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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追逐
正南一夜沒睡,他懊惱的拔了拔頭髮,自己怎麼這麼莽撞,明知道這些年她吃了很多苦,明知道她有難解的心結,明知道她其實很脆弱,習慣了防備。可自己幹了什麼,將自己所謂的關心急於表現給她,卻全然沒有考慮她的感受,真是個混蛋!雨憐,對不起,我做的不好,但是請一定要相信,愛你,是我一生的信念。我會改,會等,會慢慢解開你的心結。
正南一下子覺得自己成熟了很多,對於愛他也理解了很多,他決定慢慢來,以所有的耐心軟化他的小女人,對,在他心目中,她就是需要呵護和寵溺的小女人。正南如昨天一樣的準備了早餐,並在餐桌旁放上了剛熱好的藥,正打算去喊雨憐起床,卻看見那個又恢復冰山般的女人從臥室裡出來了,看她穿戴整齊,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咳,早飯做好了,吃完了再去上班吧!」正南在她換鞋的時候趕緊說。
其實雨憐從臥室出來就看見,正南又做好了早餐,好像比昨天還要豐富一點,從他的臉上似乎完全看不出昨晚發生的不愉快,也好,他畢竟是樂怡的表弟,不用太僵,以後幾天也不用太尷尬,「不用了,我有事要提前去公司,對了,以後你做自己的那份就可以了,我在公司吃」雨憐拿起包準備出門。
「等等」正南快步走到門口,搶過雨憐的包,飛快的走回了餐桌,「你還在生我氣嗎?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但惹你生氣就是我的不對,你就原諒我吧!」正南故意有些耍賴的說。
雨憐有點哭笑不得,看著他那孩子氣的表現,雨憐忽然有點愧疚,一個半大小子,以最孩子的方式表示著對自己的關心,自己怎麼拒絕的了,只得默默走到桌前拿起了碗筷。正南看雨憐沒有說話,可臉上的表情明顯緩和了不少,而且吃起了自己做的飯菜,這一刻,他都有種想哭的衝動,其實這個女人真沒有那麼冷。
不過他又有點擔心,這種孩子的招數倒是奏效,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把我定位成孩子的形象了,要是那樣就糟了,這女人是不會願意和小孩談戀愛的,唉,改天一定要扭轉一下她的這種認識,可用什麼辦法呢。正當正南患得患失的時候,雨憐已經吃完了早飯,並主動將碗筷收拾到了廚房,他趕緊說:「這些我來收拾,你就不用管了,你今天不是要早點去上班嗎?可別遲到了,快點去吧!哦,對了,你還要等一下」正南拿起那晚溫熱的藥,遞到雨憐嘴邊:「乖啦!這藥本來昨晚就要吃的,可你休息的早,就沒叫你,從今天起,一天三次,我監督你」雨憐接過藥,有點無奈,明明剛剛還是個孩子,怎麼這會說話的語氣到成了自己是孩子,似乎還忘了昨晚就是為這藥鬧的很不愉快,這會又敢拿來,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正南看雨憐皺了皺眉頭,當然知道她想什麼呢,趕緊拿出一顆糖果:「看你,眉頭都擰在一起了,還好,我早有準備,不會讓你有藉口,知道你怕苦,我早就加了蜂蜜在裡邊了,那,這裡還有糖果,喝完了就給你,快點喝吧!不然要涼了」雨憐看著正南急切著一副要自己非喝不可的樣子,只能閉住呼吸,一口氣將藥喝完,還好,不算太苦。「喔~」第一時間,正南已經將糖果喂到了她嘴裡,記得小時候自己最怕的就是喝中藥了,那時候媽媽也會在她喝藥時準備好糖果。
雨憐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正南馬上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雨憐瑩潤飽滿的雙唇,和她性感到不行的動作,他覺得自己就要爆炸了,只想貼在那柔軟的唇上,讓她分擔一點自己的熱情。
