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要多少錢,開個價,我一定說到做到。」李耀文以為是這警長太貪心,所以就直接這樣說了,因為像這種事他李耀文平時在官場和生意場上見多了,久而久之他也就習慣了,而這個警長一聽到李耀文這樣說他便動起來歪腦筋。
「不是的,李先生,你不知道啊,這個每年在我們海上失蹤的人是非常多的,但是這麼多失蹤的人中啊最後找到的人是非常少的。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這實在沒有能力啊。」說著剛看見李耀文一副沮喪著臉的樣子那名警司又連忙這樣說:「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找回的可能啊,其實啊,這每次海裡失蹤的人都是被海裡的急流給卷到海裡去了,說不定命大的就能被海浪沖到哪個小島上呢,您既然這麼有錢,不如就請人到附近的小島上找找,說不定能找到呢?」
李耀文原本低下去的頭抬起來皺著眉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後,看著警司說道:「好,你去幫我連絡人在附近小島上找。」
看李耀文這麼說那名警司很高興,心想可以趁機撈一筆,可是李耀文也不傻啊。緊接著李耀文又說了句:「我會單獨付你一筆錢當做酬勞,然後等你找到我兒子之後我再給你一筆錢。」
警長一副小人樣,透著貪婪的目光向李耀文問道:「恩,那請問那筆酬勞是多少呢?」
李耀文用手指比出一個「2」的手勢。然後警長驚喜的問道:「兩萬美金?」
「不,是兩千美金。」
聽李耀文這麼一說,警長澎湃的心馬上冷了下來。可隨後李耀文又笑著跟警長說:「這兩千美金只是你幫我找人的仲介費,如果找到我兒子的話,事後我會給你兩百萬美金,你看怎麼樣啊。」
雖然李耀文承若給兩百萬美金可警長的心裡依舊不怎麼激動,因為他知道要找到從海上失蹤的人是不可能的。剛才為了引李耀文上當才故意說每年有一小部分失蹤的人被找回來了,可實際情況是每年只要在巴拿馬海上失蹤的人是一個都找不回來。
不過雖然知道那兩百萬是賺不到了但是拿個兩千美金也可以啊,不拿白不拿嘛,所以這位貪婪的警司還是接受了李耀文提議。他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向李耀文說道:「恩,好。那行,我去幫你辦,你就放心吧。」
李耀文看著他笑了笑:「那好,我等你好消息。」
等那名警司走後,獨自坐在餐桌上的李耀文看著他的背影怒駡了句:「真是個二貨,還兩萬美金,瞧瞧他那樣,跟TM狗屎似的。」
這時一直在李耀文身後的狗頭軍師張三問道:「老闆,他那明顯是在忽悠您啊。」
「哼。」李耀文冷笑一聲道:「我知道他在忽悠我,可是咱們剛來這陌生的國家沒有熟人,現在只能交友不能樹敵。要不是看在他是巴拿馬海警警長的份上早就把他教訓一頓了。」
呵呵,聽到李耀文這樣說,張三知道又到了拍馬屁的時間了,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拍馬屁,於是立即一副小人嘴臉對李耀文說道:「老闆真是英明啊,那個小警長,等少爺找都後就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這時李耀文的一舉一動都被在餐廳角落餐桌上的亨特和尹子軒看的一清二楚,他們不知道和李耀文談話的人是巴拿馬的海警警長,也不知道李耀文究竟和他談了些什麼,但是他們知道的是今晚將要把李耀文好好的整一頓,除惡揚善一回。
「準備好沒有,就照我們剛才的計畫。」亨特拿著一本雜誌擋住自己的臉看著尹子軒問道。
「恩,準備好了,呆會我先上。」
「好的。」
於是尹子軒站起身大搖大擺的拿著一杯紅酒往李耀文那邊走去,等靠近李耀文這邊餐桌的時候尹子軒手一抖,然後整杯的紅酒就這麼灑在了李耀文的身上。
「哎呀,真是對不起,不好意思啊,剛才我的手突然之間疼了一下結果沒想到就潑到了你身上。」尹子軒其實這時心裡超爽,他看著李耀文心想其實更爽的還在後面。
「什麼情況?」李耀文大吼一聲。突然之間被紅酒潑了一身的李耀文這時非常生氣,他氣呼呼的站起來後發現潑酒到自己身上的人是早些時候在街上遇到的尹子軒於是他更加生氣。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敢找我的麻煩,今晚你別想出去了,來人,給我打。」說著李耀文對張三做了個手勢示意要張三把人自己的手下都叫進來打尹子軒。這時尹子軒在餐廳裡大叫:「來人啊,有人要打人啦,快來人啊。」
