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以為你是誰

王炎百無聊賴的四下打量著周圍，對於他來說這種地方肯本就提不起他的興趣，若不是莫芊蓉，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陡然間，他的瞳孔縮了一下，顯得有些驚恐，似乎看見了什麼及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他看見，本應已經死了的莫閒就站在人群中，而且，正冷笑的看著他。

　　覺察到身旁王炎的異常，莫芊蓉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很快也看見了人群之中的莫閒。

　　她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就偏過頭去。不過他並不知道王炎放魔獸的事情，只是覺得莫閒會來有些奇怪罷了。

　　「各位，這位是太初城王家家主的少爺，王炎。這次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就是想慶祝一下我們正式和王家達成了合作關係。」村長頓了下，繼續道：「另外，小女芊蓉也已經得到了進入太初學府的資格，擇日就要進入太初學府了。」

　　「譁！」

　　這兩個消息無異於兩個重磅炸彈扔進了人群之中，眾人頓時就炸開了鍋。

　　村長雖然沒有明說，不過大部分都能猜到，這件事情恐怕是因為莫芊蓉，最有可能的就是聯姻了。

　　想到這種可能，不少愛慕莫芊蓉的少年頓時失落起來，不過和王炎比起來，他們簡直就什麼都不是，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不過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應該有個傢伙比他們更加的失落。

　　在莫虎的帶領之下，一眾少年紛紛擠到了莫閒旁邊。

　　「嘿嘿，莫閒，你的女人都被人搶了，怎麼還有臉站在這裡。你們平常不是最要好嗎，你現在應該站在他旁邊才是。」莫虎戲虐道，除了他其他人也是紛紛對莫閒指指點點。

　　「早就告訴過你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現在好了直接被人家一腳給踹了。」

　　「不過也沒什麼，反正還有三個月你就要滾蛋了，到時候找個地方好好躲著吧，別在出來丟人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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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傢伙顯然是不敢對王炎做些什麼，也就只能在莫閒這裡找平衡了，畢竟因為莫芊蓉他們曾經對莫閒也有很深的結締。

　　這些嘲笑如同利劍一般刺近莫閒心中，他緊緊的握住雙拳。

　　因為太過用力，尖銳的指甲刺破血肉，鮮血流出，不過他卻沒有任何感覺。

　　「你們……」莫弘知道自己兒子現在的心情，想要將莫虎他們訓走，不過卻被莫閒攔住了。

　　「你們最好給我閉嘴，不然……」莫閒面色平靜，語氣卻是極為的堅決，給人一種無法違抗的感覺。

　　莫虎幾人頓時被震住了，就連莫弘都呆了一下，他發現自己的兒子今天回來之後，似乎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但是具體哪裡不一樣了，他也說不上來。

　　「虎……虎哥，村長看向這邊了，我們還是先走吧！」莫虎身後一名少年結結巴巴的拉了莫虎一下，道。

　　「哼，咱們走著瞧！」莫虎找了個臺階，帶著人灰溜溜的走了。

　　莫弘雖然有些奇怪，不過也未多說些什麼，他看著神色如常的莫閒，道：「兒子，要不然咱們就回去吧，反正這裡也沒人歡迎我們。」

　　「不用，我們要是現在走了才讓人看輕，這麼多好東西平常可看不見，不吃白不吃了。」莫閒擺了擺手，也不管村長在上面說些什麼了，拉著莫弘隨意找了個地方大大咧咧的就坐了下來。

　　村長見莫閒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心裡頓時一怒，不過王炎在這裡他卻不好說些什麼，只能招呼村民們各自找地方坐好。

　　「村長，芊蓉和王家少爺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啊，這一次您恐怕要飛黃騰達了。」

　　「來來……還不敬村長一杯，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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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間，莫家村的村民無不對村長讚許有加，將他都吹到天上去，根本就沒有人理會獨自坐在角落裡看起來極為沒落的莫閒父子，也沒有意識到，他們說的這些話或許會讓莫閒極為難堪。

　　「呵，這些人還真是勢力啊！」看著那些人的嘴臉莫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兀自招呼父親大吃大喝。

　　不多時，眾人便是喝的有些多了，不知道誰帶頭，將莫閒今天誇下的海口說了出來，頓時間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所有人肆無忌憚的說莫閒如何如何，絲毫沒有在意莫閒就坐在他們邊上。

　　莫芊蓉眉頭微蹙，詫異的看了莫閒一眼。

　　她清楚，莫閒應該不是這種會亂說話的人，猶豫了片刻之後，她還是緩緩走向了莫閒。

　　而他身旁的王炎心虛的看了莫閒一眼，也是跟了上去。他到現在都不明白，一個應該已經死了的人，為什麼又好生生的出現在他面前。

　　「莫閒，聽說你準備去參加太初學府的測試？」莫芊蓉走到莫閒身邊，淡淡的道，那模樣，就好像是面對一個陌生人一般。

　　「不錯！」莫閒頭也沒抬，繼續對付手上的雞腿。

　　莫芊蓉眉頭皺了一下，然後道：「放棄吧，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爺爺那邊我會去說的，你們可以繼續留在莫家村！」

