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強勢打臉

此時的楚淩瞳孔之色竟是驚恐，但卻握住楚夏的手，擋在前面，「姐姐別怕，淩兒這次定會護你周全！」

此情此景，竟讓她心如絞痛，小小年紀，到底是經歷了多少事情才會像一個男子漢一般站出來護住自己心愛之人。

「怎麼，堂堂楚家大小姐，如今只能躲在一個稚嫩小孩身後不成？」楚琴一臉不屑，即便是劫後逢生，也不過就是一個懦弱之輩。

楚夏站起身，眼角露出一抹笑容，看起來有些邪魅，讓在場的所有人看得毛骨悚然，腳底生寒。楚琴見狀，亦是硬著頭皮上前，伸手就要給楚夏一巴掌，卻被楚夏控制住手腕，稍微一撇，只聞一聲尖利刺耳的叫聲。

楚琴身邊的丫鬟見狀急忙上前，卻被楚夏一個眼神嚇得站在原地不動，只得大吼大叫道：「好你個楚夏……」

話未說完，一個急速的身影，緊接著一陣清脆聲之後，只見楚夏站在丫鬟的面前，而丫鬟的臉已然紅腫著五個手指印。

楚夏揉了揉手掌，似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一個丫鬟，也敢直呼大小姐名諱？」

女鬼遠遠的觀望著這邊的吵雜，略微懶散的斜靠在空氣中如同看戲一般。

楚琴見狀，顧不及手腕脫臼的疼痛，歇斯底里的大叫道：「還愣著幹嘛！眼前這女子便是你們的少夫人，還不趕快帶走！」

下人見狀，原本這新夫人逃婚，便已惹怒少爺，原本死了便覺得晦氣，如今活著，即便是帶回去殺了，也算是沖洗一下晦氣。帶頭的如此想著，便直接不由分說的上前。

「我看，誰敢！」楚夏將散落在胸前的頭髮輕輕往身後一甩，一雙眼眸籠罩著一層迷霧，叫人看不透卻無端的讓人感到恐懼。

眾人聞言，皆停滯不前，驚恐的看著楚夏，手中緊握著長劍指著她，支支吾吾的說道：「你，你想幹嘛！」

楚琴手腕還火辣辣的疼痛，見著這一群窩囊廢，直接便在腰間抽出長鞭直接拍打在地上，發出一陣‘嗚’的聲音，指著那群下人說道：「她就一個人，你們怕什麼！難道不想要這門親事了不成？」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便也就大膽了些，上前就是趾高氣昂卻依舊不敢放肆，「楚大小姐，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既是已定的婚姻，你就跟我們走吧！」

楚夏本就怕麻煩，既是上門找麻煩，那便速戰速決。

「誰敢在我楚府撒野！」一聲年邁而有力的聲音便從後方傳來，楚夏收住自己要出拳的手，轉身便上前扶住老祖宗，「祖祖！」

老祖宗拍了拍楚夏的手，便走向楚琴的身旁責備的看了她一眼，楚琴急忙上前扶住並叫道：「祖祖！」

「得了，你可別叫我祖祖了，你本就是庶出，同其他人一般叫我老祖宗就好！」老祖宗直接甩開了楚夏的手，便轉身看著這一群下人，竟然對著自己的孫女兒刀劍相向。

老態龍鍾的說道，「你，去給你家主子報個信，我楚家還沒有落魄到要你們柳家來扶持。」

下人見狀，呆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應道：「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還不快滾！」說罷，老祖宗眼睛一撇，身後跟著的丫鬟便急忙上前趕人。

楚淩見到老祖宗，一雙眼睛都紅潤了，直接便撲到老祖宗的懷中說道：「祖祖，你可算是回來了。」

老祖宗看著這孩子哭成了一個淚人兒，就好似喝了酸一般，酸在了心裡。

而一旁的楚琴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跺了跺腳，淚流滿面的便離開了院子，丫鬟緊隨其後，回到屋子便直將桌上的茶壺給摔在了地上，而手上動作太大，便牽扯到脫臼的手疼得眼淚都來了。

「小姐，你可別動氣了，奴婢現在就去給您找大夫！」丫鬟兩邊臉儼然腫的要命，急忙便拉開門哐當一聲的跑了出去。

這樣一個插曲，並沒有影響楚夏的情緒，十分淡然的便坐在自己的房中，研究著自己手上的力量，散發的藍光，一陣一陣。

「這想要駕馭這靈力，還需要一些藥物來將你如今的體質綜合一下。」女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襲白衣以及披散的長髮，不經意之間還真的有些驚悚。

「說。」楚夏如今完全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狀況，為何會有鬼的存在，而今她又是什麼？像女鬼所說的那般，鬼族貴族？

