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這, 就是江湖 第三章 復仇

走出病房的潘叔看了看手中金色手錶，一臉的陰冷。他對著身邊一個三十多歲，帶著墨鏡的中年人說道「周揚雨現在好像比之以前更加難對付了」

那中年人一臉漠然的說道「他不來也就罷了，要真敢過來，我定會讓他後悔生在這世上」

潘叔聽中年人這麼說，心也放了下來，笑道「有王先生這話，我也就放心了」

被叫做王先生的中年人嘴角向上彎了彎，卻沒笑出聲，兩雙眼睛平靜的毫無半點波瀾。

周揚雨此時不在別處，正坐在一家酒店客房裡，他想等，等天黑，一直以來他已經習慣了天黑動手。感受著渾身說不出的輕柔舒適，無聲而笑，喃喃道「這種速度快似流星，以後我就叫它流星步了」這只是周揚雨隨口說的，但他不會想到‘流星步’在今後江湖上真就會像那宇宙的流星，家喻戶曉。

晚八點，風月場已人影流動。都市的繁華下，掩蓋著各種罪惡，今天爬到巔峰的名流，不知道昨日手中沾染了多少鮮血。‘梧桐樹下’是J市不小的酒店，有人說鳳凰最樂於棲在梧桐樹上，這裡的老闆恐怕也是取這麼個意思吧。此時，‘梧桐樹下’門前停下數量豪華汽車，那門前的迎賓小姐一眼看見那車牌，頓時笑眯眯的走上前。

「哎呀，潘哥什麼風把您刮來啦？」說著話，那迎賓小姐已快步走到一輛黑色的汽車前，笑眯眯的臉蛋任誰看了都忍不住想掐一把。從汽車上下了的正是那潘叔，「哈哈哈，沒事我就不能來了是吧？！待會一定和你們李總好好說說去」潘叔一邊說著話，一手已摟住那迎賓女郎。「潘哥，你好壞」在女郎嬌喋聲中，潘叔摟住女郎，帶著身後眾人走向酒店內部。

只是他們都沒注意到，在他們剛剛進入酒店時，一道黑色人影飛速從酒店門前一閃而過，眨眼間已不見蹤跡，而當那黑影消失後，夜幕下的一棵樹下也走出一條身影。

酒店內一派歡聲笑語，歌舞昇平的模樣，只是眾人都沒想到一隻黑手已漸漸覆蓋過來。潘叔帶著眾人正走到二樓餐廳，樓下已傳出驚呼聲，仔細聽來，分明是在吵鬧。

一樓大廳，此時一邊正站著十多個黑衣打扮的年輕人。

「兄弟，是什麼意思？」眾人中的一個黑面青年說道。黑衣眾人對面正站著一個同樣是黑衣打扮的年輕人，只不過他是一個人，手中一尺半長的鋼刀還正散發著絲絲寒光。

聽聞話音，青年冷笑道「我是周揚雨」

僅此一言，黑衣眾人皆傳出數聲驚歎，周揚雨的事蹟現在已在道上傳的沸沸揚揚，身手過人事小，最主要是他跟隨如養父般的潘定國近二十年，不久前卻不知因何欲殺潘定國，沒想到他現在還活著。

「哼」黑面漢子冷哼一聲道「不過是條白眼狼而已，兄弟上」周揚雨在道上越是傳揚的厲害，他現在就越興奮，想著要是能把周揚雨手刃於此，那自己也就揚名了。心裡想著，黑面漢子一馬當先快步向周揚雨沖去，同時間手中已摸出一把純鋼打制的開山刀。

可惜他這樣的速度在現在的周揚雨眼中就好像是電影的慢鏡頭。周揚雨心情欠佳的打個哈欠，看著瞪著眼睛沖來的黑面漢子，身形突然消失，在眾人還沒看清的時候，又在原地出現，一滴鮮血從他手中刀尖上滑落，那樣的妖豔。隨之，正向前沖的黑面漢子轟然倒地，鬥大的腦袋咕嚕滾向一邊，勃頸處的傷口平滑如鏡，好久，鮮血才猛地湧了出來。

「啊！——」不知是誰一聲大叫，那些黑衣人頓時像被蛇咬了似的，猛向後退，臉上滿是驚恐。周揚雨甩甩刀尖血跡，哈哈笑道「潘定國在哪裡？！」

沒人回答他的話，眾人只想趕快遠離這個妖怪，他們大呼小叫著齊齊向電梯口湧去，恐懼已彌漫在四周。

周揚雨冷哼出聲，身子再次消失，等出現時他手中已抓著一個跑在後面的黑衣人衣領，他猛一用力，那黑衣人慘叫一聲身子向後飛去，不等起身，面前便出現了周揚雨嗜血的笑容「嘿嘿，你的機會已經錯過了」說著話，黑衣人眼前白光一閃，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中已無知覺。

不遠處一個嚇的跑不動的黑衣漢子親眼看見剛剛還和自己說笑的兄弟，腦袋已滾向一邊。他向驚叫，但嘴中卻發不出一絲聲音，看著一臉笑眯眯的周揚雨向自己走來，他手指哆嗦著，喃喃道「在二樓……在二樓……餐廳」

