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斷得乾脆

「莫名其妙。」

顧琛低咒一聲，然後將手機關機，躺下蓋好被子，洛可哥很自然的翻過來，抱著顧琛迷迷糊糊的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然後呢喃兩聲又安靜的睡著。

顧琛全身僵硬，這個折磨人的死女人，抱他幹什麼，不知道很危險嗎。

終究，顧琛還是無奈的將她摟入懷中，睡覺。

這一夜，有人睡得很舒服，有人睡得很煎熬。

第二天，洛可哥隱隱約約的外面的聽到聲響，睜開眼睛，看到顧琛俊美的臉龐在眼前，而且自己還摟他摟得那麼舒服自然，她急忙放開他一退，快速的摸索著自己的衣服，都在，還好，還好。

她是怎麼爬上他的床的呢？她在糾結這個問題，記得昨晚是在討論他性感的薄唇啊，難道是自己霸王硬上鉤？

顧琛被她的小動作吵醒，眯著眼，只看到洛可哥一臉紅暈的在思考著什麼，看到他醒過來，臉更加紅。

又在想什麼不和諧的東西，顧琛翻個白眼，說道：「昨天晚上只是怕我的寶寶著涼，才抱你上來的，什麼也沒有發生。」

「啊啊？哦，我又沒有說發生什麼。」

洛可哥語無倫次，然後從床上起來，顧琛卻一副帝王樣躺在床上伸個懶腰吩咐：「去買早餐回來給我。」

洛可哥眼角一抽，大爺，您四肢健全，自己不會去買的？心裡想著，嘴裡說道：「你自己去買。」

顧琛雙手捂著胃：「我胃痛。」

洛可哥無奈，憤憤的拿起錢包走出去。

顧琛看到她嘟著嘴生氣的樣子，會心的笑了，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算了算，五年了。

洛可哥出去打包了牛肉粥，還有一份雞蛋腸粉，然後又返回醫院。

將牛肉粥給顧琛，自己津津有味的吃起腸粉。

顧琛一臉嫌棄的看著眼前的粥，沒有一點胃口，他想吃她的那份。

感受到顧琛的眼神，洛可哥為了防止像上次那樣，果斷的移開一點，顧琛臉刷的黑了，這個死女人....

「坐過來，我會搶你的不成？」

洛可哥一笑：「你已經搶過了，謝謝。」

顧琛剛要說喝粥胃痛，誰知她又補上一句：「醫生說喝粥對胃好，喝吧。」

顧琛怒。

端起眼前的粥，把它當成洛可哥，惡狠狠的大口大口下肚。

吃完早餐，洛可哥收拾了一下垃圾，然後回來和顧琛打了聲招呼，就回顧家了。

回到家裡，時間還早，林華和顧書全正在吃早餐，洛可哥和她們打了招呼，林華問：「你一夜沒有回來？」

「嗯。」她點點頭。

「你怎麼夜不歸宿？你去哪裡了？」

林華本想斥責她，但是又想到她只是負責養孩子，其他的她管不著。

「在醫院，顧琛住院了。」

她如實回答，林華大驚，急忙問道：「琛兒住院了？他怎麼了？」

顧書全也放下筷子，聽她說。

洛可哥回答：「他胃出血，醫生要他住院幾天，現在在市人民醫院住著。」

林華快速吃了一點，然後和顧書全開車出去，洛可哥估計他們去看顧琛了，他們的碗筷也沒有收拾，她上飯廳將碗筷收拾好然後再洗乾淨，接著坐在沙發上休息。

坐了一會，拿出手機一按，關機了？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關機的啊，將手機開機，她看到程東俊發給她的資訊：「可哥，你太讓我失望了。」

洛可哥苦笑，失望麼？將電話撥過去，他很快接起，聲音沙啞，「喂。」

估計他在睡夢中被吵醒。

「東俊哥，對不起。」

她向他道歉，那邊久久沒有出聲，她又繼續說道：」昨晚朋友有事，我送他進醫院。」

程東俊想了一下，對洛可哥說道：「十點鐘，你來東方廣場，我在那等你。」

掛掉電話，她看到洛可藍一臉嘲諷的在樓梯口看著她，看到她掛掉電話，她說道，「喲，你的情哥哥回來了啊。」

洛可哥沒有管她，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出食材，現在離十點還早，煮點暖胃的午餐下午帶給顧琛。

