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蕭千貊

潛心市近郊—天水花園，花園占地異常寬廣，花園內除了一片翠綠的草地，就是兩條相互交匯的小河從花園中穿過，有穴前平坦開闊、水聚交流之意，穴前坦夷處，便是明堂位明堂光明照萬方，這是一塊極佳的風水寶地。

在外人看來，這棟花園常年無人居住，只是偶爾有人定時來清潔。

而今天，附近的人也是頭一次看到比較繁多的人出入花園。

水雲月兄妹已經在半途就換上了這輛豪華的黑色加長版寶馬，很悠閒地靠在後坐的沙發上，一旁的水幽雲很嫺熟地從車內冰箱拿出果汁，喝個不停，仿佛剛才怒氣微消。

副駕駛坐上一臉清秀的少女，顯然就是剛才拿著匕首的女孩。

「二少，沒想到你和大少一樣，居然一年就從那鬼地方出來了」司機黑子一臉佩服地道，

司機黑子個子異常壯碩，近兩米的身高，看似乎憨厚，但心思卻異常活絡，不然也不會成為家族近衛。

「的確是個鬼地方」雲輕笑了笑，思緒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那滿受摧殘的日子。

進園子十分鐘左右，出現了幾棟木房，沒有象週邊高聳的華貴的石樓，而是圍成一個帶有濃烈色彩古典韻味的木樓四合院。

車子在院子前停了下來，一頭銀法的老者，面容慈祥地盯著下車的兩人。

「百里爺爺」水雲月恭敬叫了一聲，這是家族的老僕人，家族的管家，也是看著自己三兄妹長大的家人。

水幽雲更是喜上眉梢，一把抱住老人的胳膊往院子裡走，把二哥到是給忘掉了，雲訕笑了笑，緩步跟在身後。

四合院沒有多大，也沒有華麗的修飾，但滿院的翠竹勃發給人一絲絲莊嚴的氣息，連往日活潑的小妹臉上也換上肅穆。

數人剛步入大廳，水雲月就被百里管家帶入書房。

書房內—一滿臉剛毅的中年人，歲月在髮鬢間留下幾屢滄桑，卻也留下……。此刻正在書案前奮筆疾書，一觸而就，「靜」字靜靜躺在桌面上。

水巡天，水雲天兄妹的父親，同時也是一方諸侯，玄洲軍首。現在的華夏不象古時的中國，更象太古時候的朝代，所以一方諸侯可算數人之下萬人之上。

「潛心還習慣吧」

「還不錯」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同幽雲同校麼」

「太古祭台」

聽到雲月毫不猶豫的回答，水巡天眼裡閃露許些讚揚。

自你能從那地方出來，你就有資格知道家族的一切，並且為家族奮鬥。

水巡天駐步走道窗前，望著遠方的天空，歎道：「高處不勝寒啊，走到我這一步，可算白骨累累。」

接而眼神又變地淩厲起來：「不過我不後悔，人，總是有些不如意的事需要去做，如今有你大哥在軍界撐著，你就在世俗界為家族抗著。」

「這和太古祭台有什麼關係」水雲月疑惑到

「這些都是密聞，若非到我這一步，我也不會知道如此秘密，這大眾祭台有如此大的效果，你父親我看似一方諸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有群人卻站在國家之上，泱泱華夏，能人無數，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國家有時在他們面前都要妥協。只不過他們都隱藏在幕後，帶來這些就是所謂的力量，而這些力量來源地之一太古祭台。華夏百家姓氏，每氏一王，太古祭祀，就是有一定幾率開啟氏王血脈，如今你哥哥已經拿到軍界名額，你輔助幽雲或你儘量拿到世俗中一個名額」。

說道這裡，水巡天的露出許些感慨的神情，

水雲月聽到如此密新，也是震撼一翻：「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停在腦海中盤旋。不過隨後又伏平心境，輕輕驅除心中雜念。

三月的天空忽晴忽陰，總是顯得扣人心玄，這樣悠揚的季節，看來是沒有時間去欣賞了，水雲月不由得貪婪得呼吸了幾口黑夜的寧靜。

水巡天已經回玄洲數天了，留給水雲月的就只有一張普通的銀行卡帳號。幾天裡他自己也把要做的事情整理了一翻。

「呤……」太陽能電話很適宜地響了起來，「雲月，車子準備好了」電話裡傳來女孩清秀的聲音。

女孩就叫影子，她說她是雲月的影子，自從天倫之島被雲月救下之後就一直追隨左右，而他們之間那漫長的故事只有天倫之島知曉。

如果說乾心市西郊是富豪的天地，那南部就是墮落的場所，這裡不僅有赫赫有名的紅燈區，也是博彩的樂園，甚至僕人販賣都在這裡，只要雙方願意，在這個世界販賣人口是存在的，受法律的保護，但被販賣的人必須是自願或被國家剝離了政治權利。