　　「哦？」莫閒這才抬起頭，胡亂擦了擦嘴角邊的油漬，冷笑道：「憑什麼你能去，他能去，我莫閒就不能去了？而且，我們是去是留，也不需要他人說三道四。」

　　「莫閒，我這是為你好，你父親只不過是個打鐵的，離開了莫家村，你們只能流落街頭。」莫閒的強硬讓莫芊蓉極為惱怒，她覺得自己肯主動幫莫閒，他應該千恩萬謝才對。

　　 「我謝謝你啊，你的好意我可承受不起。」莫閒微笑道。

　　「你……」莫芊蓉氣得話都有些說不出來，不過轉而彷彿又釋然了，笑道：「我明白了，你這樣無非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不過我告訴你，完全沒必要，我們註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哈哈，莫芊蓉，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以為你是誰，所有人都必須要圍著你轉麼。」莫閒終於有些忍不住了，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個女人居然如此的自負。

　　「好，那我就看著你是如何失敗，如何被趕出莫家村的。」莫芊蓉臉都氣白了，轉身就要走。

　　王炎這時也確定莫閒是真的沒死了，雖然他很納悶，不過也無所謂了，莫閒的命對他來說根本分文不值。他緩緩的湊到莫閒耳旁，輕聲道：「雖然我很奇怪你居然活了下來，不過既然上天眷顧你，那你就好好珍惜吧，我王炎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說完之後，王炎便是緊隨莫芊蓉走了。

　　「不是我能惹得起的麼！」

　　莫閒心中一陣冷笑，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聽見這句話了。不知怎的，他對這句話十分的反感。

　　他淡淡的看著王炎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呈現出一抹嘲弄的弧度，雙眸深處有著一抹寒芒閃爍，像是隨時準備出擊撲向獵物的野獸一般。

　　「那我就非得要惹上一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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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原本應該是以村長為主題的慶功宴，因為某些關係，大部分卻是將目光轉移到了莫閒身上，當然，只是對他一種極端的嘲弄罷了。

　　對於所有人來說，莫閒註定是個失敗者，沒有人會同情他。

　　就這樣，一場原本應該熱鬧非凡的慶功宴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之中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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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莫閒極為陌生的地方，他可以確定自己從來沒有來過，不過他卻隱隱覺得自己和這裡有著某種聯繫。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遠方突然傳來了一陣吶喊之聲，緊接著，無數身影便是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鋪天蓋地，如同蝗蟲一般。

　　這些人明顯分成兩撥，正在不斷的廝殺著，其中一波人明顯處於下風，且戰且退，漸漸接近莫閒所在的地方。

　　那些人很顯然皆是實力強大的武者，互相攻擊間，天地不斷顫抖，地面如同豆腐一般分崩離析。

　　熔岩從裂縫之中噴出，海水倒灌，彼此交織在一起，就如同那世界末日一般。

　　「喂，這裡是什麼地方，裡面又是什麼人？」

　　莫閒驚恐的大喊著，不過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他一般。他伸手想要拉住身旁經過的一人，然而他的手卻是直接從對方身上穿了過去。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從他身體之上穿過，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這到底……」

　　莫閒目瞪口呆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不過他本能的對其中處於劣勢的一方心生一種親切感，想要幫助他們，卻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這時候，他看見劣勢的一方中，有個極為漂亮的女人拿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顆閃電形狀的水晶，它一出現，便散發出一種極為恐怖的波動，就連那些勢不可擋的武者也在此時遲疑了。

　　「嗡！」

　　閃電印記飛離漂亮女人手心，停留在所有人頭頂。

　　那漂亮女人做了一個極為玄奧的手印，隨之他身邊的所有人也做出了同樣的手印。

　　緊接著，每個人身上都飛出了一道光線，融入了那閃電印記之中，其上頓時迸射出一股極為耀眼的光芒，然後一股毀天滅地般的氣息驟然擴散而開。

　　「轟！」

　　這一刻，天穹顫抖，大地崩壞。

　　「快跑！」

　　之前還來勢洶洶的武者們此時臉上都充斥著驚恐，他們的表情也凝固在了這一刻，然後便徹底灰飛煙滅。

　　幾乎在一瞬間，那佔據優勢的一方便是煙消雲散。

一切歸於平淡之後，莫閒看見天空之上出現了一到綿延了不知道多少裡的裂縫，猶如天穹被崩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