「咳~」發現旁邊的男孩一副要將自己吃下去的表情,雨憐才意識到剛剛那個動作有多麼的惹火,不僅有點微赧。正南這才回過神來,只能裝作收拾碗筷的樣子,連抬頭看雨憐的勇氣都沒有了,雨憐也裝做什麼都不知道,拿起包向門口走去,還好今天起的早,公司也沒什麼事,不然耽誤這麼久,肯定得遲到了不可。聽見雨憐出門的聲音,正南才舒了一口氣,可一想到剛才,他還是忍不住全身發燙,他知道對於雨憐自己有多麼的渴望,不得已只得走進浴室打算沖個冷水澡,剛進浴室他就後悔了,雖然是在客房的浴室,可他還是忍不住想起第一晚在雨憐的浴室裡看到那套粉絲內衣的情景,他甩了甩頭竭力的控制著自己,並迅速的打開冷水閥,十分鐘後才徹底澆滅了這點邪火。
正南從浴室走出來,不僅有點傻笑,自己也是成年男人了,周圍的朋友們也都有了這種經歷,雖然他仍然還是個被朋友們嘲笑的雛,但他卻不覺得有什麼丟臉,儘管血氣方剛的他,有時也有衝動也有需要,但他就是沒辦法碰其他女人,他對她們一點感覺也沒有,甚至有女人主動靠近他的時候,他都會很排斥,可雨憐就會輕易挑起他的欲望,她的一個輕微的動作,一個不經意的表情,都會讓他忍不住想發狂。正南不僅有些自嘲,唉~~~看來我這輩子,從生理到心理,都被這個女人吃的死死的了,既無賊心無賊膽。
一整天,正南都忙著將手頭的最後一點工作善後,全部完成之後,他就會有一段長長的假期。不知不覺快到雨憐下班的時間了,正南把全部的資料發給公司後,就打算去接雨憐下班,儘管這個女人一點都不領情。
分開只有幾個小時,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很急躁,很想見到她,等了十幾年,這幾個小時似乎更難熬。快到德瑞公司的時候,剛好看見雨憐走出公司門口,就在他想出聲的時候,卻看見雨憐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那男人看起來比雨憐大幾歲,穿著考究,一派成功人士的范兒,正南腦袋嗡的一下子,從那個男人看雨憐背影所透出來的熱切,他當然明白那意味著什麼,是啊!我的雨憐那麼出色,那麼完美,怎麼可能沒有追求者,一直以來他只知道雨憐都是一個人,可這並不表示,別人沒有機會,也不表示她有一天不會對別的男人動心。
眼前的一幕讓正南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他不敢想,也不願去想如果雨憐愛上別人,自己該怎麼辦,這麼多年他在為她活著,可這並不代表她的意願,沒有她的日子那比什麼都可怕,是的,我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
正南快步走到雨憐身邊,「正南?你怎麼在這兒?」雨憐很詫異的問,她覺得他有點不一樣了,可又說不清楚是哪裡不一樣了。「我來接你下班」正南用很堅定的語氣說,仿佛是一個雄性動物展示著自己強壯的身軀來宣誓對他妻子的佔有權,雨憐看著正南很嚴肅的面孔,突然有點想笑,這個大男孩,不知道又鬧什麼情緒,他真的以為板著面孔說話,就是成熟嗎。「好了,你先回家吧!我約了人,一會就回來,哦,對了,這些錢你拿著當你的零用錢,打車回家」說完雨憐從錢包裡拿出一疊錢塞給他,也沒有等他回答,就和那個男人上了車,她沒有給他介紹那個男人,她完全把他當成了小孩。正南被臨上車時那個男人輕蔑的笑深深的刺痛了。他呆呆的看著他們絕塵而去,塞在手裡的鈔票早就不知道被風吹去了哪裡,他只覺得心裡像破了個洞,空蕩蕩的。
正南不知不覺的走進了一間酒吧,一杯杯的烈酒伴著吵鬧的音樂聲倒進了喉嚨裡,腦子裡不斷閃現出,雨憐結婚的樣子,她穿著那件他最喜歡的法國婚紗,微笑著走向她的新郎,然而當他急切的想要奔上前去的時候,卻被什麼緊緊的抓住,他就那麼撕心裂肺的掙扎著,仍然阻止不了,雨憐挽著那個男人漸漸離去。
午夜,雨憐仍然睡不著,卻不是因為那夜夜纏繞的惡夢,而是有些擔心,擔心什麼雨憐無法承認,是的,她在擔心那個還沒有回家的男孩,雨憐一遍遍對自己說,他雖然還小但也是個成年人了,總有自己的世界,會照顧自己,況且這個年紀的男孩,不是喜歡夜夜笙歌通宵玩樂嗎,沒什麼可擔心的。不知怎麼了,她仍然有些煩躁,今天那個偵探社的人又來找她了,他帶她去看了一場好戲,關於那個男人的。那個不知廉恥的敗類,勾引了某個黑社會頭目的女人,才有了這場鬧劇。遠遠的看著那個與她有血緣關係的男人被人毆打的奄奄一息的時候,雨憐心中的憤怒沒有消減一分,不管他遭受多麼大的痛苦都無法彌補母親已離她而去的事實,她不能就這麼看著他死,太便宜他了。
