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才傻兒

軒轅無命咧嘴笑著：「當然啊，要不然你以為還有誰？鬼附體啊？」

「哇……原來幽蒙子還真的有用啊，真是太棒了。」軒轅環十分的開心：「老天爺，你總算開眼了……快，我們馬上趕回去，老爹要是知道你靈智開啟了，一定會樂瘋的。」

對於軒轅環把他「開啟靈智」認為是幽蒙子的作用，軒轅無命也沒有反駁。

事實上，幽蒙子除了讓他的思維似乎更跳脫一點之外，好像還真沒有什麼用，而且跟那百年鍾乳兌的水，一口石灰味，委實有些難吃。

是的，軒轅無命其實早就「開啟靈智」了。

當然這個早，也不過是半個月左右的樣子。

軒轅無命自然不是傻兒，只不過特殊重生的經歷，導致了他不得不經歷一段「癡傻」的過程，這一點閻王爺也提醒了。

說起來，從出生到六歲，他只是一直處於「讀檔」狀態。

軒轅無命自己這麼形容的。

在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做夢，做著如同連續劇一般的夢境。把他上輩子的經歷和死後在造化玉蝶中呆了千息時間的情況，都清晰地經歷了一遍。

因為嬰兒的大腦發育也還不足，智力開啟又沒有那麼迅速，所以軒轅無命承受了極大的精神壓力。

剛出生那會，基本上幾個畫面就會讓他「斷片」。

為了適應這種高強度地「讀檔」行為，他的身體完全處於自我保護的一種機制中，一天要深度睡眠超過二十個小時，另外幾個小時也是處於淺睡眠狀態。

所以在別人看來，他跟個傻子也沒什麼區別。

一直到半月前，軒轅無命終於把他前世自導自編自演的連續劇看到結局了，一個神話般的結局過後，他也就恢復了過來。

可是他又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他作為一個成年人成熟的心態來考慮問題，那就是到底應該怎麼樣變得聰明過來呢？

如果突然之間變得很聰明，會不會露出馬腳來呢？可要是繼續當小孩，又讓人有種憂傷的感覺。

癡傻了那麼多年的軒轅無命，再也不想裝傻充愣了，雖然之前也不是裝的。

好在有軒轅叔雄讓軒轅志去採購幽蒙子的事情，讓他知道機會來了。

原本那天早上他都準備好了，打算表演一番從傻子蛻變成為天才少年的戲目，但因軒轅仲雄的到來，而繼續隱忍了下來。

尤其是聽到軒轅環說要帶他出去走走，他就覺得這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都來了。

這樣的話，就完全可以營造一次機會，只有軒轅環一個人看到他這種蛻變，那就稍微誇張一點也沒什麼問題，畢竟對於其他人來說，那就有緩衝了。

加之軒轅無命在看到那小丫頭的時候，的確有種很親切想要憐惜的感覺，索性就趁著那個機會正式「蛻變」。

事實證明，軒轅無命選擇的時機大好。

軒轅環的性子中本就有大大咧咧的一面，她壓根就沒有去細緻琢磨軒轅無命怎麼突然就變得什麼都懂，她只是為軒轅無命變聰明瞭而感覺到高興。

軒轅無命越聰明，她越高興。

甚至乎，軒轅無命剛才那老氣橫秋的樣子，更是讓軒轅環十分的欣賞，她覺得，他那絕世無雙的二哥的孩子，就應該是這樣的獨特，這樣的天才。

所以軒轅無命的第一個要求，軒轅環就是拼了老命也會幫他完成。別說只是要搶購一個小女奴，就是真要她出手去搶良家婦女，她也一定會當幫兇。

「姑姑，你剛才怎麼那麼耿直啊，那傢夥都打算破財消災了，你卻還是把那珠鏈給丟出去？」

「小呆瓜，你咋變得這麼滑頭了呢？」軒轅環笑道：「世上的事不能總看著利益，如果今天我們真的不給錢就帶著人走了，人家怎麼看我們？又得說我們巧取豪奪了吧？」

「家族裡那些人巧取豪奪的名頭也沒少到哪去。」軒轅無命嗤笑了下。

「嘿……你還什麼都知道？」軒轅環驚愕地看過來。

「這幾年我雖然癡傻，可是該聽的都聽在耳朵裡，該看的都看在眼睛裡呢。」軒轅無命笑道：「要不然我怎麼一開啟靈智就能說話呢？」

軒轅環自己也腦補了下這種模式，當下更是欣慰地笑道：「這就好了，我們家無命不但不是個傻兒，原來還是個小天才。」

「可我這個小天才的腦袋，也就是想不明白，家族對咱又不好，你還為了維護家族那點破形象，把奶奶留給你的遺物都抵出去了？」

軒轅環輕拍了下軒轅無命的腦袋：「你還小……你覺得咱三房在家族沒有好日子過，你就覺得家族虧待了我們，心裡頭委屈，那也正常。可人不能忘本……再怎麼剋扣你的月例，家族至少還會保障你每個月的吃穿用度。我們生是軒轅家的人，就該為家族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即便幫不上什麼，至少不能抹黑家族聲譽。」