「還真是言簡意賅……」女鬼無奈的搖搖頭，早早便已經知道眼前的女子心性如此，好在是有些作用，否則她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做了。

拂袖之間，手輕輕一揮，楚夏眼前便出現一片幻境，說是藥物，倒不如說是一種花，這樣的花似乎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此花名為顏檀，人間極為少見，鬼族中倒是常見。」女鬼說罷，便伸手將幻境收起，隨後又看了看楚夏呆愣的模樣，亦是搖了搖頭，「罷了罷了，我去幫你取好了！」

楚夏點了點頭，便扭過頭，站起身，將珠簾放下，燭光吹滅便上床躺著，好一會兒才說道：「忙，不會叫你白幫。」

女鬼在暗處聞言，眼角亦是眯成了一條線，好一會兒的時間才說道：「等的便是你這句話。」

鬼族，她還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存在，這女鬼雖有所圖謀，心性卻也不壞。

天剛一亮，楚淩便吵鬧著推開了門，將還在床上的楚夏給拖了起來說道：「姐姐，快，祖祖給了我好些點心，快來嘗嘗。」

楚夏迷糊著雙眼，看著楚淩這個小孩子，純潔感覺的眼眸，倒也舒暢了許多。門口竄進來的一絲光亮打在身上溫暖非常。

「你啊！」楚夏被楚淩完全就是拖著走的。剛到客廳，便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音叫道，「大小姐，小少爺。」

楚夏一瞬間整個人都清醒了，回到楚府也有好些日子了，這院子裡面除了她和楚淩，和那個女鬼，她便沒有感受過第三個人的存在。

驚訝之余，楚淩便已經將她推在座位上坐著了，拿了一塊點心放在楚夏的嘴邊，這才說道：「姐姐，祖祖本是要叫六個人來照顧姐姐的，淩兒想著姐姐喜好安靜，便也就只在祖祖哪兒帶了一個人回來。」

楚淩說罷，鼓著圓圓的大眼睛看著楚夏，深怕自己做錯了事情，姐姐不高興。

楚夏拿著糕點咬了一口，才揉了揉楚淩，「好，淩兒長大了！」

隨後才站起身，走向丫鬟，「你便照顧小少爺就好，我這邊不用你操心。」

楚夏一眼之間，不知為何總是感覺到有些不放心，這個丫鬟機靈得很，倒是那雙眼眸卻不如她意。

「是。」丫鬟說罷，便作揖道，「既是沒事，奴婢此番便去打掃一番。」

此時天邊已然燃起了緋紅色的光，朝陽升起，遠遠的市場，在楚夏閉眼之間，竟如同就在眼前，繁華的城市，車水馬龍的街道，以及大聲吆喝的賣家。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都讓她好奇不已。

記憶中楚夏並沒有離開過府上，即便是出府，也是前去皇宮。楚家世代與皇家的關係都極其密切，也是為何百年來，楚家能夠在黎國未曾倒下。

楚琴對楚夏做過的事情，幾乎每一件都叫她在人前丟臉，卻全然無所知，到底是傻，還是太過於善良，這些感受，在記憶中竟沒有絲毫的影響。

「淩兒，你可想出去逛逛？」楚夏上前便將楚淩抱在懷中，嘴角上揚起來的笑意十分的柔和，並且自然，女鬼飄然在視窗正巧見到，心道，「竟是如此驚豔。」

看著兩人離開之後，她便雙手環胸，看著桌上的紙張，上面勾勒著一張圖，搖了搖頭，「奇怪，真奇怪！」

楚夏牽著楚淩走到院子，府上的丫鬟便看著她，小聲的嘀咕著。楚夏緩緩閉上眼睛，這才知道，原來是與她有婚姻的跛子死了。

只是這一大早的，這府上便已經傳開了？

「你可是不知道，這跛子死了，多半都是大小姐克死的呢！」

「啊？這話可不能夠亂說啊！小緹你這是不想活了嗎？」

「…………」

楚夏聽的也算是一清二楚，想必是受了有心人利用，搖頭便帶著楚淩往大街上走了。

只是這前腳剛踏出府門，原本繁雜的大街，在看見楚夏的時候，瞬間便讓出了一條路，即便是呼吸聲都十分的小。

一瞬間，黎國猶如一座死城一般。

楚淩並沒有注意到，畢竟是一個孩子，在看到糖葫蘆的時候就牽著楚夏的手跑了過去，而賣家見狀，快速的便拿著糖葫蘆四處亂竄，一時間，整條街道上都跑了起來。

嘴中驚恐呼救之聲瞬間響徹了半邊天。而躲在暗處的人，一身鵝黃色衣衫，看起來十分的小鳥依人，一雙眼眸淨是嫵媚之色。

而在女子身側站著一個玄衣男子，手裡拿著一把摺扇，輕輕的敲擊在手心。