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尹子軒有些發火的樣子,這個大腹便便的員警板起了臉用英文指著那份文件對尹子軒說道:「簽了這份檔,你可以得到一筆錢,然後在巴拿馬城旅遊兩天,至於旅遊的錢我們政府會幫你出。在那之後你就帶著你妹妹的這些東西回中國去,明白嗎?」
「什麼?」尹子軒皺起眉頭語氣憤怒的喊了一聲。「你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
「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你趕緊簽了這份文件拿著錢走人。」這個巴拿馬員警表情兇狠,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尹子軒這個時候感覺非常憤怒,他沒想到巴拿馬警方會這麼的不講道理,他現在有一種想法,自己妹妹的失蹤會不會和這些員警有關呢。
還沒等尹子軒搭腔,那名巴拿馬員警威脅尹子軒說道:「你要是現在不簽這份檔,等到兩天之後你的簽證就會過期,到時候你就什麼也得不到,而我們照樣會把你驅逐出境。」
尹子軒這時突然意識到自己來巴拿馬的簽證是巴拿馬政府傳真的一份證明才讓出境處的人批准的,而這個時間又是比較短的,只有三天而已。不管怎樣,自己都要先把簽證的時間延長然後才好繼續跟他們周旋下去。
「我妹妹到底是怎麼失蹤的我還不知道,我怎麼能回去呢?你們這樣做根本就說不過去。」說著尹子軒最後語氣堅定的說道:「如果我沒有找到我妹妹我是不會回去的。」
看著尹子軒一副賴皮膏藥的樣,那個巴拿馬員警不耐煩的說:「你妹妹在三天前在海上和她的一些朋友游泳,後來被海裡的暗流卷到海裡去了,我們派人找過,結果根本就沒有任何線索。根據我們國家法律規定,外籍人士在這裡遭到意外遇難後我們政府會賠出相應的金額來安撫遇難者的家屬,這也是為了你們好,所以你就趕快簽字吧,簽完字後就可以去拿錢了。」
「我不會簽的。」尹子軒將桌上的文件推到那名員警那邊說道:「我是來找我妹妹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沒有找到她我絕對不回去。」
「啪 」那名身高體胖的巴拿馬員警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拍,一雙怒目盯著尹子軒吼道:「你別不識好歹,如果你不簽的話到兩天之後就什麼都沒有。」
這時一直在周圍沒有說話的一些巴拿馬員警也都勸尹子軒:「是這樣的,中國小子。我們都是按規矩辦事,也不是你一個人是這樣的,以前還有好多人都是這樣做的。這茫茫大海上發生意外是很正常的嘛,這麼遼闊的海洋要找一個人是多麼的不容易啊,而且就算是找到了,那也只是屍體,不可能救活的啊,你還不如現在拿著錢回去還能得到點損失不是?」
尹子軒表情嚴峻的看著他們,他覺得這些員警完全就是一群不負責任的黑警。
「你們這樣說,我真的是不敢確定你們到底找過我妹妹沒有,如果你們沒找,我希望你們能延長我的簽證時間,我自己會在這裡找的。」
「不可能。」那名身高體胖的巴拿馬員警堅決的口氣回絕了尹子軒。「我們政府有明確規定,外來人士沒有正當理由是不允許逗留在巴拿馬的。」
「豈有此理,你們這群混蛋。我妹妹在這裡失蹤了到現在都不知道找不找的回來,你怎麼能說沒有正當理由呢,難道找尋自己的親人不算正當理由嗎?」
尹子軒聽到他們這樣說,憤怒的指著這名員警大罵著,結果這名員警被尹子軒激怒了,他拿出自己的警棍照著尹子軒的頭打下去,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眼前看似如此不起眼的小身板亞洲人居然躲過了自己的這一棍,並且還用腳踢中了自己的胸口,弄得自己好生疼。
「啊,敢襲警。大家一起上,把他給拿下。」周圍的巴拿馬員警一看自己這一方的同事被尹子軒打了,於是一個個馬上抽出警棍向尹子軒襲來,不是很大的房間一下子就有四五人拿著警棍向自己沖來,尹子軒退到了門口立即打開了門準備出去。可誰知逃出房間的尹子軒反倒更危險。
剛才被尹子軒踢到的員警捂著胸口出來指著尹子軒用西班牙語說道:「這個小子襲警,趕快把他抓住。」
就這樣,整個巴拿馬警局辦公室大廳一團亂,在多人的抓捕下尹子軒最後被擒住了,他們將尹子軒銬起來正準備把他關到一樓監獄去的時候,亨特在門口看見了尹子軒。
亨特看著帶著手銬,滿臉憤怒的尹子軒覺得非常詫異,他走到尹子軒旁邊將抓在他兩邊正要走的巴拿馬員警攔住用西班牙語問道:「他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要抓他?」
「他剛才在警局裡襲警,我們現在要把他關在監獄裡去。」
聽兩邊的巴拿馬員警這樣說,尹子軒激動的怒吼道:「胡說,我沒有襲警,剛才他們逼我簽認領檔我不願意,結果他們就用警棍打我,我是為了自保才動手的。」