希爾頓大酒店這麼高檔的地方怎麼會讓鬥毆這種事發生呢,經尹子軒這麼一喊餐廳其他的一些人都紛紛把目光投向了這邊,然後餐廳的工作人員也過來了。
一個身穿西服一看就是經理樣的中年男人過來了,他帶著職業性的微笑很紳士的看著尹子軒說道:「您好,我是這裡的經理。請問,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還沒等尹子軒開口,李耀文搶先說了話:「你來的正好,這小子,剛才故意把紅酒潑在了我的衣服上,你說這事怎麼解決吧。」
尹子軒立刻一副無辜的樣子反駁道:「你可別亂說啊,我不是故意的。」
看了看尹子軒後這,這位經理很有禮貌的看著李耀文這樣問道:「恩,就是這件事?請問還有別的事嗎?」
「什麼,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這件事還不嚴重啊,你知道我的這件衣服有多貴嗎?」李耀文氣勢淩人的看著這位經理,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面對李耀文的惡略態度那位經理依舊保持著職業性的笑容:「您先別生氣先生,如果您的衣服弄髒了我們可以馬上跟您換一套乾淨的西服,然後您可以把這件髒的衣服給我們酒店工作人員幫您洗乾淨燙好,明天早上我們就會把衣服送到您的房間,而且今晚您在餐廳消費的所有酒水我們可以給您打一個折扣,您看行嗎?」
看這經理這樣說李耀文現在心裡的氣倒是消了一些,不過他看見尹子軒這張臉就覺得不爽,於是他指著尹子軒說道:「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尹子軒自然也是不爽,不過他忍下來了沒有向李耀文發作。然後這件事就這麼被這名懂人情的經理給解決了,李耀文隨後到了洗手間裡準備清洗一下,結果剛一進洗手間就被亨特一個擒拿手給制服住了,他想叫人可嘴吧被亨特一隻大手堵住了沒有辦法說話。
剛開始還在掙扎的李耀文沒過一會就不動換了,畢竟年近花甲的李耀文哪裡是亨特的對手,就這樣亨特把他拖到了一間大號單間裡,然後在洗手間外的是尹子軒,因為他要負責把風。
「怎麼樣,你這混蛋,再囂張啊。」
被亨特按在馬桶上的李耀文眼神死死的瞪著亨特:「你想怎麼樣。」
亨特「哼」的笑了一聲板著臉對李耀文說道:「我們剛才打電話確認過了,那個孩子現在小腿斷了需要做手術,你這麼有錢,幫他把醫藥費給付了。」
李耀文聽完後一副不削的樣子輕笑一聲:「哼,我當是什麼呢,行,手術費我出。」
看著李耀文這麼一副惹人厭的樣子亨特一手拍了他的頭一下:「還沒玩呢?混蛋,你再給那個被抓的司機家人開一張十萬塊錢的支票,聽清楚了嗎?」
這樣的決定讓李耀文覺得很委屈他立刻反駁道:「憑什麼?本來就是他撞的人。」
亨特見李耀文還不老實於是一巴掌打在了李耀文的臉上,本來一張有些黑的老臉被打的有些紅腫了,這時亨特板著臉語氣加重了些「我知道,所以是讓你給他家裡人十萬塊錢的支票而不是他,跟你這種老闆打工他也算是倒楣了,現在他被巴拿馬員警抓了你也應該關心一下出事的員工家人吧。」
李耀文捂著自己的臉頰怒視著亨特,只不過這一次他再不敢囂張了,只得默默的忍著。李耀文對於這種決定其實不削一顧,在他看來十萬塊錢根本就不算什麼,只不過自己今天被這兩個傢伙所折磨而受到的侮辱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要討回來的。
他點了點頭臉色難看的說:「行,我現在把支票給你。」
亨特笑眯眯的拿著李耀文的支票心裡很開心,因為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走出洗手間後他和尹子軒直接去了醫院,而李耀文現在才叫一個鬱悶,他沒想到自己剛來巴拿馬沒幾個小時就遇到了這些倒楣事,他真的是氣死了。看著鏡子裡一張老臉上的紅腫顏色,李耀文迅速洗了把臉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最後假裝沒事人一樣的走出了洗手間。
在洗手間外張三看到了自己的老闆剛從洗手間洗完臉出來,臉上還沾著一些沒擦乾淨的水珠,於是他跑到李耀文面前又是一副小人摸樣跟他拍馬屁道:「老闆啊,你的皮膚真是越來越好了一點都不像是快六十歲的人啊。」