她一邊燒水一邊洗青菜，打算給顧琛熬點小米粥，對胃應該挺有幫助。

洛可藍從樓梯下來，走到廚房門邊靠著，高冷的瞪著她，然後說道：「我告訴你，你不要太得意，遲早有一天我會趕你出去。」

洛可哥一怔，她怎麼還在糾結這些事，她以為她們倆達成共識了，那天她也說了，只要她不來招惹她，大家和平相處，天下太平。

她默默回答：「是的，等我寶寶出生了，不用你趕，我自己會滾。」

洛可藍冷哼一聲，走去飯廳吃早餐。

粥很快熬好，洛可藍也已經去上班，洛可哥洗乾淨保溫盒，然後將小米粥小心翼翼的裝進去，看了下時間，已經九點了，十點鐘要過去和東俊哥會面，她急忙拿著小米粥去醫院。

來到醫院，顧琛不在，她放下粥，不知道他去哪，她怕時間不夠，也沒有等他回來，寫了張小紙條，叫他記得吃之類的，然後拿起包包，走出醫院，攔了輛的士去東方廣場。

還沒下車，洛可哥從車窗上遠遠的就看到程東俊站在廣場大門口，陽光下的他穿著一身麥黃色的西裝，風度翩翩。

下車付了錢，她走過去，程東俊似乎也看到她，扔掉手中的煙，等她過來。

「東俊哥。」

她走過去，看到他眼睛紅腫，一臉疲憊，不禁有些心疼，地下有好幾根煙頭，可以看出他很早就來了。

但是東俊哥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印象中他從不抽煙。

三年，早已物是人非。

兩人已經隔了一年多沒有見面，再次見面，卻感覺不到久違的思念，經歷了那麼多的變故，兩人只有陌生得不知道說什麼的尷尬……

「走吧。」

程東俊拉起她的小手，往裡面走去。

她在他身後看著兩人緊緊握住的手，不由得有些陌生和抵觸，他的手心依舊很暖，只是再也沒有那種溫馨的感覺。

程東俊帶著她來到一間咖啡廳，點了兩杯咖啡，他凝望了洛可哥一會，然後說道：「可哥，你為什麼不等我？」

洛可哥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如今再解釋的話，說什麼都晚了。

「可哥，如果我不介意，你還願意回到我身邊嗎？」

程東俊再一次卑微的祈求，洛可哥只覺得心裡難受。

她垂下眼簾，沒有看他，喃喃出聲，「東俊哥，對不起。」

程東俊有點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為什麼？為什麼他都如此放下自尊心，什麼都不介意的求她回來，她卻那麼狠心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可哥，為什麼要說對對不起？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只要你回來我身邊，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嗎？」

洛可哥抬起頭，看著程東俊認真的說道：「東俊哥，真的能回去嗎？你現在覺得什麼都無所謂，愛情大過天，但是等寶寶出生後，你真的能把他當自己的寶貝嗎？真的能接受別人異樣的目光嗎？」

她的話一針見血，讓程東俊無言以對。

確實，他不能，這只會讓他感覺到恥辱，但是，卻不想放開可哥。

洛可哥看到他沒有說話，更是確定了他的想法，他介意的果然是這個。

氛圍一片沉默，兩人都沒有說話，服務員端上來兩杯咖啡，程東俊很自然的幫她把放在旁邊的糖加上去，洛可哥看到他溫柔的動作，不禁又想起高中的時候。

他雖然窮，卻寧願一個月都吃泡面，也要省下錢買一輛腳踏車，就是為了每天能接送她去學校，兩人一起吃飯，一起逛街，她的任何習慣，他都知道。

程東俊將加好糖的咖啡推到她的面前，稍微有些自豪，她的任何習慣，他都瞭若指掌。

「可哥，你最愛的喝的。」

洛可哥點點頭，然後拿起咖啡吮一小口，她沒有告訴程東俊，其實她早就不喜歡喝加糖的咖啡，她更喜歡香濃誘人的原味咖啡，雖然苦，但卻很醇香，入口之後還會有餘香。

放下手中的咖啡，洛可哥對程東俊說：「東俊哥，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懷著別人的孩子和你在一起，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

程東俊沒有再祈求，卻也一句話不說的喝著咖啡。

「東俊哥……」

她又叫了一聲。

「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像是沒有聽到洛可哥說的話一樣，拿出一張一百塊人民幣放下桌子，然後拉著她走出去。

出到咖啡店門口，洛可哥掙開他的手，再次說道：「東俊哥，你不要這樣，我們真的回不去了，世界上還有那麼多比我好的女孩，我不值得你這樣，對不起，我先走了。」

她說完，剛好有輛的士過來，她小跑走過去，攔下，上車，沒有再看程東俊，叫師傅開車離開。

「可哥……」

程東俊在車子後面追趕幾步，大聲呐喊，車子卻越來越遠。

世界上最殘忍的一句話，不是對不起，也不是我恨你，而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可我偏偏還愛著你。

程東俊靠在電線杆上，沉痛的閉上雙眼。

可哥，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洛可哥從後視鏡看到程東俊的樣子，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心隱隱的痛。

東俊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忘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