「等等。」亨特聽到尹子軒這樣說,他再一次攔住了這兩名員警說道:「他是我的朋友,我希望瞭解一下事情的詳細經過。」
看著突然冒出來多管閒事的亨特,剛才那名被打的身高體胖的巴拿馬員警怒氣衝衝的走到亨特面前說道:「你是誰,你要敢妨礙我們執法,我對你不客氣。」
亨特看著這個滿臉怒氣的員警,覺得他實在是有點囂張。看看周圍,在場的少說也有五六十人而且都是員警,他竟然堂而皇之的以這種口氣威脅自己,這實在是令亨特有些生氣,他生氣是覺得巴拿馬的警方難道都是這種貨色,自己以前當海豹突擊隊隊長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囂張過。
亨特看著這位囂張的員警表情嚴肅著對他說:「他是我朋友,我只是想問問你能不能拿出證據出來證明他剛才襲警。」
「哼」這名員警冷笑道:「剛才在這裡的所有人都可以證明他剛才襲警了。」
亨特看了看周圍那些個看著自己的男男女女,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於是說道:「你應該知道,證人和當事人有特殊關係的話是不能參與作證的,我看他們都是你的同事,如果這樣的話你所說的證據怎麼能成立呢?」
這位囂張的員警此時臉上掛滿了憤怒和難堪,他大罵一聲:「混蛋,你又不是員警,知道什麼法律?你再在這裡搗亂我連你一起抓起來。」說著他手上動粗了,他一隻手抓著亨特的衣領面目十分猙獰。
亨特怎會任由他動自己,他馬上一個擒拿手將抓在自己衣領上的手掰了過來,那名員警整個人瞬間就不由自主的被按到了身後,一隻手被亨特折住,只要亨特稍一用力他的手臂就會被折斷。
「哎呀,混蛋,快放開我,好疼啊 」那名員警大聲的哀嚎著,旁邊看到這種情況的各個巴拿馬員警們都紛紛準備上去抓住亨特,但亨特這時在手上加大了一些力度使那名員警的慘叫聲更大了。隨後他看著周圍躍躍欲試的巴拿馬員警說道:「誰要是敢過來,他的手馬上就會斷掉。」
聽到這句話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有幾個員警在旁邊勸說:「快放了他,不然你會有麻煩的。」
亨特冷靜的對他們說:「我要見你們督察,要他來見我,我就放了他。」
聽到亨特這麼說,其中一個年齡看起來有些大的員警答道:「督察去總局開會了,他不在啊。」
「哼。」亨特冷笑一聲然後大聲說道:「好,那我就等他回來,他什麼時候回來我就什麼放開這蠢貨。」
「發生什麼事?是誰要見我。」這時從門口傳來一陣洪亮的聲音,大家一看便發現原來是督察回來了。
這位督察也是個胖子,在他嘴巴上還有兩撇小鬍子,看起來一副很神奇的摸樣。他鼓著個肚子走到亨特面前看到這種情況後驚愕的對亨特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在警局搗亂。」
亨特看到督察回來了於是就放開了被擒住的那名員警。
「我叫亨特,是來警局認領失蹤者的,剛才你們這邊的員警不問緣由就對我動手,於是我就把他制服住了。」
亨特說完後督察看了看旁邊的眾人,發現沒有人反駁亨特的說法,於是就對亨特說:「你跟我到辦公室來。」
在亨特走後那名被亨特制服住的囂張員警又跳了起來嘴裡念念有詞的說道:「哼,跟我作對,我要我姐夫弄死你。」
當亨特坐在督察的辦公室裡和他說清楚情況之後,督察咳嗽了兩聲表情一臉嚴重的對亨特說道:「你知道,我們這裡是警察局,所以你不應該在這裡造成不好的影響,恩,另外對於你剛才的說法我也會儘快調查清楚的,你現在可以走了。」
「什麼?你也太高效了吧,」亨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後來他想了想接著對督察說:「我的朋友他剛才是被你們誣陷的,請你也放了他。」
督察這時皺了皺眉瞪了亨特一下道:「適度的就夠了,不要太得寸進尺。」
亨特覺得這督察太搞笑了,他辦案簡直就像是生意人做買賣一樣,居然還跟自己討價還價,於是亨特表情誇張無奈的對他笑了一下說道:「我沒有跟誰在做生意,我不需要得寸進尺,我的朋友本來就是被冤枉的,這一點你可以調取在警局的攝像頭觀看得到,當時是那個混蛋員警先動的手打我朋友,後來我朋友出於自保才打他的。」
對於亨特的這番解釋胖督察完全無視掉,他不耐煩的對亨特皺眉說:「無論是誰先動的手,在警局裡鬧事就應該被抓。我知道你是林先生派來的,所以特意對你手下留情,你最好趕快離開這兒。」
知道真相的亨特終於清楚為什麼他要放了自己了,很清楚乘勝追擊這個道理的亨特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你既然知道我是林先生派來的,那你應該知道林先生有多麼強大的實力吧。我們暫且不論這層關係,就拿事情的真相說事。我到時候會讓林先生派律師幫我朋友打官司,然後抽調你們這裡的監控錄影看到底是誰的錯,如果我朋友真的襲警的話那我無話可說,但如果我朋友是被冤枉的話,那就請你當著廣大媒體的面承認這件事是誤會,怎麼樣啊。」
