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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的門口驚現兩人。一男子全身黑色西裝革領,另一名女子黑白小禮服加短裙。他們都喘著氣,但是手卻挽在一起。沒錯,就是杜席晨和楊佳。
這時台下又發出了噪雜聲:
「快看快看,那三少爺來了!」
「對啊,杜席晨來了!大家安靜點仔細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
只見杜席晨毫不猶豫的擺脫開了楊佳挽著自己的手,快步走到楊哲曦身邊,一把奪下他手裡的那份合約書:「你在做什麼!」聲音咆哮著像頭野獸,兩隻眼睛盯著他仿佛要噴火似的。
楊哲曦倒是很淡定,他面不改色地轉過身直視杜席晨:「既然你來了,那麼接任儀式就正式開始。」說完比了個手勢示意那些早就已經坐在簽約席的股東們可以開始了,然後轉身坐在簽約席上。
杜席晨也隨之坐下,他們之中隔了近三個人的位置。
楊哲曦朝還站在臺上的楊紫雲揮了揮手示意她過來自己身邊坐。她輕輕的點了點頭便走了過去,途中看到站在大廳門口的楊佳:「一起過去坐吧。」
「……哦,」楊佳懵懵地就跟著她來到簽約席邊上找個位子坐下。
程管家先是來到楊哲曦的身邊雙手呈給他一支筆,並非常客氣地說:「楊大少爺,請您看完合約後在上面簽字。」說完朝他彎腰鞠了個躬。
現場所有的眼睛此刻都看著楊哲曦,他接過筆,合約兩三下就翻到了頭,在最後一頁上龍飛鳳舞簽下自己的大名,最後一同交給了程管家。整個過程鎮定自若,毫不理會身後那些媒體記者的眼睛是如何盯著自己。
程管家在接過合約書的時候又朝楊哲曦鞠了個躬,接著走到杜席晨的面前,將筆隨手放在桌子上:「杜席晨先生,請你看完合約後在上面簽字。」
楊佳也同時坐在邊上,看著程管家和杜席晨兩人,心裡覺得怪怪的:什麼情況?剛到這裡的時候那些記者不是說他是三少爺嗎?怎麼這個管家叫大少爺就叫作‘少爺’,叫杜席晨就叫作‘先生’?太不公平了!誒!都是少爺怎麼一個姓杜一個姓楊?!
杜席晨看都沒看程管家一眼,甚至連合約都沒看一眼就在最後一頁上面簽了字,然後‘啪’的一聲合起合約書交給他。
這也太霸氣了!楊佳還是第一次覺得從心裡誇讚他。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同情,還是說程管家前面對待兩人態度的差異激起了楊佳內心的正義感,才會讓她決定替杜席晨出口氣!
「等等,」楊佳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勇氣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站了起來喊住程管家!
程管家本想轉身,但是沒想到這時候竟然被楊佳給叫住了。當然,被這聲突如其來的‘等等’給嚇到的並不止程管家一個,還有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楊哲曦,楊紫雲和杜席晨三人也都紛紛抬頭望向她。一時之間好幾十雙眼睛就這麼盯著楊佳看她接下來有什麼動作。
在站起來之後她現在才知道後悔,真不該那麼衝動!杜席晨的眼神向下掃了一眼,看到她兩手緊緊握著拳頭一直到手掌都沁出汗珠,總之就是一幅焦慮不安的樣子。
楊佳的眼睛左右來回轉動看著整個大廳,在場的那些記者全部都拿著紙筆準備記錄著什麼,一雙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好比突兀一樣。這讓她思緒變得混亂,站起來大半天了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明明前一秒還打算說出口的話都被咽了回去。
倒是程管家先開口:「請問這位……不知道是小姐還是夫人的,有什麼事嗎?」
「你!」楊佳很明白的就聽出來了程管家這話中話的意思:「……」就在她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被溫暖了,像是被誰刻意的牽住,這是!!
原來是杜席晨一把牽住楊佳,一個飛快的跨步起身帶她從大廳逃離。他們兩人穿越眾多媒體記者的視線,但他視若無睹,楊佳卻在這匆匆忙忙中隱約地看見有記者拿出了相機在拍照。可杜席晨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沒幾步就拉著自己離開了整個大廳,也不懂被拍到了什麼沒有。
「啊……!」由於不經常穿高跟鞋的緣故,剛出大廳門楊佳的腳踝就崴了。不過好在她的另一隻手快一步扶住了扶梯才沒有讓自己完全跌倒出糗。
「怎麼了?」杜席晨連忙一把扶住她,兩人在刹那間四目相對,距離那麼近。他又一次看到楊佳的臉暈紅了一片,但和之前一樣搞不懂是腮紅的效果還是害羞所導致。到底是哪種?