‘一錘定音’是乾心市最大的拍賣場，也同時坐落在這一片區的豪華地帶。一套歐式廳堂映入眼簾，仔細觀察是用一塊塊木板搭接而成，尖尖的屋頂，絳紅色的屋頂瓦在月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一輛全身漆黑的法拉利慢慢在車場停了下來，一身西裝格領把男子的身體顯示得更加修長，掩蓋了那絲單薄，面額的發稍總是若有若無的遮住一邊眉宇，面掛微笑。身後同樣西服打扮的清秀女孩略微落後半步，顯示了前面青年的尊貴。

「先生，需要嚮導嗎，100華夏幣可以讓你節約很多時間」

「看著眼前為生活奔波十來歲少年期盼的眼神」雲輕輕歎了一口氣，掏出幾張面值白元的紙幣。便輕輕的向內堂走去。

看著手上多餘的獎賞，高興之余少年很快跟上做起了本職工作：「這裡分外堂和內堂，外堂類似一些交易場所，一般都是些小生意，內堂當然就是你們這些大人物的地盤。」少年不聲不響拍了一記馬屁。

水雲月看著外堂零零散散的交易，並不是很感興趣，正如少年所說，外堂不過都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和襯托氣氛而存在罷了，來此之前已經做過充分的瞭解。

「當然，現在有的是時間，如果先生你感興趣，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地方」

「噢？」少年突然的低語，讓水雲月突然來了興趣。

穿過交易廳的後門，燈光開始顯得渾濁，稍稍可以看見十米以外一個個落寞的身影靠在破敗的小巷子裡，當看著有人帶著華麗服飾的人在巷子中走過，那些人影會稍稍站穩，以自己以為吸引人的方式無聲地介紹自己。

「這裡就是隱堂，落魄者的墓穴，也可以說幾乎是垃圾的聚集地，但也能掏到閃耀的金子」說到這少年又悄悄嘀咕了幾句「其中內堂中拍賣的幾個落魄武士我都曾經在這見過呢」。

緩緩穿過這漆黑的長街，印入眼簾不是被歲月磨去鬥志的菱角，就是滿頭蒼發的老頭和年輕女孩的交易……，水雲月開始有些意興闌珊，畢竟這裡掏金與博彩中獎的概率一樣微乎極微。

繁華地帶的夜感覺尤為漫長，在這小巷的盡頭較之先前略微冷清，這裡好象一片空白的地帶，周圍的人似乎有意微微地遠離，幾個武者打扮的中年大漢看見水雲月的到來，沒有如先前所見的武者般弄些小動靜來吸引目光，仍舊如枯萎的蔓藤半倚靠在破敗的牆上發呆或醉生夢死地飲酒。

透過那頹廢之後偶爾閃爍的精光，水雲月知道這是這裡殘存尚有絲尊嚴的武者，只要他們願意，水雲月相信，內堂的拍賣會上必定會有他們一席之位。

不過，他們不夠，還達不到水雲月的底線，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看來今晚註定落空了，正要轉身之際，突然發現自己被吸引住了，應該說被一把斷刀吸引住了。

一把看似樸實無華，全身焦黑如碳，只有刀柄與半截刀身，刀尖換成了不規則的斷口，斷口的一角正穩穩插在地上。

這是一把不簡單的刀，刀身的斷裂仿佛讓水雲月感覺更顯倡狂和霸氣，其主可想而知，悄然打量斷刀之後，一片陰影的覆蓋之下，模糊看到一瘦弱的中年男子形如枯槁，猶如癱瘓般沉睡于地，若非被斷刀吸引，水雲月鐵定以為是個等死之人。

「此刀甚是喜歡，可鑄？」雲首先打破了這片寧靜。

「鑄費不低」角落裡傳來沙啞的答覆

「只要值得，那又何妨」

「給你三年忠義膽，到時若我尚存，給我虎卡，給我出境外刺殺的機會，三年前煙洲北河省省長貪官金如命，如今西歐區公民，被賜予子爵稱號。」沙啞的聲直奔主題，這幾年來看出好刀者不泛少數，但都在最後退卻，不是忌憚就是閑麻煩，所以他不想浪費語言收穫更多的失望，快語斬亂麻。

華夏區如今的民眾已經沒有身份證一說，稱為守護卡，而守護卡又分，龍卡.虎卡.豹卡.龍卡最高.豹卡最低，卡既代表公民一定身份，也代表對國家的一定貢獻，卡上記錄自身一切情況。

一般國內公民都是豹卡，而出境必須是虎卡以上。

「怎麼稱呼？」水雲月淡淡的道。

「蕭千貊」聽著仿佛以前般如出一轍的問題，蕭千貊還是冷冷的吐出自己，然而這次他聽到的不在是遺憾，而是一生都不會忘卻的話：

「蕭千貊，我水雲月向來不喜歡預支，一張虎卡，一條命，一輩子忠義。」

此音穿透蒼穹，此生繚繞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