胖督察聽到亨特這樣說,他圓嘟嘟的臉上表情複雜,他儘量壓制著自己的怒火然後打電話叫外面放了尹子軒。而亨特看到督察這樣做之後非常開心,他笑著跟督查很紳士的點了一下頭之後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辦公室。
亨特走出辦公室之後,那名氣焰囂張的員警奇怪的看著亨特和尹子軒離去的背影,後來就有人說督查要他去辦公室一下,對於自己的姐夫他當然不怕了,他笑眯眯的走進了督查辦公室可結果出來的時候卻是灰頭土臉的,顯然就是被胖督察發洩了一頓。
走出警局的尹子軒和亨特兩人並排著走在大街上,要是一般的人遇到這種事肯定都會先謝謝救自己的人,但是尹子軒現在卻不知道怎麼跟亨特開口道謝。
其實在傳統意義上的上下階級或者是在長輩面前,要是一個人被對方救了欠了對方人情的話肯定會拼命的道謝,可現在尹子軒的情況有些特別,因為亨特不是他所認識的熟人,也不是他的長輩或者領導,但關鍵是在這一下子自己被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連幫了二次,這實在是讓自己覺得太不好意思,這種不好意思以至於讓尹子軒這種人在這個時候都不知道對亨特說些什麼,僅僅是跟他道謝的話又顯得份量太輕,但如果是在物質上送什麼禮物的話好像自己又沒有什麼資本送貴重的禮物,而且這樣一來會顯得自己比較俗。
左思右想的尹子軒一直走到這條大街的盡頭都還沒有想出怎麼該和亨特開口道謝。亨特倒也沒在意,他一路無語的思考著別的問題,不過在他們停在路口一個紅綠燈的時候亨特看了看尹子軒有點不自然的表情,疑惑的問他:「你怎麼了,怎麼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還在為剛才在警局的事介懷嗎?」
「不,沒有。反而我有些 不好意思,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尹子軒吞吞吐吐的說了這句話。但其實這個時候他心裡很舒服,因為亨特主動開口跟他搭了話讓他有機會可以找到個切入點開口道謝。
看著尹子軒的樣子亨特覺得有些好笑:「怎麼會有男人這麼不好意思呢?不看你的臉我還以為自己在跟一個女的說話呢?」
聽到亨特這樣說尹子軒立馬做了個驚訝的表情對著亨特直擺手:「啊,沒有沒有,其實我平時很少這樣麻煩別人的,這次來巴拿馬連續讓你幫了這麼大的忙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感謝你。」
亨特看著尹子軒笑了一下,會心的說道:「其實沒什麼,你本來就沒有襲警,為什麼要讓他們這些混蛋冤枉好人呢?我只是看不慣而已所以就幫你了,你千萬不要太在意。」
「開玩笑,這怎麼能不在意呢,這樣吧,以後我們就是哥們了,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只管開口,我保證盡我最大的能力去幫你。」
亨特假裝思索的點了一下頭對尹子軒說道:「哥們?行,那以後我們就是哥們。」
說著兩人對笑了一下。其實在亨特面前尹子軒就像是他的弟弟一樣,無論在經歷和年齡方面亨特都比尹子軒要多一些。不過想起亨特真正救尹子軒的原因,亨特恐怕自己也說不清楚,他雖然表面很理智但其實他是那種內心狂熱,渴望自由的人,所以有時的一種決定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只要覺得想去做,這件事自己認為是有價值的,那麼自己就會把他變成行動了。
在和尹子軒的繼續溝通之中,亨特發現尹子軒是一個比較陽光開朗的一個人,這一點亨特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沾邊。他認為自己從來不是一個開郎的人,也更談不上陽光,所以正是因為這一點,亨特需要為自己注入一些陽光,讓自己過得幸福一些,而尹子軒這人一旦和他對路的人打開話夾子那可真是滔滔不絕,不過在對女性這一方面就完全不會了,當然,除了跟自己的妹妹以外,在其他的女生面前尹子軒都會不自覺不好意思起來。
談話中亨特知道了尹子軒是在中國當員警的而且這次來巴拿馬是為了找尋自己失蹤的妹妹,而尹子軒也知道了亨特的一些事。亨特的工作、妻子、和這次來巴拿馬的任務,但亨特當然不可能把自己在美國當兵的一些事告訴尹子軒,畢竟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就這樣亨特和尹子軒邊走邊聊,很快天已經黑了,尹子軒提議請亨特去吃飯,亨特欣然接受了這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