍行轅開去。
車上,沈濯雲見我冷著臉,握住我的手,細聲說,「以前只覺得你是個知書達理弱質纖纖的大家閨秀,沒想到脾氣倒不小。」
我厭惡地抽回手,又怕他發現我手套內藏著的小刀,回擊道:「我以為將軍您受新式教育,學識出眾,學得西洋人那一套紳士風度,卻不料也學小人強搶民女!」
此言一出,坐在前排那位軍官一震,悻悻然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被沈濯雲一瞪,又趕緊轉了回去。
我迎上沈濯雲的目光,只見他雙目泛著一股淩厲的寒光,直勾勾地盯著我,車內氛圍瞬間冷了下去。
我心說他該不會一怒之下請我吃槍子兒吧,心裡也發虛,卻只能硬著頭皮同他僵持,好一會兒,沈濯雲收起冷冽的目光,伸手捏了捏我臉蛋,有些霸道總裁的意味說,「敢這麼跟我作對的女人,梁景珊,你是第一個!」
「呵,沈濯雲,看不慣我求你早點把我休了如何?」我脫口而出,原本想激他一下,可他卻瞅我一眼,賤笑著說,「休了你?你想得美!我沈濯雲的女人沒著點兒膽識怎配坐在我身邊?」
我勒個去!
此後我倆再也無話,車子一直開到南槐路的將軍行轅,在遠處就聽聞裡面樂曲聲響,車子開進鐵門便可間一處寬闊的花圃,種滿了月季海棠虞美人梔子花爭相鬥豔,花圃中央是一處噴泉,清泉傾瀉而下美不勝收。
再往前一些,便看見一座氣派的洋樓,廳門前左右四根盤龍雕花圓柱撐起來,門廊下站滿了賓客,男賓們或西裝領帶,或軍裝齊齊,女客們要麼是西式洋裝,要麼是修身旗袍。
整個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齊聚一堂,縱然我心不甘情不願,這樣大的陣仗下我萬不敢丟沈濯雲的臉,那混蛋要是一不高興血洗梁家,我可就罪過了。
於是,我端莊地挽著沈濯雲的手腕兒在眾人注目下踏進將軍府,心忐忑地跳動著,心想,我這就成了將軍夫人了?
西式的婚禮不比中式的複雜,簡單的儀式後,我被喜婆攙著進了新房,雲嵐陪在我左右,沈濯雲則在樓下宴請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