他想保命，可周揚雨絲毫不給他機會，走到他面前，臉上笑眯眯的，話音卻冷的沒有絲毫人氣「可惜，太遲了」說完話，黑衣人身後的牆壁上已出現一道狹長的口子。

一樓如此嘈雜，二樓自然聽見了，正喝著酒的潘定國看向身邊的一位中年人疑惑道「李總，這是怎麼回事？」

李總笑了笑，道「我場子裡面雖然不比潘哥你，但是數十人手還是有的……」他正說的高興，一個黑衣打扮的年輕人從樓梯上快速跑了上來，歇斯底里的叫道「李哥，救命，救命啊，有妖怪」

見來人是自己人，而且還是這般模樣，李總頓時把臉拉了下來，剛要說話，眼角一偏，身子一栽歪，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看著李總同樣是滿臉的驚恐，又聽見身後傳出的輕笑，那黑衣漢子臉色蒼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隨著這黑衣漢子上來的正是周揚雨，他此時渾身血跡，已分不清本來面目，也難怪那李總會被嚇住。

周揚雨這次卻並沒有動刀，他一臉微笑，伸手將前方的呆著不動的黑衣漢子往旁邊一推，黑衣漢子一下趴在地上，渾身顫抖，頭都不敢抬一下。「呵呵」周揚雨輕輕一笑，伸手將刀指向一邊同是臉色發白的潘定國，雖未言語，但任誰都看得出來這是什麼意思。

潘定國還沒說話，身邊那位被他稱為王先生的中年人冷哼一聲，飛身踩向面前的桌子，再一用力，身子頓時竄向周揚雨，同時手中出現兩把狹窄的短刀，一手一把，臨近周揚雨時，一刀向脖子刺去，另一刀卻沒出動。

他想先看看周揚雨的實力，但是周揚雨偏偏不給他如意，幾乎是同時，邁出流星步，身子憑空消失。那王先生一愣，不過很快他想到這可能是某種身法，他也不慢，憑著直覺將另外還沒刺出的刀猛地向身後刺出。

「叮」一聲金屬碰撞聲後，王先生猛地轉回身，看著再次消失的周揚雨，出刀之手禁不住的顫抖著，他現在才明白，自己和周揚雨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無論是身法，還是力氣，自己都比不上。

這樣想著，他倒也識趣，雙刀向地上一扔，淡淡道「兄弟不要打了，要殺要剮請隨便」他這麼說只是做作，在心裡還是希望周揚雨能看在他這麼‘漢子’的份上放了他，哪知他剛剛將雙刀丟掉，心臟就被一把血紅的鋼刀刺穿，來不及驚叫，身子一軟，卻又偏偏倒不下去。

這出刀之人正是周揚雨，他抬腿用膝蓋頂住王先生後腰，緩緩將鋼刀拔出，接著，笑眯眯的轉頭看向面色如紙的潘定國。

「啊！——」酒店裡傳出一聲慘叫，接著一切趨於平靜。

此時，周揚雨站在一條無人的大街上，晚風讓他為之清醒，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報了仇以後怎麼辦，就像這條路一樣，不知道能通向何方。就在此時，身後傳出一聲大笑，緊接著黑影閃動，一條高壯的漢子站在周揚雨身前，背對著他。

周揚雨眯眼看了看那漢子，三十歲左右，虎背熊腰，雖說看不見面龐，但能想到定是副豪爽面孔。「兄弟是？」

「朋友」漢子轉過身答道，露出滿是剛毅的面龐。

「呵呵」周揚雨輕輕一笑，嘴角牽動間，臉上乾枯的血液成片狀緩緩脫落，模樣極其猙獰。但他好像絲毫不在意「既是朋友，為何擋我去路？！」

漢子聳聳肩，淡淡道「去路？兄弟知道自己的去路嗎？」

周揚雨眼睛已快合攏，他還真不知道自己的去路，但讓這陌生人說出來還是不痛快。想著，周揚雨眼睛瞬間睜開，精光四射，他繼續笑道「難道兄弟知道？」

「呵呵」漢子能感受到周圍的殺氣，但他毫不在意，柔聲道「兄弟的去路就是江湖」

「江湖？」周揚雨煞是不解。

「對，江湖！江湖上能人輩出，凡是功夫已超過人所能理解的範疇後的人最終地方都是江湖，江湖上也不乏門派」漢子邊說邊看了看周揚雨，見他用心在聽，臉上閃過一絲奸詐的笑容接著道「總之，在江湖裡，有它自己的道理，沒有束縛，只要有實力，天下哪裡都是去路」

嗤!周揚雨突然笑了「你說了這麼多，我一句都沒興趣，說說，你到低想說什麼？」

漢子被打斷話，顯的有些不快，不過很快壓了下去，沒好氣的說道「我看你身手了得，想和你交個朋友一起在江湖上闖出一片天地」

「哦」周揚雨明白的點點頭，又問道「什麼是江湖？」

「……」漢子四下看了看，走到路邊一棵碗口粗的樹下，一腳踹出。哢！可憐那棵樹誰都沒得罪就成了兩截。漢子轉過頭一笑「這，就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