軒轅無命微愣，他本就是一個懂得感恩的優秀小夥，自然能很快明白這個道理：「姑姑教訓得是，無命不應該想得太偏激。」

「知錯能改，我們家無命最懂事了。」軒轅環看著軒轅無命這乖巧的樣子，越發的歡喜，忍不住又捧著軒轅無命一頓親。

「停停停……」軒轅無命抹了一把臉上口水：「別光顧著親我了，我的小女奴都要凍壞了……」

這集市外山風嗚咽的，的確比裡頭還更冷。

軒轅無命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在那小女孩純淨的眼神中，給她披在了身上。

「穿姑姑的，你還小，別凍著自己了。」軒轅環連忙脫她身上的外衣。

可是軒轅無命卻是制止了她：「姑姑，你再怎麼假扮男裝，也是個女人，穿著裡衣在外頭像什麼？我肉厚，不怕冷……」

說話間，軒轅無命的目光直迎著小女孩的目光，咧嘴笑道：「你這麼呆呆地看著我幹嘛，趕緊裹緊一點，把袖子套上，把帶子繫上……得，我來幫你吧。」

也就在小女孩很是有些拘謹時，軒轅無命幫她把袖子套好，把衣帶繫好，然後還彎下身子去把衣襬給紮起一些。

軒轅無命重新站了起來，笑道：「這樣是不是暖和多了？」

然後軒轅無命的笑容突然凝滯了一下，因為那小女孩竟然踮了下腳，在他臉上親了下。

唰……

軒轅無命的臉瞬間紅了。

「哇……」軒轅環正好看了這一幕，不由樂彎了腰：「我們家無命還會害羞啊，咯咯……」

軒轅無命會告訴軒轅環，他這兩輩子以來，第一次被同齡女孩子親麼？

「你叫什麼名字呀？」軒轅無命為了緩解那份赧然，轉移話題問道。

小丫頭搖了搖頭。

「你能聽懂我們說話麼？」軒轅無命猜想估計是語言不通。

小丫頭依然搖了搖頭。

很顯然，語言有障礙。

軒轅無命咧嘴一笑：「不急，過段時間你就聽得懂了，我叫軒轅無命，你可以叫我無命哥哥……」

軒轅環在旁糾正道：「她應該叫你少爺。」

禮不可廢，在這個世界上，有些禮數就是王法。

軒轅無命也反應了過來，當下比劃著：「你就叫我無命少爺。」

多比劃了幾次，小丫頭狀著膽子跟著唸了一句：「無命少爺。」

「對……就是這樣，我軒轅無命的小女奴最聰明瞭。」軒轅無命傻兮兮地笑著，然後小丫頭受到他的影響，也跟著傻兮兮地笑了起來。

軒轅環笑得更傻，滿眼都是淚。

「姑姑，你笑就笑嘛，流什麼眼淚？」軒轅無命捕捉到了這個畫面：「你放心咯，那個人販子一定會把你的珠鏈保管好，回頭我一定幫你把它給換回來。」

這邊小丫頭也伸出小手，拉了拉軒轅環的手，有種想要寬慰她的感覺。

軒轅環不由更是觸動地笑了笑，然後輕拉住小丫頭的手的同時，另外一個手抹了把眼睛：「你這小呆瓜，我這是高興，要你多事？」

軒轅無命誠摯笑道：「姑姑的事就是我的事，哪叫多事？」

軒轅環撲哧一聲，又笑出了眼淚。

在回到車隊旁，軒轅無命很自然地朝在給馬系索套的公羊芒招呼著：「芒叔，你好！」

「恩，小少爺好！」

公羊芒條件反射地笑著回應。

不過馬上，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然轉身，看著已經自己爬上馬車的軒轅無命，驚愕莫名：「小少爺，剛是你在叫我？」

軒轅無命咧嘴笑道：「當然啊，除了我還有誰？」

「你你你……」公羊芒結結巴巴道：「你能說話了？」

「我能說話了，芒叔你就變結巴了？」軒轅無命哈哈一笑：「那可真是不好玩了。」

公羊芒連連搖頭：「不不……我不是……是結巴，嗨……要是我結巴能換小少爺好起來，我就是結巴一輩子……就算是啞巴一輩子都沒關係。」

公羊芒可知道軒轅無命這個小少爺承載了三房諸人多大的期盼，他也是看著軒轅無命從小長到大的，雖然是奴僕，卻完全把軒轅無命打心底當成了子侄。

感受到公羊芒那赤誠之心，軒轅無命心下感動無比。

抱著小丫頭走過來的軒轅環笑道：「說什麼呢？哪能那樣換啊？芒大哥，這也要多謝你幫忙託人買回來的幽蒙子和百年鍾乳，無命吃了它們就好過來了，說起來你可是有恩於無命呢。」

公羊芒連連擺手：「環小姐言重了，我不過是跑個腿而已，是老爺和環小姐的誠意感動了上蒼，也是小少爺洪福齊天，跟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