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芯沒有下水，她和曾西坐在鐵線草鋪滿的草地上，兩個人不是說著什麼，氣氛不是一般的好。

　　「誒！」李棉碰了碰張淩，努嘴示意她看。

　　張淩瞟了眼，沒發覺什麼不對。

　　「李芯長得真漂亮，曾西又白又嫩，他們兩個像不像紫薇和爾康。」誰讓他們看過的言情就這一部，情深深雨濛濛那時候都還沒在這邊的電視臺開播。

　　終於反應了過來，張淩笑眯眯盯著想談甚歡的那兩人，「還上學的時候我去市里買過一本黃岡試卷，那裡面就有好多書，有的就是寫學生談朋友的。你說、、、他們是不是在、、、談朋友？」這可算是件稀罕事兒。

　　「誰知道呢，不過到是覺得兩人挺配。」上輩子，張淩有一個不算毛病的毛病，愛做媒，曾經還打算把李棉和班裡體育委員湊一對，能想像一個做事刻板，經常木著張臉的人竟然有愛做媒的怪癖嗎？

　　「是挺配的。」張淩遞給李棉一把貝殼。

　　將貝殼裝進找來的塑膠瓶裡，已經撿了半瓶子，這裡的貝殼抓一把沙就有一小把，經常還能在這看到覓食的白天鵝。

　　「聽說初中要分班，河對岸和隔壁村都會來這裡上學，要是我們能分到一個班就好了。」李棉記得上輩子她們是在一個班，就只有曾西被踢到了其他班。

　　「我可不想和不認識的人同桌。」

　　「哎呀我也是。」李棉內心裡還是前世那個膽小鬼，遇到陌生人就會有些虛。

　　水裡兩個人一路撿，岸上兩個人一邊聊。直到張淩弟弟來叫她回家吃飯，李棉的瓶子也被塞滿，屁顛屁顛的和曾西一起回家。

　　「聊的很開心嘛小夥子。」李棉晃著滿滿一瓶子小貝殼，很有成就感。

　　曾西臉直接爆紅，「李芯說，上初中才能談戀愛，她開學的時候才能給我答覆。」

　　初中一開學就會有一大波言情小說襲來，李棉真怕到時候李芯會看不上他，喜歡上小說裡那種能跳會唱，籃球打得好，字寫得好，成績好的王子，而不是曾西這種白包子土豪。要知道上一世李芯就喜歡上一班的班帥了，那真是樣樣都好，那時候在李棉眼裡那也是個王子。

　　「你知道李芯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嗎？」李棉停下步子，上下打量曾西，估計是家庭條件太好，這夥有點虛胖，穿的那完全是副小煤老闆的模樣。「據我所知，可不是你這樣。」曾西這打扮、、、感覺革命還很遙遠，同志趁早努力啊！

　　曾西抓了抓他的小平頭，「那是什麼樣？」

　　「你想讓李芯喜歡你，或者想吸引女生的目光就得聽我的。」

　　曾西果斷不信。

　　李棉臉黑黑的，「你家不是有電腦嗎，你自己回去搜，去看看言情小說，裡面男主角高高瘦瘦，腿長腰窄，黑短髮，劉海蓋點眉毛。你看看你，除了白點其他還能看嗎？游泳圈都出來了。」李棉說著捏了一把曾西的腰。

　　「你摸我幹嘛。」曾西臉再次紅了，她、、、她簡直就是個女色狼。

　　「不是摸你，是摸你的肥肉，看過灌籃高手嗎，知道流川楓嗎？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女生為他瘋嗎？」李棉嘖嘖兩聲，

　　「你還太嫩，完全不是李芯的菜，不，不對，是個女的都不喜歡你這種，回去好好看看灌籃高手吧。」

　　曾西從來在李棉的淫威下都是個包子，他不知道李棉話裡好多詞的意思，不過他打算聽她的，不然又是一頓折磨，「知道了，回去就看。」

　　快到自家門口，李棉拍拍曾西的肩，「孩子，回去多學習學習，明天我來找你一塊看。」說完直接從竹林穿過跑回家。

　　李媽媽已經將飯做好了，用中午剩下的肉抄了尖椒回鍋，拌了一個魚腥草，蒸了一大鍋酸菜乾飯，慮米的時候還剩了一大碗米湯。

　　「正打算叫你爸去找你呢，跑哪兒瘋去了這麼晚才回來。」李媽媽剛給大奶奶端了菜。

　　「我到李芯家去了，張淩放牛就一起去河壩來著，撿了一瓶子貝殼，明天炸了吃。」李棉晃了晃手中的朔料瓶。

　　「倒水盆子裡去，順便洗洗手吃飯了。」李媽媽轉身就開始搬小桌子端飯。

　　「哦。」

　　李棉早就餓了，洗手過來坐小板凳上，先喝了半碗米湯才開始吃飯。上輩子就是只顧著掙錢，吃喝都很隨便，所以李棉一直胃不好，這一世她要從小就保護自己的胃。

　　吃完飯，李父就打開電視盯著體彩頻道等著搖號，上次李父自己選了兩注。李棉瞟了眼李父手上的號碼，真是個沒賭運的人啊！一個號都沒對，不知道老爹瞎激動啥。

　　當李棉洗完碗撤回踮腳的小板凳時，電視上搖號結束，李父沒了剛剛的興致，正打算換台。李棉卻來興致了，拿出櫃子裡的兩注彩票，「老爹等會兒，我對對。」

　　「小屁孩兒家，能中啥。」口上這麼說，也沒有換台讓李棉自己折騰。

　　盯著螢幕上還存在的號碼，李棉捏著彩票的手有些抖，用指頭一個一個數著對，正著對完，又倒著對，對了不下五遍後終於確定，眼裡有些泛淚光。

　　「老爹、、、我好像、、、中獎了。」李棉說話開始有些結巴，是激動的！她上輩子是被錢憋死，做夢都想錢錢錢，這一世突然能有一筆鉅款，還是在一切都沒發生前來的鉅款，李棉很想大哭一場。

　　李父還有些不信，接過彩票連看了幾遍，就差沒把電視看個窟窿出來，「孩子她媽！孩子她媽！」聲音有些高，以至於有些破音。「來！快！快來！」

　　李媽媽搖著個蒲扇進來，「幹啥啊，我正乘涼呢。」

　　李父將門稍微掩了點，發抖的聲音儘量放小，「小棉買的彩票中了！一等獎！兩注！好幾百萬呢！幾百萬呢！發……發了！我們家……」

　　有些懵，李媽媽用蒲扇指了指李父手裡的彩票，「這？這紙條子能換幾百萬？」

　　也不顧李媽媽的不信，李父笑的那是見牙不見眼，「對、、、我們、、、我們得商量下、、、怎麼去把錢領回來。不知道我打工背的那個包能裝下不。」

　　李棉只能用滿頭黑線來形容，她和李父不愧是父女，都一樣天真。上一世的李棉也一直認為中大獎了是直接給現金，還是她學車的那個師傅告訴她，人家直接開支票的。

　　「爸，電視上不是演，領了錢直接存存摺裡嗎？你們是不是要穿個有口袋的衣服？」讓老爸背個大包也好，回來可以給她多買點吃的。

　　「對對對！存起來最安全。」說完直接將李棉往外趕，「等爸領了錢給你買好吃的。」然後那兩注一等獎直接被塞兜裡了。

　　被趕出來的李棉，想想櫃子裡還有一張能中二等獎的彩票，有些歡喜有些憂，歡喜她還有筆私房錢，憂愁她還沒成年，怎麼去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