雨憐打電話報警並叫了救護車,這讓陳子守有些驚訝,不是她想致那個男人于死地嗎?怎麼會報警?難道是我會錯意了?正在思索的時候,雨憐已經調轉車頭往回走了,一路上他看到她的臉色比來的時候還冰冷,可美女就是美女,生氣的時候也有異樣的吸引力,陳子守承認自己對這個女人有著深藏的欲望,可他也同樣明白,這個女人他不能碰。
快下車的時候,雨憐轉過頭,冰冷的眼神看著他,「今天的事是你做的把!」他有些緊張,「什麼?」
「陳先生,我希望你明白,我找你做的事是簽了保密協議的,沒有我的允許,擅自洩露調查內容,會有什麼後果你應該清楚」雨憐轉過頭,輕描淡寫的說。
陳子守顯然聽出了雨憐的意思,做他們這一行,如果洩露了雇主的調查內容就不要想再混下去了,沒有人會願意找這樣的公司做事,而且能請的起私家偵探的都是大家族或者有某種背景的權貴,哪一個都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陳子守背脊有些發涼,都怪他自己,被眼前這個女人迷昏了頭腦,自以為是的想要去討好她,卻弄砸了,而這個女人顯然對他的做法很不滿意,他很確信只要眼前的這個女人願意,她會讓他在業內無立足之地。想到這裡,陳子守慌亂的懇求到:「林小姐,你誤會了,這真的不是我洩露的,但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會為此負上責任,你放心,我會再查這個男人的證據的,絕對比這次精彩」陳子守從來都不是光明磊落的人,只是平時他見不得人的內心都包裹在了光鮮的外表下。
雨憐擺了擺手,示意不願再談,只說「這件事我不再追究,我會解除與你們的合作,你不用再查了。」陳子守知道他已經失去了這個女人的信任,好吧,只要她不追究,他應該感謝她了,可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女人,他費了好大勁才查出,照片裡的女人是一個黑社會中老大的情婦,於是他寄了一張他偷偷留存的照片給那個老大,並打聽好時間帶她去觀賞這場好戲,他以為這個女人會感謝他,因為他能發覺她對照片中的那個男人的恨意,可是沒想到她沒有絲毫感激,還絕情的要解除與他的合作。他不允許!他絕不允許!等著看吧,林雨憐總有一天你會跪在我腳下求我,求我要你,求我可憐你。看著林雨憐車子離開的方向,陳子守眼裡迸發著令人恐懼的恨意。
回到家的雨憐,看著漆黑的房子忽然有了一絲寒意,她知道正南還沒有回來,不然可能是做了一桌的菜等著她了。想想,雨憐也覺得詫異,這個男孩似乎很適合家庭生活,會燒菜,懂得照顧人,不會像她一般接觸的男人,要麼誇誇其談,要麼故作深沉,而他會讓她覺得安心,還有淡淡的舒適。想著那個男孩明亮的笑臉,雨憐不自覺的微笑了。
安靜的夜晚,鐘錶走動的聲音,總是格外響亮。雨憐又一次打開燈看了看時間,那種煩躁的情緒總是甩不掉,後來,她只能想,樂怡把他表弟交給我,我就要負起責任,要是那小子在我這裡出事了,我怎麼向他家裡人交代,所以給他打個電話確認一下,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做了這些心理建設之後,雨憐找到樂怡留給她的正南的電話,正準備打過去的時候,有了開門的聲音,雨憐一下子站了起來,看著搖搖晃晃的正南打開了門,這一刻她居然有些欣喜有些期待,雨憐來不及細想自己的情緒,就快步走了過去扶住了因為換鞋而快要跌倒了的正南,靠近他才知道這傢伙喝了多少酒。
正南從酒吧出來,吹著夜晚的冷風,慢慢有些清醒,他覺得自己很是可恥,作為一個男人,怎麼能用這種自暴自棄的方式酗酒消沉呢?他應該是越挫越勇,不要說他只是看見雨憐和一個男人一同出行,就算她結婚了,他也有信心把她搶回來。況且事實是怎麼樣還不確定,或許那個男人只是雨憐的同事,也或許那個男人只是送盒飯的,好吧,就算他是雨憐的追求者又怎麼樣,雨憐放著我這麼英俊帥氣多金,再加上年輕體力好的絕代好男人不要,怎麼會選擇哪種油光滿面的大叔。想到這裡,正南又充滿的無邊的鬥志,他奔跑在午夜的大街上,一遍遍的大喊著愛的宣言,到有幾分為愛癡狂的氣勢,當然也不能避免的遭受了流浪貓狗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