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做了個夢

香風撲鼻！

我忍不住聳了聳鼻子，隨即睜開眼睛，伸手將客廳裏房頂燈打開，駭然發現蘇雪正依偎在我的懷裏，一下就變得睡意全無。

「啊？怎麼是你？」我一臉愕然地看着懷中的蘇雪，吶吶地問，「你……你怎麼還沒有睡？」

我一把將蘇雪從自己的懷裏推開，迅速從沙發上跳了下來。

蘇雪像是怕我會趕走她似的，再次撲進我的懷裏，並伸出雙手摟住我的脖子，一臉驚恐地說：

「楊宇，我怕……」

「你怕什麼？」我再次將她從我的懷裏推開。

蘇雪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剛做了個夢，夢見你前妻帶着刀疤臉一行人闖進你家，把我抓走了……」

「不會的，」我搖搖頭，向她寬慰道：「我前妻跟刀疤臉不是一路人，他們根本不認識，怎麼可能帶着刀疤臉來抓走你呢？」

「真的嗎？」蘇雪像是想起夢中的情景，仍有些心有餘悸。

「當然是真的，」我一臉認真地看着她，說道，「放心吧，有我在外面爲你把門，是不會有人闖進我家，更不會有人把你抓走的，你回房睡覺去吧！」

蘇雪這才覺得自己失態，隨即向我道歉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不應該出來打擾你，把你驚醒了！」

「沒關系，」我朝蘇雪揮了揮手，並對她寬慰說，「你別想那麼多，安安心心地回房間睡覺去吧！」

「嗯！」蘇雪點了點頭，轉身走進臥室，並輕輕關上房門。

我怕蘇雪再次做噩夢，便一屁股坐到客廳的沙發上，點燃一支香煙猛抽起來。

一時間，客廳裏煙濃霧繞。

當這支煙剛抽到一半的時候，就聽見臥室裏傳來一陣輕微的呼嚕聲。

我想，她應該是睡下了。

我將煙掐滅後，放進煙灰缸，再躡手躡腳地走到臥室門口。

確認蘇雪已經熟睡了之後，我才重新躺回到了客廳的沙發上，並給自己蓋上被子，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

我翻身從沙發上坐起來，卻發現臥室的房門是敞開着的。

「蘇雪！」我對着房門口叫了一聲。

沒有人應聲！

我感到有些蹊蹺，急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跑到臥室門口，發現牀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卻不見蘇雪的身影。

我跑去廚房裏查看，同樣不見蘇雪。

我前去衛生間門口敲門，仍舊沒有人應聲，推開房門一看，裏面空蕩蕩的，哪裏還有蘇雪的影子呢？

「該不會是劉露真的把刀疤臉等人帶來，將她抓走了吧？」想起昨晚蘇雪半夜起來告訴我，她做的那個惡夢，我心裏就是一驚。

然而，我轉念一想，既然蘇雪是被刀疤臉等人抓走了的，那家裏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蘇雪到底去哪裏了？」我本想給她打電話或發微信，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她的聯系方式。

正當我因爲蘇雪突然不見了，正爲她提心吊膽的時候，房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的聲音。

「誰呀？」我驚叫着走到客廳門口，一把將房門打開，卻看見蘇雪站在房門口，這才放下心來，即刻把臉一沉，扳着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沉聲問，「蘇雪，一大清早的，你跑到哪裏去了？」

「嘻嘻，」蘇雪莞爾一笑，跟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似的，舉起一個裏面裝有豆漿、油條和饅頭的塑料袋，說道，「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早餐呀！」

我讓蘇雪進屋並關好房門後，大聲抱怨道：

「你出門的時候，怎麼不告訴我一聲？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你知道嗎？我醒來的時候，見你不在家裏，有多擔心？你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該怎麼辦？」

蘇雪急忙向我解釋說：「我起牀從臥室裏出來的時候，見你在客廳沙發上睡得很香，也就沒好意思叫醒你，便跑去小區門口買早餐了……」

我告誡她說：「你也知道，刀疤臉正在四處找你，你現在不是很安全，最好別出門，實在想出門的話，最好告訴我一聲！」

「嗯，好的！」蘇雪點了點頭，隨即將手裏的塑料袋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我見蘇雪的態度比較好，同時也是出自一片好心，也就沒有過多地責備她，便向她詢問道：

「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蘇雪回答說：「我被刀疤臉等人抓到藍天夜總會的時候，他們就把我的手機搜走了，我暫時還沒有手機！」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這樣吧，爲了方便聯系，一會兒吃完飯後，我去幫你買一部手機！」

「可是……」蘇雪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我皺眉問。

蘇雪紅着臉解釋說：「我前天才從刀疤臉那裏逃出來，才在燕姐的美容店上一天的班，身上沒有那麼多錢來買手機……」

「沒關系，」我搖搖頭，雲淡風輕地說，「我買一部手機送你就行了。」

蘇雪有些難爲情地說：「我已經欠你這麼多了，怎麼還好意思讓你花錢來幫我買手機呢？」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擺擺手，說道，「你實在是覺得不好意思的話，那你就算是我借錢給你買的手機，你看怎樣？」

「那……好吧！」蘇雪這才勉強答應了我的建議。

我看了一眼蘇雪買回來放在茶幾上的早餐，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先去衛生間裏洗臉和漱口，再抓緊時間吃飯，然後去給你買手機！」

言畢，我轉身走進衛生間。

當我洗漱完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時候，蘇雪已經將她買回來的早餐擺放在了餐桌上，並擺好了兩副碗筷。

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在這張餐桌上吃過早餐了，忽然看見桌上擺好了這麼豐盛的早餐，心裏是五味雜陳。

此刻——

我和劉露曾經的過往，我們之間那段不幸的婚姻，以及劉露背着我跟那個老男人在一起鬼混，執意要跟我離婚時的情景，我感到心裏隱隱作痛。

往事不堪回首，往事涌上心頭，頓覺心潮起伏，思緒萬千。

漸漸地，我的眼睛變得溼潤起來，眼淚也不爭氣地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