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顧老爺子回來看見家裏的幾個女人都坐在地上，每個人都是鼻青臉腫，披頭散發。

他擰着眉頭問道，「咋回事？一個個不上工，在家裏鬧什麼？」

顧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這兩個懶貨，不去上工在家裏欺負青嵐呢。我閨女輪得到她們兩個教訓嗎？我閨女就算是要教訓，還有我這個當娘的了。」

老大媳婦輕哼一聲，「你管教你閨女。你若是能夠管教好你的閨女，你就不會讓你閨女這麼大了還在家裏好吃懶做，人家七八歲的孩子每天掙三五個工分，你閨女一個大姑娘也掙三個工分。」

「人家閨女十七八歲就出嫁了。你閨女呢，這都已經二十了，還在家裏靠着哥嫂養着呢，要不要臉？她自以爲自己長得好看，要找個有出息的男人，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出息的男人看得上她嗎？」

顧大嫂對顧青嵐這個小姑子意見可大了，嫁不肯嫁，在家裏呢，好吃懶做也就算了，還成天攛掇這個攛掇那個，成天折騰。她和她男人感冒就是這個不省心的小姑子折騰出來了。

「就是，人家這麼大的歲數，早就嫁出去了。就我們家，還要我們當哥嫂的養這麼一個老姑娘。爹娘，你們給句話吧，青嵐什麼時候嫁出去。你們如果不給一個期限，我們就分家吧。你們養着她。成天活不多幹，吃得比誰都好。」

顧二嫂冷冷說道。這個小姑子，那可是她婆婆的心頭肉。家裏什麼雞蛋，什麼肉，全部都是她的。

她都這麼大的人了，從來都不知道讓着點自己的侄子侄女。

「我閨女想什麼時候嫁就什麼時候嫁，你們兩個再吵吵，你們信不信，我讓老大和老二把你們兩個給趕回娘家去。」

顧老太太狠狠地說道。她還不信，她治不了這兩個東西了。

顧大嫂勾脣，「那正好呀，我現在就回娘家，讓我爹娘和哥嫂看看，我婆婆和小姑子是怎麼打我的。那我回去了，對了，兩孩子，你們好好養着吧。」

顧大嫂有五個哥呢，如果所有的哥嫂和父母都來顧家討要公道，這顧家可就真的是招架不住。

顧老爺子立刻皺眉，他對着顧老太太厲色說道，「你給我閉嘴。」然後轉過頭說道，「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你們兩個先回房收拾一下，我一會一定給你們兩個一個交代。」

如果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都回了娘家。這家裏這麼多孩子怎麼辦。還有，這兩個媳婦的娘家了找上門找他們算賬的話，這個家那就真的不得安寧了。

顧青嵐狠狠地瞪着她兩個嫂子，早晚有一天，她要讓她們兩個求着她呀。她憤憤不平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回房去了，房門被她甩地可響了。

沈禾婉才不關心這些事情了。顧家的事情和她沒有關心。她一結婚，她的那個便宜男男人就和家裏分家了。

沈禾婉縫了兩天，終於把小葉子的襯衫給做好了。她沒有縫紉機也沒有熨鬥，總覺着這衣服做得馬馬虎虎。回頭，等她手裏有錢了，她一定把縫紉機想給買上。

院門外，一陣嘭嘭的敲門聲。

沈禾婉皺了皺眉頭，這是不把她家門給敲壞不罷休呀。

沈禾婉打開院門就看見顧老爺子帶着顧家老太太站在她家門外。她擰着眉頭開口，「幸好我家這兩扇門堅固了一點，不然的話，這兩扇門今天得被你們給拆了。」

顧老爺子開口說道，「老三媳婦，我問你，你昨天是不是約了江知青見面？」

沈禾婉冷笑，「爹，都說抓賊抓髒，抓奸抓雙。你兩只眼睛是哪一只看見我和江知青見面了。如果沒有看見，你就聽別人往我頭上倒髒水呀。」

顧老爺子擰了擰眉頭。他在家裏處理家務事。這不，也是覺着家裏那事的源頭就在老三媳婦這裏，所以帶着家裏人來老三媳婦這裏討要一個說法。

「誰給你頭上倒髒水了。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這個攪家精，如果不是你，青嵐能被她兩個嫂子打嗎？」顧老太太伸出手指，指着沈禾婉罵道。

沈禾婉冷眼看着顧老太太，這個老太婆也不是什麼東西。不過，她聽到顧青嵐被兩個嫂子給揍了，她這心裏怎麼就這麼痛快呢。

「娘，你在說什麼呢？你不能夠因爲老三不在家裏，你就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娘，青嵐又不是我打的，你把氣出在我身上幹什麼呀？」

沈禾婉一邊說一邊哭道，「青嵐說，她三哥常年不在家，她看我這麼寂寞，非要給我和江知青牽線。我一個結過婚的女人，還有三個孩子呢，我怎麼能夠去禍害江知青呢。但是青嵐一會去找江知青借書，一會給江知青送米面，還都是用我的名義。」

「娘，如果青嵐真的喜歡江知青，那你就給她做主，讓她嫁給江知青。而不是怕敗壞她自己名聲，總是用我的名義去找江知青。我可真的太冤枉了。」

沈禾婉的家門口站了不少中午下工來看熱鬧的人。

原來顧家這個小閨女喜歡江知青呀。你喜歡人家就喜歡人家爲什麼還要說是自己家嫂子喜歡呢？還接着自己嫂子的名義去找江知青。

這顧青嵐看着挺和氣的，這心眼怎麼就這麼壞呢。自己三哥不在家，還給自己嫂子找男人，這不是缺德嗎？

「你胡說八道。」顧老太太跳着腳罵道，「你這個挨千刀的賤人，我讓你胡謅。」她說着就揚起手往沈禾婉的臉上給甩去。

沈禾婉直接抓住了顧老太太的手，讓她往後一推，冷冷說道，「你敢打我一下試試，我立馬就去鎮上報案，我讓你蹲大牢去。」她的聲音裏透着一抹冷意。

「我胡說八道，你自己去知青點問問，你閨女，是不是三天兩頭就去找江知青。還有，你最好帶着你閨女去看看大夫，別回頭，人家江知青和大隊長的閨女定親了，你閨女的肚子也大起來了。」

沈禾婉說完就走了進去，把院門嘭的一聲給關上了。

這羣人還想欺負她，門都沒有，不，窗戶都沒有。該她的東西，她早晚都會一樣樣都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