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目瞪口呆

蘇雪一臉憂鬱地看着陳曉燕說：「燕姐，你也知道，我在江城市人生地不熟，又無親無故的，除了在你這裏上班，向你討口飯吃外，我還能去哪裏呢？」

陳曉燕有些爲難地說：「雪兒，不是燕姐不肯收留你，是因爲你是刀疤臉要找的人，而刀疤臉又是我得罪不起的存在，你還是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蘇雪知道自己的處境，也知道老板娘的難處，也就不再吱聲，只是表現出一副相當難過的樣子。

陳曉燕有點於心不忍，便將目光落到我身上，一臉懇切地說：「先生，你好人做到底，麻煩你把雪兒帶走，讓她去你那裏避一避，行嗎？」

「行，沒問題！」我爽快地說，做出一副很仗義的樣子。

「謝謝！」陳曉燕如釋重負地對我報以感激一笑。

「別客氣，」我搖搖頭，從口袋裏掏出10張百元大鈔，遞到她手裏，說道，「老板娘，不好意思，今天晚上給你惹麻煩了，這1000塊錢用來做這位小姐的服務費和賠償你這裏的損失費，你看夠嗎？」

「夠了，夠了！」陳曉燕連連點頭，她並不知道我和蘇雪從小就認識，有些歉疚地說，「其實，不好意思的人應該是我，你在我們店裏消費，卻發生了這種不愉快的事情……」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雲淡風輕地說，「這件事怪不得你，你對我們已經夠仗義了……」

這裏不是久留知道，我與陳曉燕告辭後，立即拉着蘇雪的手朝着按摩室外面走去。

蘇雪前去她所居住的那間宿舍裏換上了一件粉色的體恤衫和一條藏青色的牛仔褲後，拎着一個行李箱從裏面走出來。

我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拉着她的手離開燕子SPA美容美體中心。

一口氣跑了一條大街之後，我才回過頭去，見沒有人追上來，這才放緩腳步，向她詢問道：

「雪兒，除了美容店外，真的沒有地方去嗎？」

「嗯！」蘇雪點了點頭。

我建議道：「要不，你暫時住到我家裏，你看怎樣？」

「方便嗎？」

「方便！」

「你老婆呢？她不在家嗎？」

「我離婚了！」

「啊？」

蘇雪驚呼一聲，怕觸及到我的痛處，也就不再繼續問下去了。

就這樣，我們默默地往前走。

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來到了泰安小區門口。

進了小區，我沿着小區道路，領着蘇雪一起來到了自己所居住的3號樓1單元401房間門口。

我用鑰匙將房門打開後，將她迎進客廳，讓她在客廳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是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是我在結婚前，花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積蓄購買下來的二手房。

一個月前，也就是我和劉露結婚紀念日那天。

爲了給她一個驚喜，我花了自己整整一個月的工資，前去公司附近的一家首飾店爲她買了一根足金項鏈。

當我揣着金項鏈提前下班回家的時候，卻撞見她帶着一個頭發有些禿頂、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在家裏鬼混。

一氣之下，我狠狠地扇了劉露兩個耳光，然後將那個老男人踹倒在客廳的地板上，對他一頓拳打腳踢。

鄰居們聽見我們家的打鬧聲後，紛紛前來勸阻，我怕將那個老男人打死後，會吃官司，這才肯罷手。

就在我和鄰居們驚愕的目光中，劉露將被我打得鼻青臉腫的老男人從客廳的地板上扶了起來，再攙扶着他離開家門。

當劉露扶着那個老男人從單元樓裏走出來，乘坐老男人停靠在樓下那輛邁巴赫轎車，離開泰安小區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我給她打電話時，卻發現她已經將我的手機和微信號碼拉黑了，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我都沒有聯系上她，更不知道她住到了哪裏。

今天上午，突然接到了劉露的電話，本以爲她是回心轉意了，卻沒想到她是來電話提出和我離婚的。

我知道她的心已死，便答應了她的要求。

條件是，她必須淨身出戶，見劉露沒什麼異議，我只好在今天下午與她去民政局辦理了離婚手續。

蘇雪見我進屋後，表現出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便有些八卦地問：

「楊宇，你是什麼時候和老婆離婚的？」

「今天下午！」我如實回答說。

「難怪，你跑去按摩店裏做按摩，原來是剛與老婆離婚，心情不好啊？」蘇雪有些八卦地問：「你爲什麼要和老婆離婚？」

「我老婆嫌我窮，跟一個有錢的老男人跑了……」我一口氣將事情的經過向蘇雪敘述了一遍。

聽完了我的敘述之後，蘇雪不無感慨地說道：「看樣子，還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呀！」

「雪兒，你別光顧着問我的事情，還是說說你吧，」我不想繼續在自己與劉露的話題上糾纏下去，便向蘇雪詢問道：

「在按摩店裏的時候，我聽刀疤臉說，他是花了10萬元錢將你從張大毛手裏買回來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放他娘的狗屁，那是張大毛欠刀疤臉10萬元錢的賭債，」一提起這件事，蘇雪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起來。

繼而，她流着眼淚說：「張大毛不是人，他是個畜生，3年前，我之所以選擇嫁給他，主要是看到他這個人還算是有點本事，能在城裏做生意賺錢，也懂得關心和照顧我。

可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染上了賭博的惡習，並欠了一屁股的債。

爲了躲債，張大毛逃回到了石板田村，繼續與村裏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賭博，把家裏的房子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輸光了不說，還在十天前將我抵債給了刀疤臉。」

蘇雪從茶幾上扯了一塊紙巾，抹掉臉上的眼淚後，繼續說：

「刀疤臉不僅是一個魔鬼，還是一個變態。

他將我帶到藍天夜總會之後，對我實施強暴，讓我侍候他手下那幫兄弟，還強迫我去夜總會裏接客。

我稍有不從，他就用拳頭打我，用腳踢我，用皮帶抽我，甚至用煙頭燙我，嗚嗚……」

說到這裏，蘇雪開始放聲大哭起來，索性伸手將穿在身上那件粉色的體恤衫撩了起來，直至脖頸處。

猛然間，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幅香豔無比，又觸目驚心的畫面。

我的腦袋頓時就「轟」了一聲，一下就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