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歸順

廖化騎馬走到張飛的面前，說道：「廖化不才，特來向將軍討教。」望着張飛高大雄壯的身影，廖化經過先前張飛斬杜遠的一幕，心中仍免不了驚訝：過了這麼多年，張飛的武藝非但沒有下降，反而更見提升。

「好，來了一個帶勁的，不錯。你先出招吧，免得別人說我欺負你！」張飛看着廖化說道。眼前此人雖然身在敵軍，眼看士兵軍心不穩，明知不敵卻敢出來挑戰，卻不失爲一人才，心中對廖化起了愛才之心。

盯着張飛，廖化右手從後背取出了厚背大刀。神色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前面的人如一座大山立在那裏。矛隨意在手中拿着，眼睛看着前方，好像看一團空氣一樣，心中不免起了畏懼之心。

面對這種情況，廖化自己只有在師傅那裏曾經看到過，想到當年自己離開師傅時，師傅曾經問自己的最後一個問題：「華兒，你說，這世上身爲武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當然是武藝了，一個武人沒有了武藝，那還是武人嘛。」廖化想了想回答道，心中卻很疑惑問什麼師傅今天問自己這麼奇怪的問題，卻沒有直接問出來。

搖了搖頭，師傅看着廖化說道：「武人，最重要的是這裏」。用手指了指胸口處。

「是心髒嗎？怎麼肯能呢？」廖化帶着自己的疑問問道。

看着自己這徒弟，老者又搖了搖頭，心中想道：可惜，華兒雖然努力，心思不錯，但悟性不足，不能夠成爲萬人敵，這卻是自己晚年的一大遺憾，不能夠教出一個萬人敵的將軍，沒有遇到一個萬人敵的苗子，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武人晚年的悲哀。

招了招手，示意廖化走到自己的面前，說道：「武人，最重要的是心，要有一顆永不言敗的心，即使面對再大的困難也不能失去這心，因爲武人必須擁有能夠屢敗屢戰的心，絕不能有臨陣脫逃的想法，否則你將永遠停留在一個二流武將的階段。

面對強敵，明知不敵也要出招，這是師傅在自己下山時候送給自己的。看着眼前的張飛，廖化雙手握刀，雙腿猛地一沉，壓了一下馬腹，催動坐下馬兒衝向了張飛。

「碰」兩件兵器撞在了一起，擦出閃亮的火花，廖化被撞出了五步開外，而張飛只退退出一步開外。

「不錯，有一點實力，值得我出手了，小心了。」

騎在烏黑馬上，張飛一提丈八蛇矛衝了過去。對於現在的張飛來說，技巧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了，俗話說一力降十會，就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再多的花哨技巧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碰」又是一聲兵器相交的聲音，對於張飛來說僅僅是兩步，虎口有些發麻而已，而對面的廖化卻直接被震下了馬，摔在了地上，虎口流血。

「降了吧！看你也是不錯的將才，馬上投降！我可以網開一面。」張飛看着倒地的廖化說道。而此時在後面城樓上的孫乾身後的張恆卻是吃驚不已，後世中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的廖化居然和杜遠這樣的山賊混在一起，不過看他武藝在杜遠之上，而且是這夥黃巾賊中的地位也不低，只是這次出戰的時候，居然沒有率先出戰，應該和杜遠由下矛盾。

聽着張飛憐憫得聲音，廖化心中作爲武人的傲氣也被激了上來，雙眼目露兇光，大聲喝道：「大丈夫立世處身，但存一心，不過一死而已，豈能投降。今日我不敵你，你也不需讓我。」說完便掄刀直上，厚背刀卷起無數的落葉，帶着一重一重的刀浪，刀身散發出一陣一陣烈芒，劈向張飛。經過和張飛的對戰，廖化終於突破了多年的障礙，進軍一流武將的行列，但對於處於巔峯狀態的張飛來說，都一樣，只是過程長一些。

「既然你要再戰，我便滿足你，上馬來吧！」話說完，張飛掄着丈八蛇矛舞動起來，帶着無邊的煞氣向廖化劈去。

「鐺，啪」接連兩聲，張飛連續兩擊，先是直接一矛直接砸在了廖化的刀上。然後向上一撩，由於廖化緊握住刀柄，隨着刀的飛出，廖化整個人的身體也隨着倒飛出六步開外，面色慘白的倒坐在地上，雙手發抖，身上也因重重的摔在地上而沾了塵土。

「還要一戰否！」張飛對着倒在地上的廖化說道，對於急性子的張飛來說，兩次教人投降已經是破天荒的事了，要不是看在廖化爲人品性不錯，武藝也還可以，按照他往常的性子早就將人打殺了。

「想要我投降，做白日夢去吧！」廖化說完，又艱難的站了起來，撿起厚背刀，雙手拖刀在地上，又向張飛衝了去。

「哼，賊子就是就是賊子，死性不改，既然你要死我便成全你，記住向閻王報到的時候是張飛殺的你。」見廖化如此不識擡舉，張飛也沒了性子，挺矛向廖化刺去。

看着急刺而來的丈八蛇矛，廖化只是將厚背刀擋在了面前，對於張飛的殺招，他已經沒有餘力去抵擋了，僅僅是把刀擡了起來擋在面前，做做樣子，至少死的時候沒有放棄。眼看着張飛的丈八蛇矛將要刺中廖化的時候，後面張恆的聲音傳了過來，喊道：「將軍，矛下留人。」

想要徹底收住力量已經很難了，電光火石之間，張飛將矛引向了廖化的厚背刀上，「嘣」的一聲從刀、矛相交的地方傳了出來，張飛的矛定在廖化喉嚨前的一寸處，而在矛的撞擊出，出現了幾條裂紋，隨即整把刀除了刀柄化爲了無數的碎片落在了地上，可見剛才張飛所用的力道有多大。

張恆從後面城樓上來到張飛跟前躬身說道：「將軍。」

「好了，剩下的你來辦吧！成與不成看你的了。」看了滿臉冷汗的廖化一眼，搖了搖頭對着張恆說道。

看着廖化，張恆說道：「廖將軍也是明理之人，當知識時務者爲俊傑。劉皇叔仁義天下無雙，如今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機，投降劉皇叔將來定可封妻蔭子。」

看着廖化有些迷茫的表情，張恆又繼續說道：「廖將軍隨黃巾軍起義，不過是爲百姓謀一個太平日子，可是你看如今杜遠做了些啥事，到處搶劫，爲非作歹，廖將軍忠義之人，自然明白這些事情。好好想一想吧，留有用之軀爲助皇叔鏟平奸賊，爲百姓謀利，方爲大義啊！」

聽着張恆說的話，廖化回想着這些年所做的事情，自天公將軍死後，各處以軍各自爲戰，無惡不作，到處強搶百姓，所做之事無一可以稱道，確實有愧。想到此處，轉身對張飛說道：「廖化不才，蒙將軍不棄，願意卑賤之軀效犬馬之勞。」

「好，這才是男人該做的事情嘛，不就是原來做過賊軍嘛，棄惡從善就好了嘛，想我老張原來還是一殺豬匠呢。走回城，我爲元儉擺宴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