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千歲的東廠，鹹陽的暗流

看着蒙犽離開的背影。

嬴翟的目光逐漸冷了下來。

「魏忠賢！」

「奴家在。」

陰柔的聲音好聽響起。

一位皮膚白皙，太監打扮，卻又不失威嚴的人出現在嬴翟面前。

大明九千歲魏忠賢！

歷史上，最有名得太監之一！

給嬴翟的感覺與趙高全然不同。

如果說，趙高是一條被龍養大的狗，因爲沾染了龍氣，讓凡人恐懼，只不過他就算沾染了龍氣，本質上也不過是一個卑躬屈膝的狗而已。

那麼這魏忠賢，就是一頭從狼羣中廝殺出來的犬王！即便是狗，也是最兇狠最強大的那一條，他的狠辣與陰毒完完全全屬於他自己！

「我要你用盡一切辦法，在這三日之內，把東廠的本事全部發揮出來，你，可做得好？」

「嘻嘻嘻，奴家，必定不辱所望。」

魏忠賢看着眼前渾身散發着殺意的嬴翟應聲說到。

東廠最擅長的是什麼？

還用問嗎？

向下，埋子天下，廣收情報。

向上，監察百官，暗殺敵首。

「毛驤，將做好情報核實，把證據一一列出來。」

「諾！」

毛驤低頭答應。

和東廠相比，錦衣衛要顯得正式很多。

相對於東廠收集情報和暗殺等等陰險手段。

錦衣衛更擅長調查審核和正面制服敵人。

相對來說錦衣衛是白道，那東廠就是黑道了。

看着手裏這張空白聖旨，嬴翟的身上的殺意越發明顯。

這大秦想要萬世基業，怎麼能少了那文武百官的滾滾人頭作爲喝彩呢?

……

此時。

大秦右丞相馮去疾，正端坐再馮家議事廳的正上方，而下面的氣氛極其詭異。

左邊是以淳於越爲首的儒家大秦博士。

右邊是以馮家馮劫爲首的世家貴族。

「淳博士，臉色似乎不太好啊！要不還是回去休養如何？」

馮去疾看了眼臉色蒼白的淳於越，有些頭疼。

本來今日就是自己設邀世家貴族的聚會，只要各家家主不出面就算是陛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是今天突然多了那麼多大秦博士，還帶來了一大堆官員。

萬一傳到陛下耳朵裏，那豈不是很難看了！

「哼！右丞何必如此廢話，今日聚會的目的大家都清楚，何不敞開了說。」

淳於越冷哼一聲，臉色極其蒼白，眼裏卻滿是氣憤！

昨日他在大殿上被嬴翟氣暈了過去。

醒來之後，又聽到造紙術的消息。

如此妙術，本該又儒家掌握！

如今盡然落到李斯手裏！

到場。

又氣暈一次。

直到剛剛才醒來，連忙帶人來到馮府。

卻正巧撞上馮家舉辦的世家貴族聚會。

「淳博士誤會了，家父不過是邀請各位來吃個飯而已，能有什麼目的？」

馮劫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淳於越，心知肚明又如何？

反正我馮家不能先開口，誰愛當出頭鳥，誰先開口。

氣氛變得更加詭異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別人先開口，卻沒有一人願意當這出頭鳥。

就在這時。

「哈哈哈！馮家主，小子不請自來還望馮家主見諒！」

一個爽朗的聲音出來，一位身着青色長袍，世家公子打扮的人徑直走了進來。

「趙歇？你來這裏做什麼？我馮家什麼時候可不記得什麼時候歡迎你們六國遺族！」

馮去疾看着眼前的世家公子，臉色就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六國遺民，一羣喪家之犬還有包藏禍心。

始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有些後悔今天主持聚會了。

「馮家主此言差矣，這世上本就沒有永遠的敵人，更何況我等雖是六國遺民，現在卻也同樣是大秦人，我們之間沒有利益衝突。」

趙歇上前，徑直在馮去疾對面坐了下來。

沒人注意到，他的眼中閃過的一絲陰毒。

「那不知，趙歇先生有何見教？」

馮劫連忙出來打個圓場。

馮家對六國遺民的態度好嗎？

很不好！

或者說大秦本土的世家貴族對他們的態度都不好。

「見教不敢當，我代表的是原六國百姓，有意向扶蘇公子提議，還請允許我等六國之人，返回故土，以解鄉愁。」

趙歇話音未落，就發現一羣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趙歇先生，你可知陛下欲讓公子翟監國？」

淳於越沒好氣的說到。

在他看來，當遵循周禮。

遵照禮制，應當由長子扶蘇監國才對！

怎麼能由四公子嬴翟。

那個不學無術的浪子監國！

「原來如此，此事略有耳聞，不過聽說扶蘇公子依舊在輔佐監國事宜，還請各位將我等原六國百姓的聯合奏書奉上，趙某自當感激不盡。」

說着趙歇取出一封奏書，恭恭敬敬的放在地上。

然後轉身離去。

只是，他剛出馮府，臉色就冷了下來。

「看來嬴翟監國的消息屬實了。那麼這造紙術也做不了假了。

公子翟，怕是會比公子扶蘇難對付的多啊！計劃怕是要提前了！」

趙歇這個插曲並打斷聚會。

反而讓氣氛活躍了起來。

「諸位，兩日後陛下巡遊天下，公子翟代行監國之職。

到時候還請諸位好好輔佐才是，不如今日聚會諸位好好討論一番，如何？」

馮去疾環視一圈，開口說道。

頓時整個大廳都開始熱鬧起來了。

好好輔佐？

別鬧了，有淳於越帶頭，這羣人怕不是要討論出如何針對公子翟，才對！

「父親，您……」

馮劫走到馮去疾身邊剛想問什麼，就被馮去疾阻止了。

「不要說，不要問，你心裏記着，一切以大秦的利益爲主就好。」

馮去疾看着這半個朝堂的文武在下面爭相討論。

眼裏閃過一道冷芒。

一羣傻……爛泥！

本來只是討論如何維護世家利益的聚會。

現在嗎？

說是反賊聚會都差不多了！

陛下做的決定，公子監國理朝，也敢在這裏指手畫腳，肆意妄言！

作爲大秦第一世家的家主，當朝的右丞相。

馮去疾很清楚。

世家長存下來的第一要領，就是永遠不要幹涉當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