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嫂

都是欺軟怕硬的東西，雲錦話音剛落他們就倉皇的往外跑，沈大牛的婆娘顫抖着雙腿過來扶起來地上的沈大牛也逃了。

看着他們消失，雲錦眼前一黑踉蹌了一步，好在扶着旁邊的棺材站穩了。

沈榮歸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恍然想起來，雲錦砸的那只手是剛剛打了他的那只。

猛地擡頭，看到瘋女人一臉慘白扶着大哥的棺材站着。

嘴脣動了動，沈榮歸怔怔的喊了一聲「大哥」。

雲錦睜開眼，微擰着眉心看了他一眼，「你是被揍傻了嗎？喊大嫂。」

沈榮歸猛地回神，臉色像是吃了蒼蠅，「想得美！我大哥根本就沒跟你拜堂，你才不是我大嫂！」

想來是「大哥」已經離開，現在又是瘋女人！

雲錦眉心又緊了幾分，「沒大沒小，喊大嫂！」

突然間冷下來的語氣還有頗爲威嚴的神態讓沈榮歸神色微顫。

這個瘋女人怎麼回事？

有點害怕。

視線落在瘋女人拄着的斧子上，他眼皮猛地一跳，想到了剛剛這瘋女人眼都不眨砸碎那男人的手的畫面。

畢竟是十三四的男孩，縮了縮脖子，弱弱的喊了一聲「大嫂」。

雲錦滿意的應了一聲，瞥了一眼縮在角落裏的三人，拄着斧子離開了。

聽到外面的聲音遠去，沈榮歸跳起來抖掉身上的雞皮疙瘩。

「大白天見鬼，那個瘋女人又搞什麼名堂？」

抱着小女兒的張氏張了張嘴，弱弱的說：「榮歸，別這樣說，剛剛是她幫我們的，而且你合該喊她一聲大嫂。」

「剛剛是大哥回來幫的我們，跟她有什麼關系。」沈榮歸哼了一聲，扯着嗓子對外面喊，「而且，我哥看不上瘋女人，她才不是我大嫂！」

喊完他又心虛，豎着耳朵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確定那瘋女人沒殺回來他才鬆了一口氣，小聲嘟囔了一句：「這瘋女人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

雲錦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就覺得胸悶氣短，眼前還陣陣發黑，她趕忙躺到牀上，沒一會兒就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去，院子裏傳來斷斷續續說話的聲音，雲錦躺在牀上沒馬上起來。

「三……三弟，真的不……不叫她來吃……吃飯嗎？」沈善歸小聲問。

他是一個結巴，不是天生的。

「叫什麼叫，餓死那瘋女人最好，她就是一個掃把星，你看把我們家禍害成什麼樣子了。」沈榮歸語氣憤懣。

「那……那你想把她趕……趕出我們家嗎？」

「不然呢？我們家現在可養不了一個閒人。」

「三……三弟，她還有傷，還是等傷……傷好了再讓她走吧。」

「哼，她傷不傷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巴不得那瘋女人馬上死。」

話音剛落，東廂房的門吱呦一聲被打開了，坐在正屋門檻上的兄弟兩人齊齊擡頭望去，然後就對上了雲錦古井無波的眸子。

雲錦揚起斧子砸人的畫面同時間涌進了兩兄弟的腦海，兩人下意識的挺直了後背。

雲錦只是淡淡的看着兩人，「飯菜在哪兒？」

以前他們家是在主屋廳房裏用餐，但是現在大廳布置成了靈堂，餓的腦袋發昏，她想馬上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