「喂,」楊佳打斷了他的思緒:「你看我看夠沒?可以走了嗎?」
「你能走嗎?」杜席晨晃過神之後直起了身子,看了看這酒店走廊,之前趕得太急倒還真沒發現這裡裝修得金碧輝煌,連瓷磚都像在閃著金光。
楊佳嘗試著走了一步,但是很快就停下來:「也對啊,腳崴了很痛,暫時沒法走。」她只好先背靠在扶梯上沒法動:「其實,單腳跳回去也行啊。」說著還真的用單腳跳了幾步。
杜席晨看了她一眼,只吐出兩個字:「白癡!」但嘴角有些上揚的弧度。
那是笑嗎?楊佳希望自己沒有看錯。
在這時杜席晨背對著楊佳蹲下了身子:「上來吧,我先背你到房間裡休息一下,等你腳不痛了再走。」
「呃,不太好吧?」楊佳始終還是很顧慮,臉上茫然,不知該如何抉擇。
見自己的背上還是空空的沒有重量,杜席晨開始有些不耐煩:「你到底來不來?不來我走了,你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學青蛙跳回去。」
「我……喂!你罵誰青蛙!我……」
這回他是真的不想再聽楊佳雞婆,於是臉上一抹煞氣的摸樣,轉身一個公主抱將楊佳捧在懷中。
當身體和地面隔空的一刹那,楊佳都懷疑這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地球在這一秒失去了地心引力。她看著杜席晨的側臉,乾淨並嚴肅,眉毛皺起,他是不會笑嗎?總是一幅冷淡的面容讓人都不敢靠近。雖然看上去冷冰冰,但此刻他身體的溫度卻通過觸覺不斷傳遞給楊佳,反倒讓她覺得有少許暖意。
就這樣走了不到兩分鐘,杜席晨騰出一隻手從口袋中拿出一張房卡,朝門上刷了下。門自動開了。
進去後楊佳就這麼被他一把扔到床上,像是扔垃圾般隨手一甩的那種。
「……!!拜託你能不能輕點!」
杜席晨沒有搭理他,而是從桌子上開了一瓶紅酒,直接往嘴裡灌。
楊佳坐在床上看著他,只見他一隻手撐著桌子,另一隻手握緊瓶子使命往嘴裡灌酒,偶爾一些酒撒出來,浸濕了他西裝裡的白色襯衫,留下一道紅紅的印子,透過昏暗的燈光,從遠處看去仿佛是一道不可磨滅的疤痕。
沒多久,一瓶紅酒就見底了。
「你幹嘛灌自己酒?」楊佳一把這句話說出口就後悔了,她連忙解釋:「算了,當我沒說。」
杜席晨又不是聾子,被她一問,反倒轉過頭眯著眼看著她:「你之前站起來想要說什麼?」問完這句話後,他又開啟了一瓶紅酒獨自買醉。
「我……我只是覺得那個人對你太不公平了,想說幫……幫你……出口氣……」
「幫我?」杜席晨瞬間停止了之前的動作,‘啪’的一聲將手中還剩半瓶的紅酒猛地放置在桌上。似笑非笑地朝楊佳靠近:「你說你……你想幫我出口氣?」從聲音中可以聽出他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畢竟一瓶半的紅酒穿腸過。
老實說,楊佳被他這樣子給嚇到了:「你怎麼了?醉了嗎?」
「居然……居然有人想要幫我?」杜席晨在走到離楊佳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後突然停止了腳步,抬頭仰視著天花板,吸了一下鼻子,順帶深吸了口氣。
「……」楊佳這時又突然回想到了剛才的畫面還有那人對自己侮辱的話語,心中頓時一把怒火開始焚燒:「那人本來就太過分!我剛想要回應他你就把我拉走,真是的!他對你的態度也是夠惡劣,下次你一定要把他開除掉!不然太對不起你這個‘少爺’的稱號了!」
「少爺……?」
「對呀!連一個傭人都敢這樣對你,你以後還有什麼威信可言!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下。」楊佳倒是坐在床上說得理直氣壯。
「……」杜席晨真沒想到這些話會從楊佳口中說出來,從小到大除了母親沒有人如此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替自己說過話。就連受到委屈每次都只能往自己肚裡咽,為什麼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這普普通通的,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要才華沒才華的女生讓自己的心裡感到一絲暖暖的感覺,即使只有一點點。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仿佛以前也感受過,只是時間久了淡忘了。怎麼會如此之像,他再次揉了揉雙眼,眼前的這女人怎麼和那個她長得這麼像,是自己醉了嗎?出現了幻覺?
見他一直揉著雙眼,身體有些搖搖晃晃站不穩,楊佳半蹲在床上扶住了他:「喂,喂!你醉了吧?不然先躺下來休息一下……」
是錯覺吧?借著房內昏暗的燈光,杜席晨看不太清楚眼前扶著自己的人的面容,由於酒精麻醉的作用,他只能隱隱約約看清楚楊佳臉部的整個輪廓和她的聲音:「你是?聲音好像,雲,你怎麼在這裡……」
「雲?」楊佳莫名其妙的搞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麼,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的確醉了:「好啦好啦,你自己先躺躺休息吧。」說完後立刻扶他躺倒床上來。
「你幹嘛要刻意躲避我,為什麼!」杜席晨在刹那間猛烈地甩掉楊佳扶著自己的手臂後憤怒地盯著她看,整張臉變得通紅,聲音撕心裂肺:「為什麼!你說啊!到底為什麼!」
楊佳看著他酒醉後的樣子,卻發現他的眼神仍舊卻是那麼認真:「好啦,你別發酒瘋了,我不是什雲,我是……」
但什麼東西在頃刻間堵住了楊佳的嘴,吻住了她的唇。讓她沒法將未說完的話講出口!!
她睜大眼睛竟發現杜席晨的雙眸緊閉且近在咫尺!!而他的手也死死按在自己的肩膀,力道大得讓自己覺得有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