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紅蓮卷 第十章 離去·靈體的融合

留在這裡，與自己的相公承受著無生無死的分別之苦。

還是將自己所有的希冀都寄託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柳藍好看的眼睛稍顯迷茫。

「不管你的願望是什麼，我都會把你帶離這個鬼地方的。」墨辰看著女子憂鬱的眼睛，信誓旦旦的說道。

雲上初雪不屑的冷笑一聲，目光放到被黑暗吞噬的三途河彼岸。

「我」柳藍的目光閃閃爍爍的，看著墨辰誠摯的眼睛，更覺得自己無恥。若她還是人類的軀體，必定連脖子都紅透了。

墨辰一雙栗色的眼睛，那樣的單純。就像琉璃一樣乾淨純粹。

柳藍眼睛裡閃爍一絲絲的不忍，定了定神，笑靨如花。

「沒事，只是需要附身在你身上。」說到這裡，柳藍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將頭嬌羞無限的偏到一邊，「你知道我是女的。」

墨辰點點頭，沒有懷疑她的話。

雲上初雪臉上嘲諷的笑意更大了。

「你答應了？「女子垂下的頭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墨辰，懦懦的問道。一副太過驚喜，像是在做夢一般，害怕從墨辰嘴裡吐出一個不字。

墨辰點點頭。

女子笑了，給墨辰大好人一個大大的笑臉，將自己的眼睛眯起，防止自己看到那樣的一雙眼睛，會不舍。

不是她殘忍，而是這才是生存的本能。

柳藍的手溫柔的攀上墨辰，環住他的肩。

眼睛睜開，卻滿是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雲上初雪只是冷冷的看著她，不說穿她此時的謊言。眼裡似笑非笑的神情讓柳藍有種無地自容的慚愧。

朱唇微啟，但是卻沒有發出聲音。比出的口型像是一句話。

「對不起。」

整個身子都化作虛幻，光點全部融入墨辰的身體裡面。

墨辰身子一顫，俊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冷汗爬滿了他的額頭。身子不斷的顫抖著，陰風呼呼的吹，寒冷一下子灌進了他的靈魂裡。

臉色蒼白的和紙一般，汗水將他的衣服都打濕。卻緊緊的要咬緊牙關，死都不喊一聲疼。

想必這種靈體融合，給墨辰帶來的痛苦不止一點兩點。

指尖的火焰噗的一聲壯大了不少，輕輕的從雲上初雪的指尖漂浮起來，飛到墨辰的身旁，為他帶去一點點的溫暖。

雲上初雪冷淡的臉上興致盎然，看著墨辰，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笑意逐漸加重。

由於火焰的燃燒，給墨辰抵禦了陰風。蒼白的臉漸漸回緩，紊亂的氣息也平穩了下來。

當他睜開眼睛時，靈體融合已經算是初步完成了。

火焰飛回了雲上初雪的身旁。

雲上初雪望著三途河，傾城的容顏上，似墨般深沉的眼睛望不穿前路。

「三途河，對於罪孽深重的人，幾乎難以度過。」薄涼的唇緊緊的抿了抿，「真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渡過。」

話語蒼涼，落滿悲傷。

走近的墨辰不經意的聽到了雲上初雪的話，心裡有一瞬間的觸動。

正準備開口，但是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而這時，雲上初雪察覺到了墨辰的靠近。唇角上揚，帶著濃重的嘲諷說道：「你還真是好人呢，半妖小子。」

墨辰臉色鐵青的轉過頭不想和雲上初雪說話，半妖這個詞是他的禁忌。

「雖是半妖，卻好像比許多修行者，上等種族都要善良。」雲上初雪幽幽的歎道。

溫柔好聽的聲音充滿著憐憫，墨辰轉過頭去看雲上初雪，去發現她還是那樣一副冷冷清清瞧不起人的模樣。

再次冷哼一聲，以示自己的不屑。

雲上初雪無所謂墨辰的態度，只是補了一句讓墨辰火大的話：「不知道，若是將來，你有了能將我殺死的能力，會不會因為我的一句求饒而心生憐憫，放了我。」

「你胡說什麼！我一定會將你殺死！一定！」墨辰突然激動起來，恨恨的瞪著雲上初雪，胸膛猛烈的起伏。咬牙切齒的說道。

話裡帶著不容忽視的恨意，只是雲上初雪面對此等強烈恨意，還是一副默然的樣子，讓墨辰所有的恨意都掩埋在自己的心裡。

一定要殺了她！為自己的族人報仇！

墨辰的眼瞳血紅血紅的，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一般。

「靈體融合之後，你的能力會大大增加。我可是很期待的啊。」雲上初雪唇角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望著墨辰的神色竟然帶著期盼，「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殺死我。」

墨辰微怔，眼中的恨意消散了許多。

瘋子！絕對是瘋子！

看著笑意盎然的雲上初雪，墨辰這樣下著定論。

纖白的手指一指接引之路，鮮紅色的火焰從手指上竄出，落到水面上卻沒有被澆滅，而是更加放肆的燃燒起來了。

雲上初雪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踏上了水面上。

「你走那上面就好。」一指柳藍召喚出來的接引之路，雲上初雪說道，「你的靈魂單純，沒有罪孽。渡過這河，易如反掌。」

說道這裡，雲上初雪想到了什麼，吃吃的笑了起來。

「但你剛剛卻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你和那兩個人融合了靈魂。」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雲上初雪笑的花枝亂顫，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墨辰的臉往著漆黑的方向發展。

突然，雲上初雪卻又突然停下來不笑了。

「你就走那上面，看到下面什麼場景都不要想著下來。」走上水面上，驚起火焰層層迭起，朵朵赤紅色的紅蓮不斷綻放。

雲上初雪整個人都被火焰吞噬了。

眼睛在火焰裡染上瘋狂的赤紅，三千青絲被熱浪吹得高高揚起，血紅的裙擺卻是比火焰更加深沉的紅。

墨辰踏上了那座用花瓣架起的橋樑，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不由得往雲上初雪那邊看了一眼，觸目的都是張牙舞爪的火焰，沖天而起，想要將雲上初雪較弱的身體拖進火焰中焚燒殆盡。

鎖鏈纏繞雲上初雪的身體，黑色的眼眸倒映著火光，肆意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