正是心情鬱悶的李耀文停下了腳步轉過頭陰沉的表情看著張三問道:「是嗎?有多好啊。」
張三昂著一張笑臉,語氣誇張的說:「好的 好的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白裡透紅啊。」
「拍 」一陣清脆的巴掌聲響在了張三耳邊,他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李耀文吞吞吐吐的問道:「怎 怎麼了,怎麼打我啊。」
「為什麼打你,我TM打死你。」說著李耀文又扇了張三幾巴掌,一邊扇嘴裡還一邊念:「皮膚好,還白裡透紅,我呸 」
在巴拿馬的聖母醫院裡,亨特和尹子軒來到被撞斷腿的小孩病房,看著守在他床前哭泣的媽媽,於是亨特把從李耀文那裡拿來的一張支票給了她,二十萬美金不是一筆小數目。剛才那位彪悍的孩子母親看到後奇怪的看著亨特和尹子軒用西班牙語問他們這是幹什麼,亨特笑了笑說:「這是剛才那位撞你孩子的人賠給你們的醫療費。」
那名孩子的母親點了點頭收下了支票。然後就在亨特和尹子軒走出醫院後心情大好的尹子軒很開心的笑了起來:「呵呵,雖然是沒有走正常程式但感覺自己像是俠盜羅賓漢一樣,這種感覺真不錯。」
亨特看著尹子軒笑了笑說道:「走,既然喜歡,那就再去感受一把。」
「恩?哪去啊。」尹子軒奇怪的問道。
亨特把從李耀文那裡拿到的另一張支票拿出來給尹子軒看了看「瞧,這是那名被抓司機的瞻仰費。」
「瞻仰費?」尹子軒疑問道:「之前我們計畫的時候沒說要給司機瞻仰費啊。」
「沒錯,可是後來我在洗手間裡一想,覺得那個司機太可憐了,所以就順便要了他的瞻仰費。」
「可是,那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亨特面對尹子軒的質疑一副很泰然的表情說道:「沒什麼過不過份的,我覺得只要是做善事就不應該受那麼多條條框框的限制,因為制定那些規則的也都是人並不是神,他們也不能保證他們當時制定的規則能否讓這個世界絕對的公平正義,所以有時向羅賓漢那樣的人才會那麼受大家敬仰。」
「呵呵,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我覺得大部分的事還是可以依據法律來實現公平公正的,不然的話世界只會一團糟。」
「哦,哈哈哈,我差點忘了,你是個員警啊,那以後就辛苦你啦,當一個公平公正的中國員警吧。」亨特笑著調侃著尹子軒,不過尹子軒也不在意,反而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說道:「恩,我一定會的,這也是我一直以來都想做的。」
來到警察局的看守所後看到那可憐的司機,亨特和尹子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告誡他再不要到李耀文那裡去工作了,否則只會引火焚身。其實那名司機也真的平靜下來了,在跟李耀文當了兩年司機的時光裡他也很清楚李耀文的為人了,所以對李耀文這樣對自己並不感到意外,他現在只是後悔自己為什麼當時開車不小心一點,而且怕自己出不去為自己在中國的家人和小孩擔心。
後來看見亨特和尹子軒他們給了一張十萬元的支票給自己,他慢慢的心裡也硬鼓起來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在中國的家人有了生活保障,自己就算是在巴拿馬做個幾年牢也不在乎了,但人生往往就是這樣,當你對一件事畏首畏尾心存擔憂的時候這件事就越容易讓你痛苦,而當你甩掉心裡的包袱,勇往直前的時候就會發現好運降臨在自己身上了。
第二天那名司機就得到了那位中年母親撤銷對自己控訴的消息,出了警局的他立馬趕到醫院向那位巴拿馬中年母親道謝,雖然那名中年母親聽不懂司機說什麼但結果雙方還是成了好朋友。
就這樣,亨特和尹子軒忙碌了一晚上後回到酒店睡覺了,這天晚上經歷的這件事讓他們倆的關係更近了一步,這充分說明,要是兩個價值觀對位性格又互補的有緣人,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拉近彼此的關係,而且這種關係是屬於比較牢靠的不是像吃喝閃那種朋友一樣讓人心碎的。而且正是因為這一點也使後面的故事情節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