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目錄 第9章 早就沒了往日的模樣

許呦呦上車前，原本想坐後面，可卻被鎖住了。

車窗被搖下，戰君霆眸底寒光乍現，手搭在窗子旁，開口說道。

「我不是你的司機，坐前面來。」

許呦呦無語，繞了圈坐進了副駕駛。

一路無話。

她上車就靠著窗，心緒雜亂的欣賞著窗外頭的風景，實則什麼也沒看進去。

很快就到了戰家老宅。

剛下車，熟悉感跌踵而至，許呦呦鼻子莫名有些酸了起來。

戰家老宅背靠著綠化公園的山林，夏日吹來林風，涼意舒爽。

結婚的那三年裡，每到了炎熱酷暑的時候，戰老爺子還會邀請小倆口來老宅陪自己住段時日。

還有逢年過節之時，許呦呦穿著喜慶的衣裳歡快的跳進門時，總能收到戰老爺子一疊厚厚的壓歲錢。

而今，卻都成了記憶中遙遠，又觸不可及的事情了。

戰君霆停了車，走了幾步回頭看見她沒有跟過來。

女人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日光將她擁緊，襯得玉瓷般的肌膚白皙無暇。

可眼底卻浮上幾分愁，稍縱即逝。

好像什麼都變了，又什麼都沒有變。

「走吧。」他出聲說了句。

許呦呦回神，揚了揚眉，恢復了那般冷漠疏離的模樣跟著走了進去。

「我的乖孫媳婦啊，你總算是回來了。」

才進玄關，許呦呦剛換好鞋，就聽見了戰老爺子的聲音。

「戰爺爺。」

她見坐在客廳的戰老爺子，旁邊掛著吊瓶，頓時眼底就濕潤了起來。

「您這是怎麼了？」

戰老爺子依舊氣呼呼的，滿臉慍色的指著戰君霆，「還不是這個小子，巴不得我這個老爺子被他氣死，好胡作非為……這個混帳還敢回來。」

像是氣不過，他抄起了旁邊放置的電話又要朝戰君霆身上砸過去。

許呦呦瞪大雙目，見狀急忙攔了下來，「戰爺爺，你才好了些，千萬不要再生氣了。」

「我也不想生氣，誰讓這個小子這麼不識好歹。」

她忽然笑了下，順著這話意有所指，「他是不識好歹。」

「做的事還這麼混帳。」

她跟著附和，「沒錯，混帳的要命。」

兩人一唱一和，戰君霆抬眸掃了她一眼。

許呦呦如今坐在戰老爺子身旁，哪會怕，像是要氣死對方，還沖他得意露出了挑釁的笑容。

戰老爺子握住了她的手，故作老淚縱橫了起來：「漣漪啊，能不能聽爺爺的話，不要和君霆離婚。」

他望著許漣漪，聲音中竟帶著一絲懇求，讓許漣漪不禁鼻子發酸。

「戰爺爺，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許喲喲的聲音有些哽咽。

這話，不光光是告訴戰老爺子，更是在告訴自己。

戰老爺子的眸色暗了下來，面前的這個小姑娘，不過幾日不見，竟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他印象中的許漣漪，是活潑開朗的，臉上永遠帶著笑容的。

可現在的她，神色黯淡，早就沒了往日的輕快模樣。

就連對他的稱呼，也有了變化。

戰爺爺……

這個稱呼聽起來是那麼的生疏。

「再陪爺爺吃最後一頓晚飯好嗎。」戰老爺子伸手搭在許喲喲的手上。

許喲喲眉頭微皺，她是想來這裡將一切都解決好的。

本想來一趟之後，便再也不踏戰家的門，所以她壓根沒有留下來吃飯的心思。

可是，戰老爺子的話她又沒法拒絕。

在戰家這三年，戰老爺子對她什麼樣，她心裡最為清楚。

面對戰老爺子提出的要求，她不想拒絕，也不能拒絕。

更何況，只是簡單的吃一頓飯而已，就當是告別了。

「好。」她點了點頭，戰老爺子的臉上也有了笑意。

看著戰老爺子這樣，戰南北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自家的這個老爺子就是一個妥妥的老頑童，任性的不行。

還好許漣漪回來讓他開心了一些，不然他們這些人恐怕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旁的戰君霆聽著這個消息，神色也有了變化。

不知為什麼，她答應留下來的那一刻，他心裡竟莫名有些開心。

這麼久以來，他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想讓許漣漪留在他的身邊。

「快！去吩咐廚房做飯！要做我們漣漪最喜歡吃的！」戰老爺子招呼著下人。

「不用了爺爺，我隨便吃一口就好。」許喲喲尷尬的說著。

她已經不是戰家的人了，她不想在這裡受到這樣的待遇。

眉頭微皺，她發現了不對勁。

她忘記改稱呼了！

一股腦將熟悉的爺爺喊出來了。

「戰爺爺。」她試圖將稱呼改回來。

但已經聽到爺爺的戰老爺子，怎麼還會讓她再改稱呼，更何況，從她今日來之後一直喊戰爺爺就已經讓他心裡不舒服了。

「別那麼生疏，不管怎麼樣，我永遠都是你的爺爺，不用管那個臭小子。」

戰老爺子說著瞪了一眼戰君霆，神色明顯有些不滿。

這麼好的孫媳婦，說不要就不要了，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

許喲喲不知該怎麼回答，便尷尬的笑了笑。

這一下午，戰老爺子都在磨她的耳根子，叫她別和戰君霆離婚。

可這件事不是她說的算。

秦歌如今已經回來了，戰君霆的心裡便再沒她一席之地。

她沒必要留，也不想留。

只是眼下面對老人懇切的眸子，她怎麼也張不了口。

她看向戰君霆試圖求救，但戰君霆就像沒看到她一般，擺明瞭要將這個難題丟到她的手裡。

明明是他不要她的，現在弄的倒像是她非要走一樣。

「聽戰君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